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定不負你「穆大人,劫後重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李長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穆川後,和他一起的還有帶著嘲諷的顧烴延。
穆川回,先向兩人行了敬禮,「見過陵王殿下,見過小侯爺。」
顧烴延是看著穆川從未央宮的方向出來的,卻不知他和長樂發生了什麼,那嫉妒怎麼也掩蓋不了,「穆大人此番死而復生,倒是去未央宮格外勤了,就不怕再招來殺之禍嗎?」
都是聰明人,他不相信穆川不知道龍門湖行刺的幕後黑手是誰,更不信穆川不明白他想殺他的原因。
如果穆川怕死,就應該跟未央宮劃清界限,而不是逆流而上。
李長煊有些不悅,皺著眉頭,拍了拍顧烴延的肩頭,嘆了一句,「烴延這話可就錯了,舞公主青睞穆大人,這是宮中人盡皆知的事,穆大人去未央宮,那自然是了公主的旨意,而且連父皇都沒有說什麼,小侯爺就別管太多了。」
「隻怕是公主的一腔深終是錯付了,最後會落得個遇人不淑的下場。」
顧烴延的話剛落上,穆川的眼神變得有些瘮人,就好像這話一語中的,是他的忌。
這眼神實在令人害怕,這連李長煊也有些心驚。
穆川並未退,迎上顧烴延審視的目,「微臣自知份低微,卻也不屑使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想必這正是公主所看中的。」
這話的資訊量實在太大,把顧烴延各方麵的退路都堵的死死的。
不過幾日不見,穆川的話就像是蛻變似的,從前不擅言辭,也不會願意去爭辯的他,突然就開了竅,然後見針,犀利無比。
李長煊見兩人有劍拔弩張之勢,暗不好,他此番的目的是拉攏穆川,之前他從觀察中得知,穆川對舞無意,如今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也難怪他會讓顧烴延到被威脅。
李長煊適時的換了話題:「穆大人的兄長,在前線可安好?」
這不問沒什麼,一問那穆川的眼神又變了樣,似乎是戒備或者思量著別的什麼。
「穆景禹的死跟東宮半點關係也沒有,況且,穆景禹是先皇為公主親自挑選的附馬,太子又怎麼會去害他!」
冥冥之中,一道聲音在耳旁反覆響起。
兄長,就是在這一場戰役中殞命的,如果不是東宮手,那麼唯一的可能,隻能是陵王!
李長煊被這眼神震住,瞇了瞇眼,問道:「穆大人怎麼了?」如果不是自己與穆川毫無過節,這個眼神,他還以為自己與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穆川熄滅了腔的憤怒,現在兄長還沒有遇害,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去跟他們抗衡,在這之前,他要保護長樂,就不能讓李長煊生疑。
「兄長在前線安好,多謝殿下掛念。」過了會兒,穆川淡聲答道。
李長煊點點頭,「我一直覺得穆大人武功不比其兄長差,隻是缺一個契機而已。」
契機?
殺了穆景禹,取而代之?
穆川沒有回答,徑直超過了兩人離開了。
顧烴延氣穆川居然如此無禮,「不過是個將而已,也膽敢這樣無禮。」
李長煊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否定什麼,在宮裡這麼多年,他太瞭解一個人的眼神。剛剛穆川那輕淡的目,看似對談話沒有興趣,實則是非常清楚他的想法,甚至已經看他的想法。
這樣的人,如果不為自己所用,放在敵人的陣營,隻為為心腹大患。
眼下,東宮已經在開始準備和謝家的婚事,他不得不為自己做打算了。
他沉下眼,在轉的瞬間道:「按原計劃進行!」
夜涼如水,穆川獨自在庭院外,正是秋天,那木棚上的藤蔓發出芽,在灰濛濛的月下,閃著碎碎的幽。
他手上握著葯瓷瓶,上麵幾瓣梅,衛閻一眼就認出那是舞公主第一次來穆國公府帶來的藥膏,隻是沒有想到,穆川居然隨帶著。
衛閻笑道,「公子自回來後,就想是變了個人似的,就連行為事也與以往太不相同。」
穆川勾,之前的記憶細細梳理開來,他就像一個笨拙的小,將那些悄悄藏在心裡,如今他不想去瞞,明明那麼簡單的事,不需要藏著掖著。
他無比慶幸自己能活過來,還能彌補憾和錯過的一切。
他的阿兮,他回來了。
這一次,他也不會放手了。
他將藥瓶放進懷裡,想起今日在宮裡遇到李長煊和顧烴延,微微皺眉,「兄長最近可有傳家書回來?」
衛閻答道:「有的,大公子連破南楚十地陣營,正是士氣勇猛的時候。」
穆川沉思了一會兒,又問,「現在在哪個位置了?」
他記得,穆景禹是沙木嶺被襲,後來噩耗就傳到了金陵,那本是萬無一失的一戰,但就是那個地方,葬送了兄長的命。
衛閻回憶了下,「信上說,已經到巫山了。」
巫山離沙木嶺還是三座城池,按如今的速度,至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
穆川點了點頭,沒有再問話,獨自進了屋。
衛閻聳聳肩,這二公子還真像是換了芯子似的。
穆川回了房,並沒有就此睡覺,這兩天,他從一開始的錯愕,到慢慢接現實。
縱然眼前一切與前世有所差異,但所幸他回來了。
現在請求去前線,陛下必然不會同意,他隻是一個二品將,還沒有領軍的資格,可是他不能等。
在這之前,他必須擁有足夠的能力,才能阻止意外發生。
隻是,他唯一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這一世的長樂,跟上一世的不太一樣,他仔細回憶,梳理記憶,長樂看似是和從前一樣喜歡自己,但他們之間彷彿隔了一層別的什麼。
前世的長樂,是從來不會會自己生氣,笑時,風華正茂。那雙眼睛裡總是閃耀著星星,亮亮的。
阿兮,這一世,我定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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