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震驚。

這裴殊莫非是天生的眼？

據所知，凡人中的確是有那麼一小部分人，天生就可以看得見魂魄。

這種人極度稀，一萬個人裡頭，也許纔有一個。

裴殊若也是這種質，就難怪他能看得見的本了。

裴殊見盯著自己不說話，以為把嚇著了，就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別害怕，那些……那些東西，他們一般不害人的，模樣也不嚇人。」

這個阮靈當然知道。

人死後，魂魄隻是要找個歸。他們的能量很低，對間幾乎造不任何影響。

驚訝的隻是裴殊能看得見這件事罷了。

阮靈半開玩笑道：「你剛纔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難道我邊有魂魄？」

「那倒沒有，」裴殊搖頭，「我隻是覺得，你上有著他們的氣息，覺似乎與他們接過。」

阮靈心中再次吃驚。

裴殊不僅是眼，還很敏呢。

連接過人的魂魄這件事，都能有覺。

這樣的話，以後不能再用這個凡人送鬼們離開了。

以免惹得裴殊懷疑。

「怎麼了，不說話？」裴殊看著，神有點擔憂。

雖說一般的鬼不會隨便影響到人，但難保沒有萬一呀。

阮靈展笑道：「我隻是覺得很新奇，原來你能看得見那些東西。話說，你就不害怕嗎？」

「不怕。」裴殊溫和的笑笑，「他們其實很弱小，也不到你的。隻是，你以後夜裡就別出去了，土地廟那個地方，夜裡還是輕易別去。」

「我知道了。」阮靈應下。

兩個人就頭對頭開始吃晚飯。

裴殊還是用勺子。

阮靈看他：「你的手，現在怎麼樣了？」

裴殊了右胳膊，「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李大夫說，讓我暫時別用力，修養一段時間。」

阮靈「嗯」了聲，低頭吃稀飯。

吃過飯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雨也停了，天上冒出幾顆黯淡的星子。

阮靈去弄了蜂茶，給每人倒一杯。

喝完後，雲佩回屋睡覺去，裴殊和阮靈坐在堂屋大眼瞪小眼。

裴殊看神正常，放下心來，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頂著一頭潤的頭髮回來，阮靈也哭喪著臉從臥室出來。

「屋裡雨，」著臉上的水，「床上都是水，被褥都了。」

小狐貍也噠噠的跟在腳邊。

裴殊看像隻被淋的小耗子，忍俊不，想笑又忙忍住：「去換服，跟娘一起一吧？明天我來修一修屋頂。」

「娘都睡了，我怎麼好去打擾。」

「那，你跟我去木屋吧。」裴殊道。

阮靈想了想，同意了。

先去洗澡換服，裴殊一直坐在堂屋看書，安靜的等著。

兩個人在夜中朝小木屋走。

雨後的夏夜清涼溫，有細細的風吹過安靜的村莊，有蟬鳴和蛙。

阮靈待習慣了熱鬧繁華的都市，此時走在溫的古代小村莊中，實在是覺得很舒服。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卻意外的不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