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我們回家了。」許久許久之後,趙肅方纔鬆開抱住的手臂,溫聲說道。
「家」這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竟是這般的溫暖。
這半年來,蘇玉徽終於回到了讓魂牽夢縈,自生長的故鄉。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對於而言都十分悉。
在這裡,有師傅、師兄們的庇護,可以隨心所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用害怕算計、擔憂明天。已經習慣了十幾年的生活方式,可是對於蘇玉徽而言,似乎缺了什麼。
這裡,沒有趙肅。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完全滲了的生活軌跡之中。這麼多次的生死與共,想已經完全離不開他了……
蘇玉徽怔怔的看著他,像是害怕趙肅隨時會消失一樣,漂亮的眉眼難得流出幾分傻氣,道:「可是……師傅會讓我們回去嗎?」
趙肅了的腦袋但笑不語,蘇玉徽委屈的告狀道:「師傅為了防止我溜去找你,竟然封鎖了我的武功,還讓二師兄派人盯著我……」
而在此時,不遠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小阿玉,原來為師在你心中竟是如此十惡不赦啊。」
分花拂柳,在小徑的另一端,站著一個白紫眸的男子,在的上,暈開了一層淺淺圈。
「師傅……」告狀被抓包的某人吐了吐舌頭,迎著澹月似笑非笑的目,背後一陣寒意生起,下意識的在了趙肅的後。
見狀,澹月不由一嘆道:「徒大不中留啊,快收拾收拾行李,讓你二師兄陪你去汴梁吧。」
蘇玉徽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道:「二師兄去汴梁做什麼?」
「送嫁!」澹月淡淡的道,而後以一種意味不明的目看了趙肅一眼,道:「他都將聘禮送到月宮了,為師再捨不得,也隻能將你嫁出去了。」
這半年的時間澹月封鎖了關於趙肅所有的訊息,是以蘇玉徽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麼聘禮啊?」
「你自己親自問他吧。」澹月看著平日裡明無比,但此刻卻傻乎乎的弟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拂袖離去。
等澹月離開之後,蘇玉徽自然是好奇的不行,問道:「趙肅,你究竟送了什麼來,竟讓師傅這麼容易鬆了口……」
趙肅溫的拂去發間的落花,輕聲的說出兩個字——「南夷。」
聞言,蘇玉徽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了一般,不確定的說道:「你平定南夷七十二部落,原來是為了……」
「為了你。」一頭青如同綢一般,特別好,竟讓趙肅生出一種不釋手之,「收服月氏,合併昭國義軍,平定南夷七十二部落,就是為了一統南夷,給宮主為聘禮。」
這樣貴重的聘禮,天下罕見,世間有,能給的起的,捨得拱手相贈的,也就隻有這不世梟雄、攝政王趙肅了。
饒是蘇玉徽,聞言也不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原來……這半年的,他征戰算計都是為了!
溫暖絢爛的照在他們的上,平靜的湖麵折出炫目的彩,曼珠沙華開的絢麗如火。
他站在與影之間,含笑的看著,傲然的眉宇帶著繾綣的笑意以及無限的神,道:「吾以江山為聘,可願嫁予吾為後。」
那樣張揚肆意的人,卻甘願為收斂了所有的鋒芒。
那一刻,蘇玉徽幾乎被那璀璨的與影炫住了眼。笑了,將自己的手到了他的掌心,聽見自己的聲音道:「我願意……」
永樂二十六年,攝政王攜王妃從南夷歸來,重新舉辦的婚典,轟了整個汴梁……
至於為何重新置辦婚典的原因,皆是因為那位新的南夷王——據說此人來歷神,僅用半年的時間便平定了南夷七十二個部落,在昭國義軍的鼎力協助之下,統一了分裂了近千年的南夷!
而此人與月宮關係非同尋常,眼見南夷將為大傾的威脅的時候,攝政王趙肅率大軍前去征討,最終南夷王對大傾俯首稱臣,願與大傾歲歲進貢,永結鄰邦。
而攝政王趙肅,正是因為招安南夷功,被賜予九錫之命,與他一同回南夷的,還有攝政王妃!這位昔日的蘇家二小姐,不知在南夷有了何等奇遇,竟被月宮宮主收為弟子,為南夷王的義妹。
是以,這門親事不僅是皇家自己的私事了,更是象徵著兩國好之意。而關於攝政王與攝政王妃的種種,在民間已經為了一時談。
被困在千裡之外的南夷,趙煜麵無表的坐在象徵著南夷王權勢的龍椅之上,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奏摺——誰都不會想到,新任的南夷王竟然大傾的靖王殿下。
而在數月之前,汴梁人皆知靖王趙煜再度出門遊歷。趙煜本是閑散王爺,昔年時常出門遊歷,眾人都已經習慣了,是以並沒有多想。
但是鮮有人知道,此次靖王的「遊歷」,沒個十年八年,南夷王沒有合適的人選,是不會回來的。
而在趙煜的一左一右,站著的是文臣江晚奕,武將……則是撰赦!三人模樣心思各異,但是臉都是同樣的難看。
誰曾想到,趙肅費盡心思,竟與澹月聯手將他們三個都齊齊算計,自己倒好,抱得人回了大傾,將南夷卻丟給了他們三個打理!
如今南夷方纔統一,還要等著他們做的事多著呢。江晚奕也沒想到,自己的白澤之命,輔佐的竟是趙煜!
無論是南夷的三人心如何複雜,次年年初,趙肅與蘇玉徽的婚典如期舉行。
徽宗親自出麵主持婚典,十裡紅妝,錦繡如畫,盛況一時無兩。
從蘇家到宗廟,出閣禮,繁複的婚禮直至到晚上才結束。結束之後,蘇玉徽穿著繁複的嫁,以攝政王妃份與趙肅攜手登上城樓,接萬民的朝拜。
他們登上城樓,所有人都離得他們很遠、很遠,夜空被煙火映照得影變幻,彷彿整個世間隻剩下攜手並進的二人。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繁華落盡,共看這錦繡山河,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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