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歐野的記憶,常三是神木幫西堂主歐昌的得力手下,西堂的小頭目之一。但他此番來害歐野,與花好談之間卻多次提到奎爺,也即是東堂主鄧奎。
因此,歐野認為這事必有蹊蹺,不能因為常三是歐昌的人,或者是鄧奎的人,就直接去找這兩人發難。
倒不是他怕了這兩人,或者對「自己人」心慈手,而是兩人份特殊,牽扯事大。
東堂主鄧奎是第一境的高手,據說就快要突破到第二境。而自歐野老爹歐虎臥榻難起之後,鄧奎便了紀塘關鎮明麵上的武功第一強。
此外,鄧奎所領的東堂弟兄也是神木幫東、西、南三堂之中實力最強,最能打的。
至於西堂主歐昌,則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武功弱,隻能算第一境的好手;人也比較魯鈍,人手段一般,連其所領的西堂弟兄都不全然服氣他,更別說其他幫眾了。
但歐昌是歐虎、歐野的族親,雖然出了五服,卻也是有點緣關係的。所以,之前歐虎心中最偏重的想法,是將神木幫到歐昌手中。
如此,他走後歐昌這個族叔,再怎麼樣不會待歐野這個癡傻兒太差。
其實歐虎也知道歐昌難當大任,將幫主之位給歐昌,怕是難以服眾。但鄧奎為人頗為跋扈,若將幫主之位給鄧奎,歐虎更不放心。
最後還有一個南堂主田雨濃,武功雖然不如鄧奎,卻也是第一境的高手,最主要是的人也很聰明。但這人心機很重,同樣不能讓歐虎信任。
由此,歐虎臥榻數月以來,這神木幫繼任幫主之事才久久未決。
常三是第一境的好手,也算強健,所以之前雖然被斬斷雙手流不,後來更是昏迷過去。但傷口上過葯、包紮之後,一時還死不了。被冷茶水這麼一潑,立馬蘇醒過來。
「說出指使你的人,我給你個輕鬆的死法。」歐野直接而簡單地道。
常三皺眉頭,麵上抖。
顯然,此時斷腕之痛雖然不像開始那麼劇烈,卻仍讓他到痛苦。
他咬牙切齒道:「以為你不傻了,沒想到還是個蠢蛋,知道我是誰的手下,竟然還問是誰指使的···啊!」
常三話還沒說完,就再次慘起來,卻是歐野用短刀割掉了他的左耳。
「你上能下刀的地方不,不怕痛的話,儘管胡說。」聽著常三的慘,歐野神平靜地道。
隻是,那歪斜的口眼加上他所說的話語,讓他怎麼看都是一邪氣。
在常三衫上了短刀,歐野又道:「其實你不說也沒關係,那邊還有兩個人,他們知道的也許比你想象的多。」
說著,歐野隨手一劃,便又在常三大上割走了一塊。
常三慘聲又大了一些,但還是沒代。
歐野又要下刀,常三見狀忙道:「是鄧奎!是他收買了我,讓我陷害西堂主。這樣···這樣幫主就隻能選他繼位了!」
歐野聽了皺眉。
鄧奎確實值得懷疑,但鄧奎雖然為人跋扈,卻並不喜歡耍謀手段,或者說沒這個頭腦。
所以,說鄧奎直接殺了歐虎、歐昌以及他歐野奪取幫主之位,他信;但說鄧奎謀害他再嫁禍給歐昌,行一石二鳥之計,他卻不太信。
而且之前常三行事也未免太過不,假使功讓歐野馬上瘋,事後歐虎有心查的話,怕是很容易查出鄧奎這個幕後主使來。
歐虎雖然臥榻不起,但神木幫卻是其一手建立,掌權二十多年,不僅在幫中威嚴卓著,也是培養了幾個心腹手下的。
歐昌這個本事平平的族弟且不提,歐野的護衛高強,一功夫大半為歐虎所授,又是同鄉,對歐父子倆絕對忠心耿耿。
此外,刑堂堂主譚康曾過歐虎救命之恩,對歐虎也是唯命是從。
這兩人都算是第一境的高手,實力雖遜於鄧奎,卻能媲南堂主田雨濃。
再加上副幫主,或者說神木幫的大管家陳遠,是與歐虎一起建立神木幫的生死之。
這神木幫,在歐虎死之前,還沒誰能輕易反了他。
歐野思考到這裡,正準備再給常三幾刀,看能否他吐真相,卻聽見裡間花好提聲說道:「幫主,常三是田雨濃的人。」
「你個婊子!」常三聽了忽地咬牙大罵。
歐野聽了眉頭一掀,一掌呼到常三臉上,直接將其打暈了過去。
來到裡間,歐野問花好:「你怎麼知道他是田雨濃的人?」
「田雨濃的侄子田武經常來最歡樓找玥兒喝花酒,醉後說過這件事,玥兒將此事告知我,當時我不願捲神木幫鬥中,便沒有聲張。」花好略有點忐忑地解釋道。
歐野點點頭,又回到外間。
「陳來,高強,你們進來。」
聽到歐野的話傳出來,一直守在門外的小廝與高大青年開門走了進來。
「幫主有什麼吩咐?」進來後陳來大著膽子問道。
