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別過臉:「我沒有。」
「你去碼頭送我,你氣我回來晚了,你每天惦記我。」裴殊注視著的雙眸,「你說,這不是喜歡,又是什麼?」
「我不是特意去送你,也沒有氣你晚歸。要說惦記,也是因為擔心娘和們。」阮靈說道,「你不要自作多。」
裴殊追問:「你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
「我很確定,我不喜歡你。」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隻是個意外,我真的是……迫不得已。」阮靈放了語氣,「裴殊,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接你的心意。」
「為什麼不能?」裴殊盯著的眼睛,「我需要理由,一個真正的理由,不要試圖敷衍我。你知道,我不會輕易放棄。」
他一向是霽月清風的明好年,此刻眸中卻蒙上一層淺淺的霾。
阮靈想了想,說道:「你已經知曉我的份,我也就不瞞你。我本也不是這裡的土地神,我終究要回去的。」
「回哪裡?」
「回我該去的地方。」阮靈說道,「那個地方,你去不了。一旦回去,我也不可能再回來。明知道不可能有結果的,就不應該開始。」
裴殊的黑眸定定看著:「你何時回去?」
「我……現在還不知道。」
阮靈心裡想著,自己的功德塔隻勉強點亮了第一層,要點亮九層塔,怎麼說,也要好幾年呢。
若運氣好,也許一兩年就完了。
運氣不好,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
至於什麼時候能完,現在自然說不清楚。
裴殊道:「你剛才隻說,你不能接我的心意,而不是不想。這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阮靈有點煩躁,「我和你,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地仙,而你呢,隻是個凡人,壽數幾十載。你跟我有什麼好糾纏的。世間好子那麼多,你儘管追求去!」
裴殊沉默好一會兒。
他說:「這些,我都不想管。我隻問你一句,你心裡對我,可有一歡喜?」
「沒有!」阮靈十分堅決的回答完,轉去取出一疊服,扔到他手裡,然後快步走出屋子。
雲佩和裴老太正在廚房,高高興興的著湯圓。
看見阮靈出來,雲佩笑道:「你們小兩口好好說說話,娘煮紅豆湯圓給你們吃,咱們一家團團圓圓的。」
阮靈走過去,看見案板上的圓溜溜的雪白湯圓子,笑道:「阿殊纔回來,有什麼話以後慢慢說。娘,我幫您包。」
去洗乾淨手,坐到雲佩邊,一起湯圓。
過了許久,裴殊也沒出來。
裴老太納悶呢:「這孩子,怎麼換服換了這許久,莫不是睡著了?」
看向阮靈。
阮靈勉強笑道:「可能吧,他畢竟纔回來,累也是有的。」
話音剛落,外頭腳步聲響起。
裴殊換了藍薄衫,神清氣爽的大步走進來,神平靜,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的緒。
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倒讓阮靈心中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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