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道：「別多心，我都嫁出去了，那屋子您儘管住。」

怎麼可能讓蘇氏住在灶臺那裡。

天熱的很，灶屋連個窗戶都沒有。

別說現在有孕在，就算沒有懷孕，阮靈也不至於去跟一個老人搶屋子。

笑道：「您好生住著，我在灶屋將就幾晚，等家裡屋子蓋好了，就搬回去。」

金氏聽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自己的親生兒，回來了沒有屋子住。

但當著蘇氏，也不好說什麼。

這事就這麼預設了。

開飯後，桌上是糙米飯和燉白菜，以及一盤涼拌豆腐。

莊戶人家，平常也就是吃這些。

阮靈看了眼蘇氏。

隻端著碗，拉碗裡的糙米飯吃，菜都不。

阮靈知道，是捨不得吃，也是不好意思吃。

想著要再賺點銀子，給家裡改善夥食，就聽見陳淑說：「小妹，你說你家裡翻修房子呢？」

「是啊，家裡屋子不夠住了，也舊了。」

「那，這蓋屋子的錢，你婆家跟你要了嗎？」陳淑好奇的問。

他們都知道，小妹手中是有私房錢的。

阮靈搖頭：「裴殊他們不要，讓我自己留著。」

金氏笑道：「我就知道，裴殊是個好孩子，瞧瞧，多疼咱們囡囡。」

陳淑羨慕道：「咱家的屋子要是也能翻修擴建就好了。」

阮家這房子更舊呢。

阮德和金氏都沒說話。

蓋屋子要一大筆錢，他們現在可拿不出來。

阮誌高一頓碗筷：「有完沒完？一天到晚提房子房子的，住這個屋子是委屈你了？不喜歡就回孃家住去！」

陳淑被訓斥的眼圈一紅，放下筷子，回屋去了。

金氏瞪大兒子：「你罵媳婦作甚？想蓋屋子，也沒什麼錯。」

「咱現在哪裡有錢？」

「那你就好好跟說，吵什麼？囡囡回來了還這般，真是不懂事！」金氏罵他，「還不去哄哄你媳婦！」

阮誌高站起：「我還要去地裡拔草，讓一個人待著！」

他扛著鋤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阮靈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

金氏嘆氣：「你大哥大嫂最近總是吵架。」

「娘，家裡要蓋屋子的話，我來想想辦法。」

「倒也不全是為這事。」金氏小聲說，「你大哥大嫂一直想要孩子呢，可你大嫂這許久了，肚子也沒個靜。倆人就急起來，總是吵架。」

阮靈點頭。

吃過飯後，幫著慧娘把碗筷收拾了，就去大嫂屋裡。

陳淑正靠在床頭，默默垂淚。

「大嫂。」阮靈輕聲。

陳淑忙眼淚，勉強笑道：「小妹進來坐。」

阮靈走到邊坐下，說道：「大嫂，我最近一直在學習醫，但找我看病的人太了，我連個練手的都沒有。」

陳淑笑道：「你如今可是小神醫呢，想找你看病的人總會有的。」

「那，大嫂，你給我練練手行嗎？」阮靈笑道，「我給您診診脈，看我診的準不準。」

「給我診脈？」陳淑笑著出手，「行啊。」

阮靈就拿一個小布包，指頭輕輕搭在手腕上。

片刻後，眉頭微蹙：「大嫂，您月事準嗎？」

陳淑一臉茫然：「月事？什麼月事？」

「就是紅，癸水。」阮靈大概解釋了一遍。

「我，我沒有啊。」陳淑紅著臉，「我不太懂這個。必須要有的嗎？」

阮靈啞然。

隨即想到，陳淑家裡隻有一個哥哥和刻薄的嫂子，沒有娘親等其他親人。

但也有二十歲了啊。

怎麼會沒有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