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晃晃悠悠來到學校門口,一路上王梓博說的多,陳漢昇基本不迴應,他正在努力適應十七年前的港城。
當年大學畢業後,陳漢昇覺得家鄉經濟發展不好,所以一直留在省會建鄴打拼,偶爾回家看看爹孃,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走,本沒時間留意老家的變化。
也只有在醉酒的凌晨,纔會從心底涌出莫名的和回憶,不過第二天很快就被現實的忙碌所取代。
“我這樣的人重生有什麼意思呢?”
陳漢昇覺得十分憋悶,2019年的自己有錢有地位,有公司有下屬,本不符合重生人士“頭戴綠帽、父母雙亡、窮困潦倒、飢寒迫”的基本條件。
“狗幾把的,我真沒想重生啊!”
陳漢昇忍不住罵了一句,王梓博正在絮叨昨晚陳漢昇喝醉酒不顧阻攔,要去蕭容魚面前表白的糗事,他愣了一下:“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哦,聽了。”
陳漢昇隨便糊弄道,然後了口袋,沒有錢包,沒有手機,也沒有快捷支付,他嘆一口氣對王梓博說道:“你帶錢沒有,我想去小賣部裡買點東西。”
“是不是買水?”
王梓博倒是善解人意,他知道宿醉後會比較幹,再加上今天也熱的。
“你喝什麼,健力寶還是可樂?”
王梓博準備請客。
“礦泉水就行,順便再買包煙。”陳漢昇回道。
王梓博頓時睜大眼睛,不住的打量陳漢昇:“你啥時學會菸了,怎麼我都不知道?”
陳漢昇有點不耐煩,以前怎麼沒覺得兒時好友這麼囉嗦,擺擺手說道:“心不好,一解解悶。”
王梓博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的去買菸了,小賣部就在“港城一中”門外,陳漢昇看著這道寬敞的鐵門,心想這就是我高中三年,1000多個歲月的回憶啊。
不一會兒,王梓博回來了:“諾,你的煙。”
“呵,多久沒見的紅塔山。”
陳漢昇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從工作以後就很這個牌子了,練的撕開包裝,還遞了一給王梓博:“你不?”
王梓博糾結一會,最終還是決定陪著自己兄弟一。
王梓博還是很典型的學生心態,臉皮也比較薄,不像陳漢昇這種飽經社會的摧殘,做事的尺度明顯就不一樣。
陳漢昇直接把捲到膝蓋,一屁坐在路牙子上吞雲吐霧,瞇著眼若有所思的打量過往的學生。
王梓博扭扭,菸時還把頭轉過去,快速吸一口然後把菸藏在後,然後從裡吐出縷縷青煙,跟他媽個鶴壺似的。
王梓博自己的是小心翼翼,但是瞅了瞅陳漢昇,他又吭哧吭哧的評價道:“小陳,你菸的姿勢瀟灑啊。”
陳漢昇是老煙槍,就連彈菸灰都很有節奏。
“能生巧罷了。”
陳漢昇淡淡的回道,王梓博更加羨慕了,陳漢昇此時的表既裝又欠揍,不過真的是蠻帥。
沒等一菸完,不遠就有一羣人騎著車過來,王梓博趕熄滅菸頭,然後提醒陳漢昇:“趕快扔掉。”
王梓博的舉也把陳漢昇嚇了一跳:“裡面有老師?”
“沒有老師,全是咱們同班同學。”王梓博解釋道。
陳漢昇本來也差點要扔掉,可是聽到這句話,兜了個圈又把作收了回來,他很尊重老師這個職業,但是高中同學有什麼好放在心上,都畢業了還能怎樣?
