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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這麽巧？”娥忍不住最先歎開來，“奴婢剛還勸了四姐老半讓別穿白的，免得被二夫人跟辦喪似的，不吉利。可……可二姐，您怎麽也整了這麽一兒啊？” 白蓁蓁笑得直捂肚子，“我什麽來著，這才是我親姐，連穿什麽裳咱倆都能想一塊兒去。”一邊一邊用手指去點娥的頭，“你這個死丫頭，就知道窩裏橫，跟我麵前可厲害了，一到外頭就慫

。什麽吉不吉利的，辦喪就辦喪啊？那我還因為我們家姓白，所以我穿白是代表隆重，表示我更重視的生辰。再，又不是我親娘，我同關係又不好，用得著給留臉嗎？”

白鶴染對這個“白家姓白”理論頗為讚同，連連點頭道：“就是這個理。”

一眾丫鬟紛紛覺得自己管不了自家姐，三人互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罷了，隨們去吧！ 今日的文國公府十分熱鬧，下人們被破例允許穿豔的裳，家仆廝們都換上了新裝，丫鬟婆子們則的綠的各式各樣，臉上也描了淡妝，有的還用了些熏香，不但瞧著豔麗多姿，更有淡淡的香味

兒繞著，著實賞心悅目。

但再如何明豔，裳卻也是普通料子，雖比普通百姓的布是好上許多，可仍比不得主子們使用的貴重料。 允許下人打扮，是每年葉氏壽宴時開的恩典。對於不心思活潑的大丫鬟們來，這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因為府上來人眾多，不但有各府眷，還有無數男賓，皆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是真正的貴

族。若有幸被哪家公子或中年的老爺相中，要回去做個妾，便是們最大的福份了。

白鶴染和白蓁蓁到時，前院兒已經非常熱鬧，二十多張宴桌圍著院子擺了起來，丫鬟們正忙著往桌上擺放瓜果，有許多水果都是這個季節的京都見不到的，也不知是從哪裏運送過來，花了多銀子。

老夫人還未到，葉氏和白驚鴻也見影子，到是白興言已經穿著一新站在府門口正跟管家著什麽。

另外，葉氏和白花也早到了，葉氏前些日子給白驚鴻磕頭磕了一腦門子，如今雖然人沒事，也不再流，但目驚心的一個疤頂在腦門上，還是很煞風景。 白花今日穿了桃紅的長，頭發挽兩隻團子，遠遠看去很是俏皮可。可出來的話就跟可不挨邊兒了：“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多嚇人，今是母親生辰，你就這樣子出來就不怕了母親的黴

頭？我求求你快回去行嗎？萬一母親瞅你這樣不開心，連我都要跟著沒好。”

葉氏抬手腦門兒上的疤，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我若不麵，也是不合規矩的。要不我回去想辦法遮起來，總不給你找麻煩就是。”

“快走快走！”白花趕蒼蠅一樣把葉氏趕走了，再一轉，又揚著尖酸的靜問邊一個丫鬟：“你是哪個院兒的？做事笨手笨腳。”

那丫鬟不過十二三歲模樣，被這一吼嚇壞了，手裏的果盤都差點掉在地上，“奴婢是三姐院子裏的，奴婢知罪，請五姐寬恕奴婢。” 一聽是三姐院子裏的，白花更來勁兒了——“喲，你不我還真想不起來這府上還有個三姐。多日子沒回來了？今可是母親壽宴，跟那個狐的娘還不打算麵麽？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依我看，是想逃過給母親送賀壽禮吧？”

丫鬟哪裏敢接這個話，隻能跪在地上不停發抖。 白蓁蓁切了一聲，揚著脖子問了句：“五妹妹和葉姨娘給母親送什麽好東西了？要你們可是雙重的親戚，送的禮怎麽著也該比旁人更貴重才是，如此才能彰顯一族所出的親近呀！五妹妹，快別藏著掖

著了，看你們都送了什麽？” 白花張了張，很想把這話懟回去，可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貌似跟姨娘兩人什麽禮都沒準備呀？非旦沒有東西送給二夫人，甚至還拿了二夫人反送給們的禮。原本沒想太多，可這會兒

被白蓁蓁把話給堵住，就覺得有些尷尬了。

不過白花一向臉皮厚，沒理也能強三分，在意識到理虧後立即大聲道：“要你管！我們是近親，送也是私下裏送，怎麽可能像你們這些外人一樣走那沒用的過場。”

