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罵人，本太子就割了你的舌，要是喜歡打人，本太子就剁了你的手。所以你該慶幸剛剛隻是了沒有手，也沒有用腳踹，否則，你丟掉的可就不隻是一條舌和一張那麽簡單了。”君慕凜又瞅瞅白千，嘖嘖兩聲，“醒了？醒了就給本太子聽好了。今兒毀了半張臉也算便宜你，你該謝白家五小姐，要是沒有這一口，怕是你的下場還比不得你父親。”

白千下意識地問了句：“為何我還比不得他？”

君慕凜笑了，“因為本太子討厭人啊！特別是你這種，看一眼就煩。而招本太子煩的人，是沒有必要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

白千平地打了個冷，“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狠，真是絕配！”

君慕凜點頭，十分認同，“說的太對了，就是絕配。行了，你們也別怪本太子心狠手辣，實在是不出手重一些，回頭染染怪罪下來，本太子也不好同待。”

落修在邊上問了句：“爺，這兩個人如何置？是帶回上都城去，還是隨便扔到哪？”

君慕凜想了想，“就扔到天賜鎮閻王殿的大牢裏吧！讓他們反省，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也誠心悔過了再放出來。至於這位夫人……”他看向談氏，無奈地道，“染染說過，二嬸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本王不會禍及於你。非但不會禍及，今兒個還要許你個恩典。”

談氏不明白是什麽恩典，心裏還想著白千要被關進閻王殿大牢的事，一時間也沒心關心恩典的事，隻是問君慕凜：“能不能饒了我的兒？我一定好好管教。”

結果還不等君慕凜說話呢，白千又發作了，一把將談氏給推開，大聲喊道：“你給我滾！假惺惺的替我求饒，你一心想生兒子，心裏頭早就沒有我這個兒了，這種時候裝什麽慈悲？你若真有慈悲的心，當初就不應該懷那個孩子。要是沒有那個孩子，我現在的生活還是會像從前一樣，什麽事都不會發生。歸結底都是你作孽，真要是好心的話，你就替我把這個罪給了，讓我在你的臉上也咬下來一塊兒，然後你再替我到閻王殿坐牢。你肯嗎？”

白千說這些話時，臉還在不停地留，今生閣的大夫很大方地把藥丸也給裏塞了一枚，讓不管怎麽疼都隻能生生忍著，想暈都不行。

白千麵目猙獰，一雙手死死抓著談氏，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肯替我死嗎？不肯是吧？連死都不肯替我去死，你算是什麽母親？我怎麽會有你這種母親？談氏，當初弄死那個孩子時，我怎麽沒把你也一起給弄死呢？就差那麽一點點，我隻要再努力一下，你就可以跟著那個孩子一起去死了。那樣多好，省得我見到你就覺得惡心！”

談氏被這一句句罵給罵懵了，這也是從小疼到大的孩子，雖然想再生個兒子，可也從來沒想過有了兒子之後就不疼兒了呀？之所以想再生個孩子，是因為小白府實在是人丁太單薄了，將來兒出嫁，就剩他們夫妻二人在家，日子可怎麽過？

多個孩子就多份熱鬧，也多份希，將來有一個跟兒同樣脈的孩子，姐弟互相照應，多好啊！可是為什麽白千會這樣想？還自此就憎恨上了？

不解，難道是錯了嗎？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白千發了狂，撿起之前地上被百姓扔過來的鐮刀，照著談氏就揮了過去。“賤人，你去死吧！”

落修見了這一幕，趕拉了談氏一把。白千這一刀落了空，又揮起來再砍。

直到砍得自己沒了力氣，也因為臉上傷口流了太多，讓開始力不支，這才停了下來。但是口中還是在不停詛咒，用世上最惡毒的語言，詛咒的母親不得好死。

談氏徹底絕了，看著白千，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十月懷胎，若早知是這樣的一個孩子，絕不會讓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可是孩子生下來都是好的，後來到底是因為什麽讓白千變了這個樣子呢？

可是不管因為什麽，一切也都晚了。

以前一直以為白花是完承襲了父親白興言的子，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不是白花，而是的兒，的兒把父親和大伯二人的所有格缺陷，全都承襲到了自己上。老太太生的兩個兒子，把最不好的一麵，都留給白千了。

