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並未拒絕年此刻的善意。
依舊道“好。”
次日還是尚儀局的人來。
隻不過這一次教的就不是簡單的禮儀了,而是對宮各種人的稱呼,甚至於還教了調香、製香的手藝與手法。
所有人都以為今日的薑雪寧該是一樣笨拙。
可萬萬沒想到,今天的薑雪寧就像是忽然開了竅一般,學什麼都會,學什麼都快!
對宮各種人的稱呼,隻重復三次,便可倒背如流;
行走進退的規矩,隻看示範一遍,就能完整記住;
至於製香就更不用說了。
聞香,辨香,調香,焚香,纖纖素手一翻,做來那是頭頭是道,且每一個作都稱得上是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昨日因為薑雪寧學禮儀被折騰了個夠嗆的蘇尚儀,今日來本是沒抱著什麼希來的,隻想著實在沒辦法就聽長公主的話,輕輕這麼饒過算了。
可誰想到這薑二姑娘竟跟變了個人似的!
旁人也許注意不到,可站在薑雪寧麵前是看了個清清楚楚薑雪寧拿起那一隻烏木香印時,微抬了小指,用香匙撥了香灰到香印上,然後將其打在鋪好的爐灰上時,不偏不倚,竟是端端正正。這一枚打下的香篆,正好綻開的花心向著正前方!
反觀旁人,作雖沒錯,可落下的香篆大多不注意方向。
有的倒著,有的歪著。
雖然大多製香的人都不講究香篆要擺放得端端正正,可牡丹國天香,向來是每一朝皇後的,所以蘇尚儀自己打香篆的時候都會十分留意。
沒想到,薑雪寧竟有這般蕙質蘭心,能留意到這種極小的細節……
蘇尚儀忽然便忍不住用一種全新的目來看,在打好香篆後,慢慢地道“長公主殿下對你青眼有加,果然是有緣由的。想來世上有些人天生四肢不協調,連在平地上走路都要摔跤。二姑娘或恐便是其中之一。不過今日做得很好。尤其製香,該是第一。”
薑雪寧波瀾不驚。
上一世的禮儀就是跟著蘇尚儀學的,且後來又在宮中那麼久,想要做自然能比別人做得更好。
更別說製香了――
這可是上一世除了當皇後之外不多的幾個嗜好之一。
隻是眼下當著蘇尚儀的麵當然不能這麼講,隻道“臣是自己偏此道,所以有所研究,今日在尚儀大人麵前,是賣弄了。”
蘇尚儀卻已是對刮目相看了。
聽這般講,也隻當是謙虛,說話時的語氣比起昨日的勉強,已是一片自然極了的溫和,道“今日姑娘該學的都學完了,算是完得最早的,可在一旁先休息休息,看看別人。”
其他人“……”
都說是風水流轉,怎麼就轉不到們上呢!
昨天薑雪寧是學得慢,蘇尚儀對百般容忍;今日是見了鬼般學得飛快,蘇尚儀又對百般誇獎!
現在居然還坐到一旁休息去了!
他們簡直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就能學得那麼快,記得那麼牢,做得那麼好?!
薑雪寧今日實是已經不耐煩應付了既然知道從禮儀這一條上已經沒辦法讓自己離宮,再裝下去也不過是給自己找苦頭吃,還不如用最快的時間完得最好,也好坐在一旁休息,省得流一臭汗。
至於旁人怎麼看,也不管。
誰還能開了天眼猜出是重生的不?撐死也不過跟蘇尚儀一般為找一個四肢天生不大協調、昨日可能太過張的理由。
姚蓉蓉是昨日除了薑雪寧之外學得最差、最慢的一個,本以為今日薑雪寧也會跟自己一塊兒挨罵,還覺著二人同病相憐。
可一眨眼薑雪寧已經完坐下了。
卻還站在眾人之中,徹徹底底為了所有人裡麵最慢也最笨的一個,一時惶然無措,隻用一種羨慕又驚訝的目看著薑雪寧,暗暗覺出了幾分苦。
沈芷想著今日學的容要更復雜些,便早早去太後的壽安宮請過了安趕到仰止齋這邊來,結果剛走進來就看見薑雪寧竟然坐在一邊。
一問才知道已經學完了。
一時著,心底竟然生出了幾分,又上前拉了薑雪寧的手,笑道“我就知道,寧寧不會是個笨人,但完得這樣快,昨日又那般努力,想必是為了不讓我失。寧寧你可真是太好了!”
薑雪寧“……”
現在告訴沈芷,做的一切其實跟沒什麼乾係,會不會立刻被拖下去打一頓?
薑雪寧終究不敢冒險,預設了。
這時隻在心裡長嘆一聲還好明日要考校學問,考砸了就能離宮,不然現在要直接祈禱老天爺乾脆降道雷把自己劈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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