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喪禮婚禮正是因為理解,所以他們到了這個境地,還是依舊在為後路謀劃著,想著終有一天還能東山再起。
李長煊卻已經無支再支撐自己走下去了,「本王之所以不願意離開,不是害怕,也不是退,而是服罪。」
而這個罪行,不是什麼手足相殘,也不是什麼宮謀反,而是他親手殺死了父皇,親手將一碗毒藥端給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尤其是那日,當他看見父皇留下的跡,雖然那跡起了關鍵的作用,直接為李長琰正名。
可是那跡也說要赦免自己,父皇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是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讓他一輩子活在自責與愧疚之中。
同樣生為人子的董書淮與顧烴延也是理解的,一時之間,三人都不在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
未央宮裡,長樂從靈堂回來,便遇到了蘇覓,穿著白的素,素凈小臉十分蒼白,一見到長樂進屋,便「撲通」一聲,跪在長樂麵前,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長樂知道的來意,的毒發作,就是對李長煊的最好證明,此番前來,必然是為了李長煊求的,「公主,蘇覓願意用格換取陵王活著。」
長樂是最煩這樣的求人了,素來是心,聽不得別人求自己,可是李長煊的事上,就萬不能心慈手,否則隻會留下禍患。
「你先起來說話。」
蘇覓搖頭,小臉抬起來,滿是淚痕,「蘇覓自知有罪,不敢奢求公主的原諒,也知道自己是時日無多了,可是請公主看在往日的主僕分上,讓陵王活著。」
長樂著額頭,十分疲憊,眼角烏青,也比從前暗沉了不,此刻蘇覓又在自己麵前求,隻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嗡嗡,不得清靜。
可是這蘇覓到底還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以往佈置的任務就完的非常出,是一個非常優秀且強的細作,這還是目前唯一一次執行任務出錯。但這出錯,卻也是間接毀掉了李長煊,當日的形,如果沒有蘇覓,李長煊早已經佔得先機,恐怕也沒有後來南楚來搶功了。
「你可知道,他殺了父皇,你讓我如何放過他?」這是不爭的事實,長樂低聲同蘇覓解釋,「不過你放心,你無非是想他繼續活著,父皇臨死前,在床單上留下的跡,也是赦免陵王。所以他不會被死。」
不會被死?
這個資訊號給的太多,如果不死,那會不會是非人非鬼的折磨,蘇覓已經聯想到一切可怕且變態的懲罰,「公主,能否讓我見一見陵王?」
長樂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就算是為了一點人味,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為難蘇覓,但也會提醒蘇覓,與李長煊並無半分可能。
得到允許的蘇覓,當天下午便去了牢獄,最先看見蘇覓的人是顧烴延,他眼神毒辣,一見到來人,便冷哼一聲,「你來幹什麼,殿下並不想見你!」
在他的旁邊,就是李長煊的牢房,他似是有預一般,抬起頭,見到蘇覓的一瞬間,轉而看向別,拒絕與蘇覓眼神有流。
蘇覓原來是準備一腔的話,但見到李長煊這樣,也知道他必然是對自己恨之骨,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樣跑開了。
蘇覓離開後,顧烴延問了句,「你不會還想著那個人吧?」
李長煊沒有回答。
喪禮因為一切從簡,從最初的三個月,改到了一個月,結束之後,便要開始準備婚禮,宮裡的人都忙得團團轉。
長樂知道國庫的況,此是李長琰也已經登基,國號開元。
司局送來了幾批麵料,長樂隨意逃了一批,「隨意做便是,一切從簡。」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了,早已經沒有了前世第一次做新娘子時的激了。
那個時候還會對一切都很好奇,現在卻已經淡然了,東魏那邊催得也急,長樂也不想辦什麼繁瑣的儀式。
但秦述卻不同意,他十分豪橫地將幾箱黃金與珠寶抬到長樂麵前,「雖然還在喪期,已經省去了很多過程,但你畢竟是公主,是先皇最疼的兒,我想他在天有靈,也不願意看見你的婚禮如此簡陋。」
「這是東魏給北齊的聘禮,婚禮的錢另算,一切開支,算在東魏頭上。」
長樂眼睛也沒眨一下,「隨意,你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皇兄對他如此信任,必然還是有些原因,所以知道自己嫁東魏,是與秦述做的一場戲,但還是有些抗拒。
並不想嫁給除了穆川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演戲都不行。
正說著,李長琰便來了,他已經登基,朝中的事務非常繁忙,而得了空也會來看看長樂,永康帝的離開,最最難過的是長樂。
也擔心在難過憂傷時,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所以總要時不時來看一眼,才會安心。一起來看見地上幾大箱子的珠寶金子,已然了眼,雖然說太子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但現在國庫急需要外來補充,現在一下子看見這樣,雙眼放,「這是東魏的騁禮?」
果然是大手筆,雖然是演戲,但這錢可是真錢白銀的送出去了。
也是沈岸對秦述看重,不然怎麼一開口這是這麼多,真是給足了秦述麵子。
既然如此,李長琰可不會客氣,拍了拍秦述的肩膀,「真不愧是朕的好兄弟!」
在這樣的氣氛下,他全然忘記了之前秦述對他的叮囑,這樣自然而悉的作,讓長樂也看愣了。
似乎想起來,這樣練的作,皇兄從前隻會對穆川做的。
怎麼,這才幾天,皇兄就已經被秦述收買了?
秦述時刻觀察著長樂的反應,見長樂已經有些疑,立馬後退一步,與李長琰保持一步的距離,「太子抬舉了,這是在下迎娶公主的誠意。」
秦述這個後退的作,也是間接提醒了李長琰,他穩住緒,咳嗽了兩聲,「那但願咱們這次才和平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