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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的副作用下,白興言的意識還是有些模糊的,對發生了什麽事記得不是很清楚,但葉氏的話卻幫著他回憶起許多。
他想起自己曾有一陣子被暗衛封了道,就在那段時辰,他聽到似乎是葉氏在院子裏大罵他是王八蛋,還揚言要給他找一條狗。
憤恨在心中生發芽,怒火在心口熊熊燃燒,都不住。
他突然出手,直探向葉氏的脖子,狠狠地掐了過去,同時罵道:“惡婦,你要給本國公找一條狗是嗎?很好,本國公就掐你個半死,再把你丟進狗籠子,讓你也嚐嚐與狗為伍的滋味!”
他下了狠手,葉氏本來就折騰得掉了半條命,這一下哪裏還有力氣掙紮,就眼睜睜地看著白興言的手爪子過來,掐得的一對眼珠子都奪眶而出,幾乎要掉下來。
“老,老爺。”死亡的氣息籠罩在四周,葉氏才從鬼門關出來,一轉眼就又被推到黃泉路上。著舌頭想為自己辯解,可惜白興言掐得太狠,氣都不上來,更別提再話了。 白興言也是瘋了,這一刻他完全喪失理智,完全無法再考慮掐死葉氏意味著什麽。他隻知這個惡婦不除,他這一輩子都會留下一個抹不掉的影,一輩子都會有一個疙瘩鬱結在心。不除葉氏,他將晝
夜難安。
這樣想著,手下力道更重了。
葉氏被他提起半個子,頭部脈無法流通,憋得一張臉通紅通紅,眼瞅著出氣多進氣了。
終於,房門在此時被推了開。守在門外的暗衛進來,先是問了白興言一句:“老爺醒了?可有不適?”然後看了葉氏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道:“老爺若真掐死二夫人,怕是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暗衛的話總算把白興言的理智稍微拉了一些回來,卻還不至於讓他鬆開手,葉氏最終得救,是因為另外一個暗衛了句:“老爺,聶五死了。”
白興言的腦子“轟”地一聲炸地,聶五這個名字就像顆石子,一石投過,在腦海中激起萬千重浪濤。
聶五,聶五,他終於想起來,原本在這書房中的人不是葉氏,而是聶五。原本他半夜從引霞院兒出來,就是為了等聶五刺殺白鶴染的消息。可惜,聶五來是來了,卻是被一個神人押著來的。
他想起自己被那個神人喂了一粒藥丸,然後對方鬆開聶五,一閃就不見了,形快得駭人。
聶五瘋了,跟著他也瘋了,兩個瘋狂的人做了瘋狂的事,直到葉氏大罵他是王八蛋,要給他找一條狗。再後來,人就換了葉氏了。 掐人的手終於放了開,葉氏卻已經昏迷過去。一個暗衛上前看了一眼,見人並無大礙,便沒有再管,隻對白興言:“聶五不知道被喂了什麽藥,比老爺所的藥還要強烈數倍。屬下無奈,將他殺了
。”
“殺了?”白興言平地打了個哆嗦,突然就覺得很冷。這種冷並不隻是力支造,而是有一近乎恐怖的寒意莫名襲來,直擊心底。“今日之事,還有什麽人知曉?”
麵對白興言的問話,暗衛們有些為難。
白興言皺眉,“怎麽?本國公問的話很難回答?”
其中一人道:“不,好答。今日之事知曉的人還有二姐、五姐、大姐,以及們各自的奴婢,還有二夫人的奴婢。另外,二夫人主張找一條狗來,後來是二姐做主,讓二夫人盡了義務。”
白興言眼前一黑,差點兒沒暈過去。
其它人也就罷了,畢竟他是被毒害的,沒什麽好丟臉。他真正在意的,是白鶴染。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病了多年,就算病好了,到底也就是個深閨子,他將邊最好的高手派過去,還能收拾不了了?
