秦牧似乎早有所料,一隻手抓住隙棄羅禪杖,用力將魔猿連同禪杖一起掄起,狠狠砸在地上,另一隻手五指次第彈出,噹噹噹連續六聲響,將狐靈兒的元氣所化的彎刀彈碎。
“昂——”
龍象突然四足發力,趁著秦牧對抗魔猿和狐靈兒的空檔低頭向秦牧衝來,轟隆一聲將秦牧撞飛!
那龍象撞飛秦牧的一剎那,鼻子突然變長,捲住在半空中的秦牧,將他扯了回來,鼻子掄起,將秦牧頭下腳上大地之中。
那龍象將秦牧從地裡拔出來,準備再砸一次,突然秦牧法變化,踢開象鼻,連續百十腳踢在龍象的臉上,將這頭龐然大踢飛出去。
“小不點兒,趴!”
魔猿雄壯無比的軀青龍纏繞,將剛剛踢飛龍象的秦牧一掌蓋在地上,魔猿咆哮,又又壯的短抬起,向秦牧惡狠狠踩下!
瘸子的天法,踏破須彌山!
被砸得趴在地麵上的秦牧立刻翻,單立起,與地麵平行,另一條則迎上魔猿的大腳丫子。
他使出的招式同樣是踏破須彌山,隻是招法變化比較隨意,並不標準,但是威力卻同樣驚人!
魔猿悶哼一聲,踉蹌後退,隨即抓起龍象的尾,將這頭巨掄了起來向秦牧砸下。與此同時狐靈兒尾搖,風聲呼嘯,一口口彎刀破空而來,彎刀在空中像車一樣瘋狂轉,向秦牧劈去!
突然,梭梭的破空聲傳來,秦牧心中微,急忙避開狐靈兒和魔猿的攻擊,循聲看去,隻見百十個穿甲冑的男在山林間縱躍如飛,向湧江上遊趕去。
其中幾人也注意到秦牧,立刻停頓下來,張一下,一位男子看了看秦牧和魔猿、白狐,詫異道:“獵人?”
“不要多事,我們快走!”
另一人低聲道:“船快到了!我們須得在船到之前,在江麵結陣!”
“不妥吧?我們被人看到蹤跡,傳出去的話隻怕對我們不利……”
“大墟中多的是居避世的高手,不要節外生枝。我們快走,他的船很快,若是錯過了,便悔之晚矣!”
那幾人腳下生風,疾馳而去,消失在山林中。
秦牧心中納悶,低聲道:“這些人好像不是大墟中的人,他們趕往上遊,似乎是打算埋伏什麼人。剛纔那個人似乎還要殺我們滅口,不像是好人……靈兒,大個子,你們看,像我們這樣忠厚老實的就是吃虧,不就會被人殺了滅口。”
小白狐連連點頭,深以為然,魔猿撇了撇:“信?鬼!”
秦牧正要說話,突然龍象奔了過來,一頭將他撞飛。魔猿大怒,將這頭龍象摁在地上一頓暴打,怒道:“歇,懂?”
龍象被打得慘嚎不已,秦牧原本也想揍它一頓,見魔猿將這夯貨打得麵目全非,隻得作罷。
這頭龍象是鎮央宮峽穀隔壁的異,也統治著一片領地,一蠻力,很是不凡。龍象與魔猿不對付,兩頭異經常開打,龍象時常跑到魔猿那裡搶奪野,不過自從秦牧了鎮央宮峽穀的領主,教導魔猿修行之後,龍象便不再是魔猿的對手。
魔猿經常上門尋仇,將它打了十幾頓,後來龍象吃不消,乾脆投降,被魔猿當了坐騎,很是威風。
隻是龍象有些蠢,不如魔猿和小狐貍聰慧。
秦牧目閃,突然縱而起,躍上瀑布,來到山嶺上,山嶺的那邊便是湧江,臨著山崖下的峭壁。
江水帶著冰塊湧下,江麵的浮冰還是很多,這個時節一般江上是冇有船隻的。
就在此時,秦牧看到江下一艘樓船駛來,破冰前行,速度很快。逆流而上,而且頂著浮冰,竟然還有這麼快的速度,有些匪夷所思。
魔猿、狐靈兒和龍象也爬了上來,在他邊坐下,魔猿拔掉一株鬆樹,捋了把鬆針,送到小狐貍麵前。
狐靈兒連忙搖頭,魔猿道:“吃,壯!”
狐靈兒笑道:“我不吃這個。”
魔猿又將鬆針送到龍象麵前,道:“吃,壯!”
龍象搖頭,魔猿摁住它的腦袋,又是一頓暴打,怒道:“吃!”
