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蝶》的演出定在中秋節那天。

還有三天，就要把真正的主角定下來了。

梁晴虞把《蝶》男主帶來了。

男主肖毅。

古典舞難出男舞者，肖毅是個基本功很扎實、很乾淨的男孩子。

而作為一名古典舞的男舞者，肖毅在《蝶》這部戲中雖然戲份，但卻舉足輕重。

梁晴虞看中他，也是因為他上有跟蘇綿綿一樣乾淨的靈魂。

「《蝶》的第一部分你們都學了一個星期了。這是肖毅，你們以後就跟他一起練舞，磨合一下。」

肖毅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長相偏，白白淨淨的站在那裡，帶著屬舞者的纖細線。

唐南笙率先走過去，邀請肖毅一起練習。

蘇綿綿在旁邊一邊拉筋，一邊盯著肖毅和唐南笙。

雖然是第一次，但肖毅和唐南笙配合的很好。

「我們再來一遍吧？」唐南笙才不願意鬆手讓肖毅去跟蘇綿綿一起跳舞。

肖毅卻搖頭，「蘇綿綿還沒練呢，我陪練一會。」

肖毅很公平，每次都陪一小段。

唐南笙卻覺得極度不爽。

被遷就慣了，覺得自己到了肖毅的排。

晚上，陸橫來接蘇綿綿回家。

他穿著那件黑外套，肩膀上的壁虎刺繡張揚的，就像男人囂張跋扈的格。

年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舞蹈團裡面的小姑娘們雖然知道他脾氣差，不好相，但還是忍不住的看。

蘇綿綿正跟肖毅在舞臺上練舞。

相比起現代舞的相，熱似火。

古典舞更講究意境相融，靈魂共鳴。

蘇綿綿跟肖毅的肢接並不多，只有一個比較親的舉。那就是肖毅扯著蘇綿綿的水袖，把卷吧卷吧拉到懷裡，虛虛的搭住的腰。

對於這個作，蘇綿綿有些恥。

但一想到大街上那些手拉手的男男，就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封建愚昧。

現在都9012年了！要改革開放，走向世界！

年面無表地站在舞臺下面，看到上面的景，下意識攥了手。

媽的，爪子放哪呢！

肖毅似乎也到了來自臺下的惡意。

當即就鬆開了手。

他一扭頭，對上年狠霸道的眼神。

年紀輕輕的年，高長的站在那裡，就像是頭蓄勢待發的猛，下一刻就能衝上來把他撕碎。

弱的肖毅選擇早點下班自保。

唐南笙看著被陸橫牽走的蘇綿綿，暗暗咬。

這一天，唐南笙的脾氣都不順，回到家也是在發脾氣。

「這個蘇綿綿奇奇怪怪的。小時候可是四肢不協調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那麼會跳舞了？」唐南笙媽一臉奇怪。

「小時候是小時候的事。」唐南笙非常不爽。

又想起看蘇綿綿跳舞時的那子違和。總是覺得十分奇怪。但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奇怪的點在哪裡。

