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了帳,氣得轉頭就走。
艷婦人看著他的背影,冷哼道:“居心叵測的老東西。”
干瘦老頭離開后,大廳再度熱鬧起來,箜篌聽著各種離奇傳言,連東西也顧不上吃了。
“聽說柳言門的掌派弟子在結道大典那日,當著眾賓客的面,終止了與青玉門仙子的婚約,轉頭跟個練氣三階的修走在了一起。青玉門現在與柳言門鬧得反目仇,等到明年流大會,這兩個宗門恐怕要斗得厲害。”
柳言門與青玉門在修真界的實力,也排得上前二十,現在柳言門的掌派弟子讓青玉門丟了這麼大的臉,修真界恐怕要因為這事鬧上一陣子。
聽著柳言門掌派弟子對練氣三階的修如何深,連青玉門單靈親傳弟子都不要云云,箜篌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味兒。追求與的契合并沒有錯,但是這種事早該說清楚,何必等到結道大典才鬧出來?
他們的珍貴,那位青玉門的修就該為他們的落盡面?
“吃好了?”桓宗了箜篌面前的粥碗,“粥涼了,要不要讓伙計換一碗?”
箜篌搖頭:“我回去打坐。”
桓宗站起,跟在后。兩人穿過回廊,遠離了前廳的喧鬧,箜篌踢了踢小院里的石凳:“那個柳言門的掌派弟子,好不要臉。”
剛才沒有注意聽他人閑談的桓宗:“……”
“桓宗,你怎麼看?”箜篌趴在石桌上,把臉從胳膊里抬起來看桓宗。
“嗯,不要臉。”桓宗點頭。
看著桓宗平靜的臉,箜篌笑了笑,朝他探頭道:“桓宗,你好可啊。”
桓宗:“什麼?”
長得好看又一本正經的男人,迷不解過來的時候,真是一道麗的風景線。箜篌捧臉,好看、可還正直,只要多看幾眼桓宗,都能讓心好起來。
心瞬間好了大半,箜篌站起:“桓宗,我去打坐啦。”
桓宗:“……”
年輕小姑娘的心思,都是這麼難懂麼?
后傳來腳步聲,他扭頭看去,練完劍的林斛站在一棵枇杷樹下看他。主仆二人靜靜對視,林斛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聲音平靜:“我什麼都沒聽見。”
桓宗垂下眼瞼:“剛才你練錯的劍法,今天可以再練幾遍。”
林斛汗的手頓住:“公子,我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我并不在意你聽沒聽見。”桓宗站起,面無表道,“讓你練劍,與此事毫無干系,你不必多想。”
林斛:“……”
呵。
云華門三位長老中,秋霜長老獨居一座山頭,因為喜靜,所以一年四季沒有幾個弟子敢去打擾。但是今天卻有些不同,正在府里打坐,就聽到外面有弟子在外面喚。
“何事?”秋霜走出府,見到一位后輩站在門外,手里端著托個盤,托盤上蓋著紅綢,看不清里面擺著什麼。
“長老,這是棲月峰箜篌師叔讓飛劍使者給您寄回來的東西,請您過目。”五行堂的弟子站在秋霜長老面前有些膽怯,連頭都不敢抬。
“給我的?”秋霜有些意外,手接過托盤,“箜篌在外可還好?”前幾日琉宗的金岳來信說,箜篌與琉宗親傳弟子在一起,琉宗的親傳弟子向來厲害,箜篌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弟子不知,這里面有箜篌師叔給您的信,或許信中師叔會提的近況。”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端著托盤回到府,秋霜掀開上面蓋著的紅綢,就看到了托盤中華麗的長。長白為底,上面繡著艷麗的牡丹花,華無比。除了華麗的繡外,還有一條緋披帛與兩塊手帕,樣式與花都偏華貴艷麗。
拆開信封,里面有三分之一的容在夸容貌,三分之一的容在說子穿上后肯定會很漂亮,最后幾段話里,才提及近況。
桓宗……
看著信中箜篌提到的名字,秋霜笑了,看來箜篌跟這個琉宗的伙伴在外面玩得很開心,連修真界最難遇見的藍銀花都看到了。把信紙疊好,放回信封里,秋霜的目,落到了那條華麗無比的長上。
琉宗中,長老與峰主們收到了一份由飛劍使者送來的禮。
子很漂亮,帕子上繡的花樣也致,發釵也合們的意,唯一有問題的是寄送人。無淡漠,規矩守禮,連一句話都不喜歡多說的師侄突然給們送子喜歡的東西,這是何等的可怕與怪異?