龍象兩眼含淚,默默地吃著鬆針,魔猿這才滿意,一屁坐下,慢條斯理的吃著鬆針。狐靈兒忍不住道:“大個子,你知道嗎?龍象不是吃素的,是吃的,它隨龍,不隨象。”
龍象莫名,連連點頭。
魔猿冷笑,道:“素,壯!我,素,壯!”
龍象眼淚長流,繼續吃著鬆針。
那艘樓船使得近了,秦牧立刻看到船上到都是披甲冑的將士,還有華蓋飄飄,華蓋下是一位年輕的將軍,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
而寬大的甲板上還有幾個畫師正在畫畫,每個畫師的麵前都豎著一麵丈餘高的銅鏡。
旁邊又有幾個打扮像是放牧人的將士,不斷打開鐵籠,將籠中一隻隻金雕從船上放飛出去。
秦牧悄悄開啟神霄天眼,隻見那幾塊銅鏡上竟然浮現出一幅幅畫麵,青山綠水,而且畫麵還在不斷變化。
突然鷹鳴聲傳來,秦牧抬頭看去,隻見一隻金雕飛到他們的頭頂。
他頓時醒悟:“銅鏡中的畫麵,是這些金雕眼中看到的畫麵!這是什麼法?竟能讓金雕所見變鏡中的畫麵……是了,那些畫師是在畫湧江的地理圖!”
放飛金雕,金雕飛到高空,觀看湧江附近的地理,反映到銅鏡中,而畫師便畫下這些山川河流。這樣從下遊駛到上遊,便可以將湧江的地形統統畫出。
“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何要畫湧江地理圖?他們打算用這地理圖做什麼?”
秦牧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而在此時船上一個將士快步來到華蓋下,單膝跪下,抱著雙拳道:“秦將軍,有人在岸上窺探!”
華蓋下的那位年輕將軍揚了揚眉,轉頭向秦牧這邊看來,秦牧心頭一跳,那位華蓋下的將軍的目挪過來時,彷彿有兩道無比明亮的線照耀過來,讓他眼前一片雪白,什麼也看不見!
狐靈兒、魔猿也是驚呼,急忙捂住自己的雙眼,隻有龍象正在埋頭吃著鬆針,冇有察覺到異樣。
“隻是江邊的普通村民罷了。”
那位秦將軍合上眼睛,閉目假寐,道:“連我的眼神也承不住,冇有威脅,不必理會他們。”
“是,將軍!”
那將士遲疑一下,道:“將軍七個月前奉皇命,抄了禮部尚書嚴正的家,嚴正在朝野素有清譽,經常為那些小門派說話,本也是出自華清劍派,朝野中地位很高。將軍抄了他的家,將他打天牢,皇帝下令將他斬,也是將軍監斬。隻怕咱們這一路上不會太平,嚴正的餘黨隻怕會在途中對我們下手。”
秦將軍冷笑道:“下令抄家的是皇帝,下令斬嚴正的也是皇帝,與我何乾?嚴正沽名釣譽,竟然告狀,說國師意圖謀反,要皇帝即刻誅殺國師,真是反了天了!他為了一丁點的清譽竟敢離間皇帝與國師的君臣誼,圖謀不軌,死有餘辜,不殺他殺誰?”
他了自己的太,歎了口氣,道:“皇帝命我抄他的家,命我監斬,也是因為我是國師的弟子,是國師親手提拔上來的,讓我抄家監斬,也是要告訴朝野,皇帝對國師聖眷正隆,讓那些臣佞臣打消這個心思!可惜偏偏有些人看不清時政,會不了上意,自己作死。”
那將士道:“可是,這次隻怕會有沽名釣譽之徒來伏擊我們……”
秦將軍擺手,淡然道:“我正要將嚴正餘黨引出來,趁機將這些臣賊子一網打儘!”
他站起來,走上船頭,看著滔滔江水帶著浮冰奔流而下,看著兩岸的山巒峭壁,淡然道:“國師命我進大墟,繪製湧江地理圖,為的是江山社稷,將來把大墟納我朝版圖。這些臣賊子竟然不會國師的良苦用心,還想著殺我,混我延康國的江山社稷,豈不是死有餘辜?”
這時,一個年公子從船艙中走出,他並不胖,隻是臉蛋顯得有些嬰兒,眉心一點紅,手裡持著摺扇,笑道:“就這樣的人,竟然還揹著清流、忠臣義士的名頭,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這樣的忠臣和清流,最好死絕!”
秦將軍連忙轉見禮,道:“七公子。”
七公子抬頭看山,山上的秦牧和魔猿的影子投了下來,正好籠罩著行駛的樓船。
“秦將軍,我聽說大墟中的土著都是神之棄民,這句話對不對?”七公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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