“哦。”白蓁蓁恍然，“原來我們同為姓白的是外人，你們姓葉才是近親。恕我孤陋寡聞，長這麽大還真是頭一次聽這樣的道理。” 二人一邊一邊往前走，而這時，原本站在府門口的白興言也被院兒裏的吵鬧聲吸引，轉往這邊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不快地道：“都鬧騰什麽？也不看看今是什麽日子，一個一個的簡直沒有教

養！”

白鶴染樂嗬嗬地回了他的話：“父親，是五妹妹在罰一個奴婢，因為三妹妹和林姨娘沒有回來給母親送賀壽禮。” 白興言頂不聽白鶴染話，下意識地就要頂回去，可偏偏那跪在地上的丫鬟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三姐們什麽日子回來，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呀！奴婢隻是個燒火的丫頭，主子的事兒本無從知

曉呀！”

這一下就坐實了白鶴染的話，白興言不得不將怒氣又轉到白花頭上，大聲喝斥道：“沒規矩的東西，為父親自給了們一個月的外假去探親，如今期限未到，你這樣的話是在跟為父問責？” 白花是又害怕又惱火，更不甘心就這樣被白訓一頓，於是想了想，頂了句：“就算有父親給的外假，可這樣的大日子也不回來，就是看不起母親了。看不起母親也就是看不起咱們文國公府，兒這也

是在為父親抱不平。”

“咦？”白鶴染挑眉，“咱們文國公府？五妹剛剛不還在我們姓白的都是外人，你們姓葉的才是自己人嗎？要按你這個邏輯，這座文國公府到底應該姓什麽？”一臉茫然，“好像應該姓……葉？”

“胡鬧！”白興言氣得直胳膊，了半也沒想好該打誰，隻能尷尬地又放了下來。但卻指著白花道：“給我滾到後院兒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父親！”白花急了，“我沒有，冤枉我！”

“二姐姐沒有冤枉你，我也聽見了的。”白的蓁蓁開口證明，白興言更信了幾分。 他瞪著白花，心裏頭對葉家的怒氣，一下子全部都集中到這個同樣有著葉家脈的庶上。好在還有理智尚存，沒有在人來人往的前院兒直接手，卻依然咬著牙狠狠地罵道：“沒良心的東西，待

壽宴結束，你就給我滾回葉家，滾回你自己的家去！”

這時，府門口已經有下人高聲唱喝：“禮部劉大人為二夫人賀壽！刑部張大人為二夫人賀壽！戶部尚書關大人為二夫人賀壽！”

一連串的客到，讓白興言沒空再理會這些個兒，隻扔下一句：“都給我到前廳待著！”然後匆匆往門口去待客了。

隻是走到門口時又轉過頭來，著白鶴染和白蓁蓁的背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卻不及仔細去想，就被一撥又一撥的來客扯住了寒暄。

前廳這頭，葉氏和白驚鴻也已經到了。因是葉氏的生辰，老夫人特地將上首的位置讓了出來，自己晚些到，讓葉氏坐於上首接待賓。 按往年慣例，男賓到了是直接在前院席的，雖然氣還有些涼，但下人們會準備好厚厚的帳幔將設席給圍起來，冷風灌不進便會暖合許多。而隨行的眷則會聚到前廳先跟葉氏見麵，然後再各

自由下人引著，去往設在後宅的宴廳。 葉氏今日打扮得十分貴氣，裳是牡丹的，前繡著大朵的牡丹花，就連頭上都了有牡丹花朵樣式的發簪。不論裳還是首飾，都絕非平常貴族所見的凡品，各項工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宮中

巧匠閣和織繡紡的品質。葉氏做為太後的親侄，在這種時候就是要盡可能的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份，以此來告誡來賀壽的各府眷，不隻是文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更是不容忽視的皇家國戚。

不是一個人坐於上首，邊還拉著個白驚鴻。今日的白驚鴻更是明豔得驚人，一杏黃的長穿在上，把襯得高雅之餘還多了幾分。 白驚鴻很會打扮，知道自己國香姿容東秦無敵，同時也知道自己這種麗太過出眾，以至於會讓人產生一種距離，隻敢遠觀，不敢近瞧。所以特地穿了件鵝黃的裳，把人襯得更加

可人，也多了幾分平易親近。 葉氏很滿意兒的打扮，麵上始終帶著笑意，直到看見白鶴染們進來，原本堆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