一位長老特意讓隨從去打聽了一下,宗門里除了以外,還有幾個弟子與峰主收到了師侄寄來的衫釵環,就連金岳這個宗主都沒有。
長老把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但是不管怎麼看,手里的子都不是頂級法袍,而是制作的普通子,只是在上面加持了幾個可以發出流的法陣,讓子看起來更加漂亮,沒有任何防功能。
師侄這是怎麼了?
“長老,這服……”隨從見長老神凝重,不敢多話,直到長老把子放下后,才問子該怎麼理。
“掛起來吧。”長老想了想,又補充道,“小心些掛,千萬不要弄出褶皺。”
雖不是法袍,好歹是師侄的一片心意。想到師侄的狀況,嘆了口氣,平日行事冷淡的孩子,竟也開始知道給們帶東西回來了。
翻找出一堆靈石、符篆與法給隨從:“師侄這幾日應該還在宜城,這些東西你讓飛劍使者帶給他。”
師侄現在不好,上應該多帶些法符篆防。
箜篌在屋子里打坐了三日,出門看到一個服上繡著“如風”二字的男人站在林斛面前,這不是驛站里飛劍使者的統一裝束嗎?
收起今天第三個由飛劍使者送來的收納袋,林斛面無表地轉,剛好對上箜篌好奇的眼神。
“箜篌姑娘。”林斛對點了點頭,從收納戒里取出兩個收納袋,“這是你的師門昨日讓飛劍使者送來的。”
箜篌接過收納袋打開一看,秋霜長老寄來的包裹里,除了靈石外還有很多法,大有打不過別人,就拿法砸死對方之勢。還有一個是幾位師姐湊份子寄來的,里面只有一包靈石跟一封信,信上說讓在外面不要委屈,另外再讓到刺繡閣幫買幾支發釵回去。
數了數師姐們寄來的靈石,箜篌發現買完師姐們想要的發釵,大概還能剩下兩百靈石,扣除幾十靈石的寄送費,就只剩下一百多靈石了。
這一百多靈石是給的跑路費?
抖了抖信紙,箜篌發現背后還寫了幾句話,大意是霄門最近出了幾款新的流仙,們一時沒忍住就買了下來,以至于手頭比較拮據,讓不要嫌們給的靈石。
這可真是的親師姐。等買好發釵寄送回去時,一定要寫信讓們幫買條最新款的流仙,但出門在外上沒什麼錢,就不給們靈石了。
看著箜篌一枚一枚數靈石的樣子,林斛想起近兩天琉宗長老與峰主們給公子寄來的大堆靈石與法,有些懷疑云華門招不到天資最好的弟子,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對親傳弟子太摳門。
他們家公子出門,宗主峰主們出手就是幾萬十萬靈石的送。箜篌姑娘一個五靈親傳弟子,竟然還要算著靈石過日子。舍得給弟子價值連城的寶劍,卻舍不得多給弟子一些靈石花,云華門這是什麼病?
雖然師姐們很摳門,但是秋霜長老卻很大方,竟然給了五萬靈石,從來沒有這麼富裕過的箜篌小心翼翼地把靈石全部裝進自己收納戒,扭頭見林斛還在,于是指了指他手上的收納袋:“林前輩,這些是琉宗寄給桓宗的收納袋嗎?”
“嗯,沒什麼好東西,就是些靈石。”林斛不敢讓箜篌看到收納袋里裝了什麼東西,怕自卑。
這兩日公子收到的東西,單單只是靈石,就已經超過五十萬了。
箜篌正想問,桓宗是不是沒錢了,可以借給他,就聽到外面傳來爭吵聲。
在云華門待久了,聽到別人吵架,箜篌就忍不住站起,快步跑到外面大廳看發生了什麼事。剛到門口,就聽到“柳言門”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