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陪著傅胭逛著市集,順路聽吩咐雜七雜八的買了一堆東西。
糯米,蜂,紅棗……零零總總。
甚至,他們還特地找到販賣牲畜的市集。
傅胭問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農夫。他家專門做養牛租售生意的,家裡十來頭牛也產崽販賣。
傅胭正是看中的這一點。
厲朝因開放海上貿易,食材富。土豆、番薯、玉米等都有種植。
但牛,傅胭從冇見過即便主問詢,市集上的農夫們也連連擺手錶示聞所未聞。
牛……不就是地裡耕地的那些嘛。牛是啥牛?
地裡田間的耕牛,大多是本地品種的黃牛或水牛。索本地牛在產崽後產生的牛也是可以食用的。
傅胭也不挑了。能找到牛就行,在日後的鋪子規劃中,牛不可或缺。
牛不能長期儲存,極易變質。傅胭便與這家農戶商議好,五日後將當天的鮮送到他們家。
能多筆賺錢的生意,他自然樂得跑上一回。
石州城裡主要分東西兩市。南城主要是府城司等宦居所,東邊則大多為富戶鄉紳,因而東市裡更多是富貴繁華之所,一些高檔酒樓、鋪子也都立在此。
一條母親河橫貫石州西北,漕運便利,碼頭上人來人往需要的勞力眾多。貧民苦力聚此而居,慢慢形的西市便更低廉,可也更混雜。
傅胭一路走一路買,主要留心觀察東市的酒樓飯館和糕點鋪子。
因水運便利,石州經濟發展不錯。作為府城,東市酒樓林立。高檔頂級定位的便有人稱的四大酒樓。其他中檔酒樓、飯館也是分散各。
不同菜係、麪點食材、烹飪方法,吃食的花樣眾多,可見競爭激烈。
倒是糕點鋪子零零散散,並不多見。這些鋪子裡陳列的點心也是較為常見的江南或北方糕點。來來去去,大同小異。
觀察考量一番,傅胭心裡有了算。
瞧著二人手裡一堆東西,蕭烈更是拿得多汗也出得多。
“阿烈哥,我看的差不多了,咱們找地方吃飯休息會兒吧。”
正巧他們的不遠就有一家小酒樓,便就近選擇了它。
酒樓小歸小,常見的的菜品卻不便宜。
蕭烈想難得帶媳婦兒吃頓好的,本打算好好點上幾道菜,卻被傅胭手攔下。
剛剛他們進大堂,傅胭留意了下客人桌上的菜品。
味道、相皆一般,有些客人走時,碗盤裡還剩了些食未。
傅胭看著,不是自誇,確是不如自己的手藝。
他們也就是填個肚子,不用點多。
傅胭過小二,點了一兩道店裡的尋常招牌菜,米飯給蕭烈多上些。
坐下邊吃邊休息,緩過勁兒來,傅胭盤算了一番今天的采買,隻缺些筆墨紙張了。
“阿烈哥,我一會得再去趟書店,給阿簡買些筆墨紙張和書本。你還要買什麼嗎?”
蕭烈搖頭,他今天賣完野隻是陪著傅胭,倒冇什麼想買的。
“給阿簡買上啟蒙的《千字文》,再買本館閣的大家名帖吧。你和阿簡都能練練字。”傅胭聲商量。
這段日子裡,傅胭既教蕭簡識字,也會在蕭烈閒暇時給他補補課。
至於這私下一對一學習的畫麵……咳咳……不做細究!
蕭烈時雖跟孃親零零散散學過一些,一筆字還是不樣子。既有心向學,那便該練練。
看傅胭將他放在心裡,事事都替他考慮的認真模樣,蕭烈滿腔浸潤著糖水,又暖又甜。
他媳婦兒都支援他,蕭烈毫冇有不識字的卑微慍怒之。
不會?學就是了!
飯後,傅胭找了家書鋪,挑好所需的書本紙墨,也不再逗留,和蕭烈一同返回村裡。
今日他們采買的東西眾多,大包小包,蕭烈背後還揹著。
進村子的大路,必得經過曬穀場,大榕樹下仍是坐著村子裡的嬸孃婆婆們。
隻是這回,村長家的張嬸也在。
知曉他們兩家親近,那往日裡與崔杏花走的近的便相互私下裡眉來眼去。但崔杏花前些時候剛被孫長明嚇唬一場,此刻又有張嬸坐鎮,即便看到蕭烈手上的東西垂涎得眼紅,也隻能抑著默不啃聲。
隻敢裡小聲地低低咒罵……
傅胭和張嬸等人遠遠打過招呼,自然也不理會崔杏花暗藏了什麼鬼心思,直接回到家中。
天兒不早了,他們還得上山接蕭簡回家呢。
進了院門,蕭烈將裝錢的小籃子遞給傅胭。
傅胭接過,直接提進他們的東屋,邊走邊囑咐:“我去算賬,你把給師父買的東西先整理出來,剩下的留著我待會兒收拾吧。”
蕭烈上應著,也不耽誤他手上收拾。
順手的事。
他先將買給師父的包子,黃酒拿出來,其他的也搬運整理好,各歸各位。
等蕭烈將最後的筆墨書本捧進東屋時,傅胭也停下了記賬的筆。
傅胭招招手,等蕭烈來到的麵前後,將一張小紙條遞給他。
紙條上簡潔明晰的寫著孫長明的貨數量、單價和總價。
傅胭指指紙條:“你看看,我有冇有記錯的。”
蕭烈掃了一眼,冇錯。
他搖搖頭,剛想把紙條遞給傅胭,傅胭又將他的手推回來。
“紙條你帶給師父吧。方便你說清楚,也能給師父留個賬單。”
親兄弟明算賬。
師父待他們極好,傅胭不想因銀錢俗讓大家起嫌隙疏遠了。
蕭烈沉沉的眸子,漸漸盛滿笑意。
傅胭的心思,蕭烈也能猜到些,總歸仍是為他打算。但他也會始終記得,師父對他們家的恩!
蕭烈輕傅胭順的長髮,意儘在其中。
他將紙條和傅胭遞過來的小包袱收好:“我去接阿簡,馬上就回。”
傅胭被他剛剛的眼神和作到,有些,白的耳朵上也染上了紅霞。輕輕推著蕭烈出門,一邊有些惱地開口:“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阿簡還等著呢!”
蕭烈順著的力道,慢慢挪出門外。
不再逗,蕭烈提起院子中的東西,快步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