這羣學生大概也是來拿錄取通知書的,帶著對大學生活的憧憬和嚮往,一路上說說笑笑,經過陳漢昇和王梓博的時候,他們全部停了下來。
陳漢昇現在的形象非常邋遢,既有宿醉後的疲乏,也有重生後的迷茫,不修邊幅四仰八叉的坐著,上還叼著菸,如果不是這張18歲的臉,完整的一箇中年油膩大叔形象。
同班同學都吃驚的看著陳漢昇,在港城一中這種教育爲主的學校裡,學生都不許留長髮,所以菸差不多是墮落的表現了。
“你們都是去拿錄取通知書的嗎?”
王梓博覺得有必要說點什麼了。
這羣學生都沒說話,他們把視線轉移到中間一個孩子的上。
這小姑娘長得真俊俏,碎花過膝的襬在傍晚夏風中輕輕飄,泛出一明的活潑,至有1米67的高,因爲天熱的原因,臉盪漾著淡淡的紅暈,直的鼻樑,紅潤的脣,圓潤的下頷,濃睫下的眼睛清澈亮,順的髮自然垂落到肩膀。
停下橘黃小單車走過來的時候,陳漢昇甚至能聞道一淡淡的百合香味。
“陳漢昇,你怎麼可以菸!”
聲音好聽的,不過有些生氣的緒。
陳漢昇本想不起來是誰,只能轉過頭看著王梓博,王梓博沒理解意圖,也是大眼看小眼的瞪著他,陳漢昇沒辦法,只能開口問道:“你是誰?”
“譁。”
這羣騎車的準大學生髮出一陣唏噓,尤其孩子更是忍不住搖頭,電視劇上說的果然沒錯,男人變起心來真是快,昨晚還和別人表白呢,只不過被拒絕就能假裝不認識。
“漢升,你不該這樣。”
人羣裡又走出一個男生,高高的個子,笑起來很溫暖:“菸不是你的作風,希你能從失的影中走出來,迎接好的明天,我們都期待你的上進。”
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安和鼓勵,但是總有一種虛僞和居高臨下的俯視,陳漢昇當了那麼多年老闆,雖然不是囂張的子,但是也不樂意別人踩著自己去表現,尤其兩人都不悉。
儘管陳漢昇坐在地上,但是他一擡頭,一,眼神平靜,默不作聲的盯著說話的男生,直到把他看的渾不自在,這才帶著一審視說道:“你他媽又是誰?”
事業有的男人,既有混不吝的氣度,也有厚積發的威嚴,豈是沒走上社會的娃娃能比的,就算是裝的境界,大概他也看不到陳漢昇的尾氣,所以一接就敗下陣來。
“你太讓人失了。”
男生甩下一句厲荏的話,然後對漂亮的孩子說道:“容魚,我們走吧,不要管這種人了。”
沒聽,又走近幾步對陳漢昇說道:“你要假裝不認識,那我也沒辦法,但是昨晚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大學畢業前都不想談朋友。”
“你如果再菸,我就去告訴你媽。”
陳漢昇愣了一下,自己剛剛回到18年前,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和父母打招呼,而且今天是拿錄取通知書的日子,已經有不路過的學生駐足觀看。
陳漢昇想了想,順從的扔掉菸頭。
孩微微一笑,還有一得意,又從車籃子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洗把臉,一會去拿錄取通知書。”
“謝謝,我自己有。”
陳漢昇直接拒絕了。
“切,擒故縱的老一套,表白失敗就假裝冷酷。”剛剛的男生不屑的說道。
不過生倒是倔強,儘管陳漢昇不要,還是把水放在陳漢昇腳邊,然後冷哼一聲,推起可的橘黃小單車進學校了。
直到他們完全離開後,陳漢昇突然醒悟:“就是蕭容魚吧。”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
王梓博有些不滿的說道:“我知道你表白被拒絕心裡難,但咱們是好兄弟啊,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
王梓博也以爲剛纔陳漢昇是故意的,目的是挽回面子。
陳漢昇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拍了拍王梓博肩膀:“考上大學就已經是年人了,獨自難是年人的優秀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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