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沈鈺微微頷首,慨道,“大概也隻有現在,忘記一切,才是他活的最輕鬆的日子。”
這樣一想,一輩子糊塗的過下去,倒也不是件壞事。
隻是有些事,是沒辦法假裝沒發生過的。
我扯開了話題,“我記得六年前,慕容南川是在我注了病毒的,為什麼過了六年,我還是沒有毒發的跡象?”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假裝失憶的其中一個原因之一。
不確定能活多久,我不敢回到沈家,不敢和孩子相認,失而複得固然是幸福的,可得而複失,卻不是誰都能承的。
比起相認之後的短暫幸福,我更害怕給孩子,給家人帶去難以磨滅的憾,所以不如裝作孤一人,暫時先清楚六年來的時局變遷。
提到整個,沈鈺忽然坐直,表變得正經,“這件事幾年來我也一直沒放棄過追查,原本是沒有頭緒的,但是現在你還完好無損的活著,那一切就能聯係起來了,之前我們都想不明白,慕容南川既然想殺了你,大可以直接給你注沒有解藥,發作快的劇毒,但他沒有,而是選擇了無數人都破了頭鑽研的藥,所以我懷疑,他的目的,不是要讓你消失,而是”
“而是借此控製我對嗎?”我與沈鈺的想法不謀而和。
慕容南川看到傅慎言的實力,想通過控製我來達到製約他的目的,這一點無可厚非。
可經過這麼多年,慕容南川已經催眠了傅慎言,讓他為他的傀儡,大可以將我這個不安定的因素剔除,卻為何放了我一馬。
“嗯。”沈鈺微微頷首,又繼續道,“莫菲林告訴我你跟顧翰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奇怪,就派人去調查了六年前他的行蹤,發現他並不是在出事的海域救起來的,救你的人另有其人,隻不過對方卻通知了顧翰,再之後,為了躲避沈、莫、慕容三家的搜查,顧翰在我們抵達國的當晚,就將你轉移回了國,這就像是一場,早有準備的心策劃。”
的確,當初顧翰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在慕容家之前找到我。
除非,他本就是和慕容家的人做了易。
那麼這個和慕容南川作對,有意放我一條生路的,究竟是誰呢?
慕容天?不會,不得沈姝這個人徹底從世上消失,就沒人在傅慎言麵前和爭寵。
司音?拋棄可能有失眠風險的孩子二十多年,突然良心發現,為了兒子的幸福,在慕容南川眼皮子底下撈人?可能並不大,真要這麼做的話,早在慕容家搶走之安的時候,就可以從中阻止,但沒有。
那麼,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
沈鈺看了我一眼,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眸微斂,小聲道,“慕容謹?”
我鄭重其事的將頭點了點。
沒錯,正是慕容謹,那個第一眼就讓我覺得無法看穿,渾不自在的男人。
慕容家的教育理念中,沒有什麼兄弟有,如果當年傅慎言沒有找到慕容家,慕容謹將是唯一繼承人,但傅慎言不僅認祖歸宗,甚至還一躍為慕容家所有業務的領頭羊,徹底取代了慕容謹的位置。
尋常人遇到這種況,早該被嫉妒衝昏了頭。
而慕容謹,沒有任何作,甚至突然變了一個形人,一個將自己藏於黑暗中,坐收漁翁之利的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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