歐野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對高強道:「回去找我爹要幾個信得過的弟兄,然後你與他們一個個的來最歡樓,不要讓別人注意到。」
高強沒多問,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歐野又朝裡間道:「今天你怕是還要在這裡待上幾個時辰,可以個信得過的姑娘來服侍你。」
「便玥兒過來吧。」花好道。
「去人,再吩咐廚房弄幾個菜送來。」歐野對陳來道。
「好,我這就去。」陳來應了,便快步走出去。
原本,歐野對陳來也有所懷疑的,但繼承原的記憶,才知道陳來和他的一個丫鬟朵兒,都是歐虎收養的孤兒,一個十六,一個十五。
歐虎也教過陳來武功,奈何陳來底子本就差,又生懶惰好玩,所以被歐虎調教七八年,卻也隻能算是個技擊境的青手。
青手、好手、高手,是這個世界武林對每一境界武者戰力的習慣劃分,但並沒有什麼標準。
一般而言,初一個境界,便稱作青手;將這個境界該練的功夫練,很可能進下一境界的,便稱作高手;在兩者之間的,則被稱作好手。
再說這裡的武功水平,由歐野繼承的記憶來看,似乎是低武世界。但也不一定,畢竟原見識太,認識的人裡最厲害的便是他爹歐虎,而歐虎也隻是武道第二境練境的好手。
這個世界習武風氣還是很濃鬱的,不僅武道流派眾多,武道境界劃分也很清晰和。
一般都以第幾境來直接稱呼,若講究點的,也會稱該境界的名字。
如第一境又做技擊境,寓意便是這一境界的武功止於技擊。
因為,在第一境不論是煉還是鍊氣,都沒有超出平常人太多的力量。
比如煉,其實就是外練筋骨皮,依據不同的功法,各人的稟賦,練好後力量比常人大,筋骨比常人強,或許能掌破磚石、指碎核桃。
但沒練過武的人,加上一點天生的稟賦,拚著手不要,也未必做不到。
又比如鍊氣,練出氣就算是進第一境了。但一般功法即使練出氣,對實力提升也十分有限。
如《十三太保橫練》,應該算是一門不錯的功法了,但通過其氣功練出氣後,隻是讓人強健、力充沛、神清氣爽而已,就是個健養生的作用。
練過功,才能氣力大增,但也隻是氣力大增而已,未必比得過人家天生神力。
也即是說,不論是煉還是鍊氣,又或者兩個一起練,外兼修,在第一境都沒有超出普通人太多的能力。
這種況下,打鬥的技巧和經驗,也即是技擊的能力,便了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所以,這第一境才被稱為技擊境。
而普通人若是有意,想殺死第一境的武者並不是很難。
到了第二境,練境,況就有所不同了。
但是如何不同,歐野現在還沒練到第二境,自然不甚瞭解。
···
「幫主?」又一名漢子進房間,看著模樣大變的歐野遲疑地問候了聲。
「嗯。」正在吃的歐野含糊卻沉穩的應了聲,便向牆邊一指。
這漢子見先來的三個弟兄都老老實實站在屋裡牆邊,雖然心中疑重重,卻也不好開口問,便也站了過去。
又過了會兒,待歐野將最後一個菜也吃完,高強才敲門進來。
歐野用陳來遞來的手絹了,又喝了口茶湯,才沉聲道:「今日常三將我誆騙至最歡樓加以謀害,虧得我關鍵時刻開了竅,才躲過一劫。」
四名被高強來的漢子聽了麵麵相覷,或是仍舊迷,或是陷思索,或是恍然有所悟的樣子。
歐野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接著道:「審問之下,才知道此事還涉及到我神木幫的三位堂主。所以在我向幫主稟明此事,查清真相前,還請四位與高強一起在此看押這三人。不要讓他們逃了或者被人救走,但也不要讓他們死了。」
這四人都是刑堂的好手,也是神木幫中最忠誠於歐虎的弟兄,因此,縱然仍對此事有些疑,但仍一個個拱手領命。
「這裡終究是有些不便,你們將人弄到隔壁房間看押吧。」
說完,看著高強等人將常三三人移到隔壁房間,歐野這才換了服,帶著陳來從最歡樓後門離開,回往神木幫在紀塘關的駐地,神木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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