然而,事實擺在這裏,就是沒收拾了。不但沒收拾了,而且還反被收拾了一把,聶五失敗反被害,甚至禍及到他,把他堂堂文國公給弄得不人不鬼。
白興言開始懷疑那個兒這次回京,邊定是帶了高手,且很有可能就是昨晚出現的那個神人。 他越想越覺得可怕,也越想越覺得無力。若真是這樣,他該拿那個可惡的二兒怎麽辦?若類似的報複再來幾次,他還活不活得?還有,那個神人到底是誰?他邊最厲害的暗衛都折損在對方手
裏,萬一哪一夜他睡覺時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
白興言又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了。
“老爺……”暗衛言又止。
白興言卻擺了擺手,嫌惡地看了葉氏一眼,吩咐道:“將扔到地上,換掉被褥,本國公累得很,要休息。”
葉氏像頭死豬一樣被拖到地上,床榻重新收拾過,白興言力支,一頭栽上去又睡了。
彼時,錦榮院兒裏。
來請安的姨娘姐們早已經散了去,老夫人卻越想越生氣。
跟李嬤嬤嘮叨:“五丫頭,那葉氏去找興言打架,就因為興言昨夜宿在了引霞院兒,你這婦人怎的這般善妒?又這般囂張?” 李嬤嬤心知這事兒興許不是白花的那樣,可再又一想,二姐來時對這法也是認可的,還跟著附和了幾句,心下便有了打算。這事兒啊,十有八九是二姐授意的。既然是二姐的主意,那
就也不用客氣了。 李嬤嬤哈了腰回老夫人的話:“老夫人得是,按後院兒爭寵也不是新鮮事,哪家哪戶都避免不了。隻是爭寵是人跟人之間的事,二夫人若是心裏不痛快去跟紅姨娘為難,這個也無可厚非。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為難老爺。還沒聽哪家的媳婦因為不如妾得寵,就去找男人大吵大鬧呢!而且老奴聽五姐話裏的意思,好像梧桐園那頭都已經了手,打起來了。這妻子打丈夫……傳出去不好
聽啊!”
老夫人氣得直拍桌子,“哪還用傳出去,就是不傳,興言的臉麵以後要往哪放?”
“唉。”李嬤嬤也歎氣,“老夫人莫要太肝火,老奴句不該的,二夫人著老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誰讓人家是太後的嫡親侄呢!” “嫡親侄又如何?”老夫人今兒是真生氣了,“太後的親侄在家裏打自己男人,這話傳揚出去,就算是太後,麵上也是不好看的。是太後,為尊,就更得做出表率,這事兒咱們白家在理上。另
外,有力氣跟男人打架,卻不知來向婆婆奉茶,這是誰家的規矩?”
老夫人看向門外,大聲了句:“來人,去將二夫人到錦榮院來。”
外頭立即有人應了,一路跑去辦差事。
可再回來時卻並未見葉氏,下人回稟:“二夫人和老爺在梧桐園睡下了,守在外頭的丫鬟今日不能過來給老夫人奉茶。”
老夫人都聽愣了,“睡,睡下了?”問李嬤嬤,“我是耳朵不好使聽差了,還是眼睛不好使分不清楚白黑夜?”
李嬤嬤:“老夫人耳聰目明,哪哪都康健著,確確實實是睡下了。”再問那下人:“可確定是二夫人和老爺一起在梧桐園睡下了?”
下人點頭,“奴婢確定。梧桐園的書房外,不但有老爺的人守著,二夫人的丫鬟雙環也在。是他們親口的,二夫人與老爺一起,在梧桐園睡下了。”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老夫人連聲哀歎,“我白家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娶了這樣一個人進門?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整整一日,梧桐院兒從混到寧靜,錦榮院兒老夫人的怒火一直燒到黑。
而念昔院兒裏,白鶴染已經在喝用默語挑出來的豆子煮的甜湯。
迎春還是不讓默語近白鶴染的,所有鎖事都親力親為,默語依然坐在外間,卻不是繼續挑豆子,而是在剝瓜子。 迎春對白鶴染:“昨夜也不知為何睡得那樣沉,來也奇怪,從前奴婢在老夫人邊時,就算是不當值的晚上,隻要院兒裏有一點靜也都會醒來。可自從到了咱們這念昔院兒,有好幾次都一覺睡到
亮,中間連醒都沒醒過。”
白鶴染輕咳了兩聲,有些心虛,“可能是咱們院兒安靜,人事也,所以睡得沉了。” “是這樣嗎?”迎春表示懷疑,同時也十分懊惱,“做奴婢的本份就是侍候好主子,任何時候都得保持警醒,奴婢這是失職了。”一邊一邊又往外間看了一眼,默語依然在剝瓜子。皺皺眉,聲道:“
二姐還留著做什麽?奴婢直到現在都後怕,萬一昨晚……” “沒有萬一。”白鶴染安,“人在乏累時自然會深眠,這沒什麽,我又不是那種苛待下人的主子。更何況你擔心的事本不會發生,你家二姐沒那麽脆弱,外頭那樣的再來十個,我們照樣可以睡
得好覺。”
勸著迎春,自己心下也開始算計起來。 今日鬧了這麽一出,想必老夫人那頭也是氣得夠嗆。明兒得過去看看,再給老太太調養調養子。另外,葉氏壽宴的事,還得再跟老夫人滲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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