看著白千趴在地上，很心疼，可是卻不再試圖求去把這個兒保下來了。告訴白千：“我不能替你去坐牢，因為關你進去的人不會縱容你逍遙法外。我也不可能替你去死，因為就算我死了，你的罪還是逃不過。但是為母親，你要求我與你一樣的罪，這我是可以做到的。隻是千，你聽娘一句，若是還想活下去，就不要再像從前一樣，要好好生活，做個好人，不要再去算計，也不要再去妄想那些本就不該屬於你的東西。”

談氏了，離那把鐮刀近了些，“就像你跟你父親賴在公主府混吃混喝，這憑什麽呢？我們家過得不好是我們家的事，憑什麽要跟公主府算這筆帳？還有你的祖母，大年夜那晚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都是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阿染從來沒有冤枉過一個好人，但也從來沒有輕易放過一個壞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因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報應。的死，誰都怨不著，若真要怨，就隻能若自己，怨你那大伯白興言。”

蹲下來，像是要同白千平視說話，可是蹲下的同時，手也向了那把鐮刀。

談氏也沒料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有這麽快的手，也能有這麽大的勇氣，手起刀落的那一刻，連君慕凜都驚了一下。眼瞅著一大塊臉被親手削了下來，淋淋地掉在地上，就跟被白花咬下來的那塊兒白千的並在一，目驚心。

今生閣的大夫嚇了一跳，趕看了君慕凜一眼，君慕凜無奈地道：“救人。”

他立即衝上前去，藥藥丸的齊齊往談氏臉上招呼。談氏疼得臉都白了，配上流下來的，十分的滲人。

一不，由著大夫擺布，好在大夫很快就給塞了止疼的藥丸，還告訴這是閣主臨走前留下來的，止疼效果很好。吃過之後，果然覺不怎麽疼了。

可是臉不疼了，心卻在滴。因為看到的兒正滿眼興地哈哈大笑，還在同給治傷的大夫說：“憑什麽給止疼藥？憑什麽我疼著卻有藥可用？就該讓疼著，這是欠我的，就該疼，最好活活疼死，死了我就高興了。”

今生閣的大夫實在是難以置信，隨口回了句：“這可是你親娘。”

白千哈哈大笑，“屁的親娘，我才不要這樣的親娘，心裏隻有那個還沒出生就死了的兒子，這種娘我要幹什麽？死了算了，算了就省心了，省得以後老了還要我養。”

君慕凜聽不下去了，“不用擔心，就是老了病了也絕對不會麻煩到你來養的，因為你本也活不到那個年月。”他大手一揮，再不管談氏，大聲道：“辱罵當朝公主，是為不忠。辱罵親娘，是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輩，當下十八層地獄。來人！將給本太子扔到閻王殿的十八層地獄裏去，別輕易人死了，需得十八層地獄全部個遍才行。”

公主府門口鬧這麽大的陣仗，閻王殿的人早就到了，胡天才更是親自來了。

此時一聽君慕凜吩咐，二話不說，直接走上前就將白千給提在手裏，拖著就往閻王殿的方向走。當然，拖的同時也沒忘了白興武，邊差連白興武一起給拖走了。

白興武嚇得大，一會兒看白千，一會兒又作磕頭狀為自己求饒。最後見實在是不可能有人饒過他，他幹脆棄車保帥，直接用頭去撞白千，那樣子像是撞死這個兒他就會得救一樣。

可是君慕凜怎麽可能饒過他呢，對於白家人，除了白鶴染認可的一部份外，其餘的他都恨不得一個一個親手掐死。因為就是有那些人的存在，他們家染染以前才過了那麽多苦日子。

雖然染染說過，曾經的文國公府二小姐並不是現在的，可染染也說過，雖然不是同一個靈魂，但是接那時，卻是連帶著從前那人的記憶一起接過來的。所以說，對於從前那位二小姐的悲和痛，都同，接下的不隻是一，還有屬於這的因果循環。所以得替人家報複，所以始終牢牢記得過去那些年遭的苦難。

白興武和白千被人拖遠了，這邊，白花愣愣地看著地上那兩塊兒，默默地從中把談氏的給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