反正，《蝶》主角的位置，是絕對不會讓給的！

就算不擇手段。

……

蘇綿綿被陸橫牽回了家。

最近，男人又有空了，然後做出了第一個有裡程碑式的家常菜：番茄炒蛋。

繼番茄炒蛋以後，是黃瓜炒蛋，燉蛋，蛋炒飯……

蘇綿綿委委屈屈的坐在桌子旁邊，拿著小勺子舀飯吃。

最不喜歡吃蛋蛋了。

吃完飯，陸橫把蘇綿綿的那件舞服拿了出來。

小姑娘手藝很棒，自製的水袖優纖，舞起來時特別漂亮，仙氣四溢。

「蘇綿綿，給我跳一段舞吧。」

年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歪著頭，搭著，勁瘦雙臂張開，姿勢又霸氣又氣。

再加上他臉上還沒好全的傷口，更襯出一乖戾囂張，目中無人的覺。

蘇綿綿捧著手裡的舞服想了想，然後點頭。

智能機人放出音樂，蘇綿綿踩著樂點，翩然起舞。

小姑娘的線條越來越好。

這有可能是跟正在發育期有關係。

那子被拉出來的曲線在水袖翩飛中若若現，襯托出青的。

客廳的燈特地被調暗了。

空出一大塊地方，任由蘇綿綿肆意飛舞。

客廳窗簾沒有拉上，凝月落在窗前，掛在臺上，襯在小姑娘後，讓陸橫想起了第一次看跳舞的時候。

那種心靈的震，直到現在陸橫都記憶猶新。

水袖在空中飛舞，帶出細膩甜香，自陸橫眼前飛過。

年下意識手一抓，水袖落到他掌中。

飄飄的就像子的。

「呀！」

小姑娘綿綿的喊出一句話。

陸橫單手一扯，就卷著水袖，被他扯到了懷裡。

被水袖裹得像個小粽子一樣的蘇綿綿歪歪斜斜的倒在陸橫懷裡，坐在他上，睜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細細氣。

陸橫單手掐著不盈一握的細腰，突然就想起李大鵬說的話。

現在的他，果然像是個日日不早朝的昏君。

只想每天看人跳舞，然後扯著水袖，把人卷到懷裡，胡天海地……

「陸橫，你放開我吧。」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開口，聲音糯嘰嘰的。

陸橫的視線落到總像是噘起來的小上。

小姑娘又氣又漂亮。一看就是那種養在深閨人未識的閨秀。

說話的時候聲氣的掐著小嗓子，走路也是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垂眸斂目，坐姿、站姿，都有自己那子弱柳迎風的。

而這一切看在陸橫眼裡，就覺得每時每刻都像是在跟自己撒一樣。

真是便宜了周朝那個狗崽子！

陸橫哼出一口氣，覺得心口一陣不順。

他滾了滾嚨，昏暗燈下，他的眼睛裡隻容得下那一點淺的瓣。

微微抿著，水潤如花。

年的影過來，不急不緩，恍如癡迷。

蘇綿綿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結結的道：「，的事不能勉強……」

被捂著的陸橫一挑眉，微微向後，退開，「從哪裡聽來的歪理？」

蘇綿綿指了指後的電視機。

呵，歪門邪道，禍害小盆友。

陸橫一咧，整個人又顯出邪氣。

「的事不可以勉強，但可以勉強一下。」

蘇綿綿：！！！

「也不能……」

「噓。」

陸橫把小姑娘轉了個方向。讓背對自己，然後將小心翼翼的圈進懷裡。

結實勁瘦的胳膊搭著那雙細白小膀子，小小一隻，乖巧極了。

蘇綿綿僵著，張的覺到後傳來的溫度。

潤潤的覺上的後脖子，輕輕的，就像羽過。

從陸橫的視線角度來看，小姑娘那著青的天鵝頸是在外面的，最漂亮，最勾人的地方。

又乾淨，又魅。

帶著一層細薄香汗，猶如凝結在白雪上的水。

「陸橫……」

蘇綿綿不知道陸橫在幹什麼，很張。

陸橫鬆開，大發慈悲道：「走吧。」

蘇綿綿立刻像小兔子一樣的蹦躂下來溜走了，跌跌撞撞的頭也不敢回。

陸橫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客廳裡，抬手捂住，了，然後無聲的笑了。

！真他媽香！

的他都不敢用力。

……

第二天，蘇綿綿照常去練舞。

花作為伴舞，每天的訓練量也很大。

臨近演出，大家的力都不小。

「綿綿，你能不能把李大鵬的微信號給我呀。」上次，花雖然主出擊了，但沒要到李大鵬的微信號。

蘇綿綿歪頭，「微信號是什麼？」

花：好吧。這種拒絕方式接了。

花出一臉沮喪的表，然後抱著膝蓋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其實，其實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是李家一直資助我上學，聽說我喜歡舞蹈，還出錢讓我來學舞。不過我天資不好，到現在也只能做伴舞。」

