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東方翊搖頭,“沒說錯,二哥賞識我。舉薦我自然是沒錯的。”
他眼睛一直往外瞟,暮蕓汐還沒回來,父皇正在震怒之中,會怎麽置?
廣王把點心吃完便走了。
走之前義憤填膺地為東方翊詛咒了兇手兩句,算是盡了兄弟的誼,不過,他也掏出了自己的茸明丹遞給衛宣。
東方翊說不要,他直接就扔到了東方翊的上,“這東西又不好吃,我不要,再說,本王無心太子之位,無人會對付本王。”
扔完,就跑了。
衛宣連忙寶貝似地收起來,道:“廣王殿下還是很關心王爺的。”
東方翊默默道:“本王知道。”
二哥雖然看著什麽都不問,但是他心裏還是很明白,太子之位的競爭,開始要白熱化了。
廣王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暮蕓汐才從紫月閣過來。
一堇雲錦落紗,頭戴太後欽賜的釵子,特意沐浴更,暮蕓汐還整理了一下妝容,此刻看起來麵若桃瓣,就連額頭上的傷,都在消毒後,畫了一朵花。
遠遠的看過去,宛如傾國傾城的人。
衛宣和徐驍都看呆了王妃這是要做什麽?手中怎麽還捧著筆墨紙硯?
東方翊看到暮蕓汐盛裝打扮,有一瞬間的怔愣,目盯著頭上的花紋。
“王爺”暮蕓汐剛出聲,東方翊打斷:“父皇如何置?”
暮蕓汐回道:“沒置我,夜明珠的事也沒多說,隻是問了你要娶側妃的事,中意暮夢憐的妹妹,接著便都散了,九千歲的如今也好些了,我不必再宮侍疾。”
“夜明珠的事,就這麽算了?”東方翊不敢置信,但是,書房裏的消息,一直都是封鎖的,他也無從打聽。
“父皇當真沒怪罪於你麽?”
“是的,散了。”暮蕓汐臉上沒什麽表,“父皇明察秋毫,知道我與此事無關,自然不會怪罪於我。”
“是何人所為?”
“淑妃娘娘也在書房裏,或許,等王爺好了,去問問淑妃娘娘吧。”暮蕓汐吸取教訓,不在他麵前說暮夢憐的一句不是。
聽得淑妃也在場,東方翊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母妃子不好,一向不管宮中的事,怎麽這一次也摻和進來了?
他重傷的事,父皇都封鎖了消息不許到後宮去。
東方翊看著暮蕓汐,夕落在的側臉頰上,有溫暖和的芒,而另一邊臉,卻沉冷黯淡。
前幾日,就是溫暖和的一麵,如今,隻剩下黯淡沉冷了。
衛宣倒是聽出了重點,“皇上說了王爺要娶側妃的事?那王妃是怎麽說的?”
“我同意。”暮蕓汐道。
衛宣有些意外,同意?這麽爽快就同意了?
東方翊沒做聲,娶側妃的事,一直都是母妃一頭熱,他知道母妃的用意,還是想跟暮丞相家聯姻。
但是暮丞相家的兒,他隻屬意一個,不是,他都沒興趣。
暮蕓汐繼續道:“王爺,現在我回來了,還請王爺依照先前說的,休了我,寫下休書啟奏皇上。”
東方翊瞳孔一,這人說什麽?
暮蕓汐將紙筆放在床邊,“王爺傷勢重,不如由我代勞,寫下一份休書,我們一起去麵聖請求。”
“你說什麽?”東方翊拳頭,“你又想耍什麽把戲?”
這個人難道不知道,被皇家休棄,是天大的辱嗎?
“這話是王爺口口聲聲說的。”暮蕓汐麵無表。
“再說,你我之間,本就是錯誤,如今相看兩厭,合離之後,你可以娶暮家二兒為正妃,長得和你心心念念的青梅有七分相似,正好圓了憾。”
東方翊眼裏迸發怒氣:“你怎麽敢說出這番話?”他憤怒的起,牽扯上的傷口,瞬間染紅了被子。
衛宣急忙上前按住他,轉頭對暮蕓汐道:“王妃,你先別再惹王爺生氣了,這樣下去,王爺的傷隻怕好不了了。”
暮蕓汐瞧著,“我隻是隨了他的意罷了。”
若能離開,倒是清淨,省的跟上次一樣,逃離了還得被抓回來。
東方翊用盡氣力打翻了床邊的紙筆,對暮蕓汐怒吼:“你出去!”
暮蕓汐看著他:“你好好想清楚,反正我是什麽都不在乎。”
剛要離開,婁嬤嬤小跑著進來了。
“王爺,王妃,宮裏來了消息,淑妃娘娘明日要出宮來王府。”
淑妃要來?
暮雲汐心下一沉。
淑妃,整個皇宮裏頭最不喜歡的人。
這一次出宮,許是東方翊傷的事傳到了後宮吧?其實淑妃要打聽這事也容易,之前一直托病不出,恐怕也是在韜養晦
翌日,暮雲汐早早地起來了,梳妝打扮。
淑妃到來,這個做兒媳婦的必須好好表現。
額頭的傷痕,用厚厚的脂遮蓋,卻還是留下了一抹痕跡,仿佛印記一般,十分明顯。
午時,淑妃到達王府。
駕上,淺黃綢子門簾被宮掀開,出了金燦燦的珠翠,之後,是淑妃那張妝容致的臉。
暮雲汐深呼吸一口氣,領著衛宣和徐驍等人前去迎接拜見。
淑妃下了馬車,一襲流彩雲錦宮裝,發髻上戴著金步搖垂著細細一縷流蘇,額頭墜下一粒圓潤紅寶石,顯得富貴而威嚴。
淡淡地看了暮雲汐一眼,“免禮吧!”
暮雲汐側道:“母妃請!”
淑妃領著嬤嬤和宮進了府中,被迎進了東方翊的飛龍閣。
看到東方翊的傷勢這麽嚴重,頓時轉頭看向暮雲汐,然大怒,“昨日在書房,你為何隻字不提?”
暮雲汐低頭道:“父皇不許說。”
“當時不說,你不知道私下找人來通報一聲嗎?”淑妃冷冷地道。
暮雲汐決定還是不要反駁吧,自古婆媳衝突不止。
“母妃!”東方翊喊了一聲。
“好了,我已經沒什麽大礙,再說,父皇不許把此事告知你,是怕你著急傷,豈敢違抗父皇的旨意?”
淑妃微微挑眉,老五竟然為暮雲汐說話?
“瞞著我,若真的出了什麽事,你母妃如何是好?”淑妃依舊餘怒未消,看著自家兒子,心疼得不得了。
淑妃坐在床邊,疼惜地問道:“疼嗎?”
“不疼了。”東方翊道。
淑妃紅了眼圈,“這麽重的傷口,怎麽會不疼?到底是什麽人下的手?”
“父皇會調查的。”東方翊安道,卻心裏明白,此事牽連重大,要找出幕後主使,沒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