其實是花對自己要求太高。能進梁晴虞舞蹈團的人，都是不可限量的人才。

李大鵬他家世代，家底厚，常常資助孤兒和貧困山區的孩子，名聲極好。

像花這樣的，不是唯一。只不過因為住在北市的孤兒院，所以有幸被接去李家看到過李大鵬一次而已。

那一次，孤兒院去了很多人。

最小，最瘦，最容易欺負。

小孩子們在花園裡玩，都欺負。

花習慣了，抱著腦袋，蜷在樹下。卻不想，一個胖墩墩的小影衝了過來，牽著一條比他還大的狗，把那些壞孩子趕跑了。

在花心中，英雄大概就是李大鵬這樣的。

雖然這個英雄灰頭土臉的還被狗拉著在地上爬了半天。像剛剛從地裡拔出來的白胡蘿蔔。

就那一次，花喜歡上了李家的獨苗苗小爺。

努力努力再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配得上他。

花的眼睛亮晶晶的，用力握拳頭，猛地站起來，「努力努力再努力！」然後一連上了好幾個絞蹦子。

蘇綿綿趕趁機掏出一顆巧克力塞進了裡。

花話太多，都沒有時間吃巧克力了。

而且都沒有聽太懂，好多新詞哦，不懂呢。

唐南笙看著面頰鼓囊囊，跟松鼠似得蘇綿綿，暗暗撇。

……

今天的訓練出奇順利。

唐南笙沒有作妖。

現在蘇綿綿已經能做到面對那張跟上輩子姐姐一模一樣的臉而面不改心微微了。

蘇綿綿握小拳頭鼓勵了一下自己。

每天一小步，就是明天的一大步！

唐南笙今天提前結束訓練，明天就是決定《蝶》最後主角的時間了。

攥著手裡的包，視線下意識落到蘇綿綿那雙白細的上。

蘇綿綿不僅比有天賦，條件還比好。

比更適合的古典舞。

不過那又怎麼樣。

跳舞最重要的，不就是嘛。

毀了，還能怎麼跳？

……

今天中秋節，是陸橫最後一場拳擊賽。

崇尚腥暴力的拳擊臺，是男人熱燃燒的地方。

一旦走上拳臺，你就只有兩種選擇，將對手打死打殘，或被對手打死打殘。

「那是誰？」有新來的不認識陸橫。

「那是個真正的瘋子，有神證明的那種。」張鑫坐在旁邊，裡叼著煙，神淡然。

沒有意外的，陸橫表現出了倒的勝利。

「陸哥，你手機響了。」

張鑫把陸橫的手機遞給他。

陸橫低頭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

！

年服都來不及換，隨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往外面跑。

風很大，月亮很漂亮。

花拿著蘇綿綿的手機，不停的打電話。

「你，你是蘇綿綿的男朋友吧？不見了。」

陸橫擰眉，著手機，青筋暴起。

他沉默半刻，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孫麗雅，我欠你一個人，幫我找個人。」

……

「是陸橫……」

「臥槽，不是說陸橫不在的嗎？」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那麼多人，沒事的……」

蘇綿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到這個地方的。只知道自己上個廁所的功夫，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幾個男人把拖進了舞蹈團後面的那片荒地裡。

小仔一樣的蘇綿綿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

幸好花發現不對勁，拿的手機使勁打電話。

小姑娘蜷在牆角，頭髮散，小上都是被磨出來的傷口。

鮮蜿蜒而下，襯在纖細白膩的上，目驚心的可怕。

「閉眼。」陸橫盯著蘇綿綿，嘶啞著嗓子，扔掉了手裡的外套。

年氣勢太可怕，太強悍，男人們害怕的往後退。

陸橫的名字，即使是在這群社會人心裡，也是一個忌的存在。

蘇綿綿的上被蓋了一件外套，濃厚的腥氣包裹上來，帶著年厚重的黑影。

「我們回家。」帶的手隔著一層外套，搭住的肩膀。

「陸橫，我要跳。」蘇綿綿使勁扯住陸橫的胳膊。

「你的傷了。」

「我，我想去。」

那年百花節，沒去

蘇綿綿是憾的。

現在，不願意放棄。

也想為自己，搏一把。

即使只是這個世間的塵埃雨燕，也想飛出鳥巢，看看自己能飛多遠。

年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行啊，老子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