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辭原本懶得理他, 總覺得秦予這個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越是往他跟前沖,他撲騰的越厲害。
但這會兒一聽他說什麼過河拆橋,就是泥人也有幾分脾氣,忍不住開口。
“什麼過河拆橋?上次我也和你說過了吧,咱們一事抵一事,恩怨了清。你只記得你幫過我的事,你怎麼不記得你還害過我呢?”
秦予懶洋洋的向後靠坐在隔壁書桌上,雙臂抱在前。
“我那不算害你, 只是生意沒談攏,我先跟別人合作了而已。我給過你機會了啊, 你自己沒要。”
“……”
南辭無語的很,不想再和他過多糾纏。
而且還覺得,之前的事,秦予應該不止坑了, 應該還坑了南珠一把。
之前南珠說過吧, 那個學弟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 大學生來這裡上什麼封閉式補習課程?
要麼就是南珠故意騙和南家人, 要麼就是秦予騙了南珠。
不過這和也沒什麼關系,南辭冷著臉起, 微微仰視著他,目一丁點也不畏。
“之前你張閉都是錢, 後來又在周家做服務生……看這個樣子, 你應該真的很缺錢吧?這個補習課程不便宜, 你會選擇進來肯定也是想半年後好好考試,你確定要讓我把你的計劃弄『』嗎?”
南辭和霍臨在一起呆了幾天,字裡行間都不經意學會了他威脅人的那套。雖然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但配上那副刻意裝出來的小表,也還是帶了幾分那個味道。
秦予瞇了瞇眼。
“能耐了。你這麼和我說話,就不怕南珠回頭再找我給你下套?”
“那你就試試啊。”
南辭說完,一把推開他,拿著書本直接向門口走。
秦予一直看著離開的背景,直到消失不見後,才低下頭,自嘲的“噗”笑一聲。
接著,他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
【你這個妹妹這次可不好騙了,加錢,不然不幹。】
——
南辭第一天在補習機構過的還算充實,除了秦予那個『』曲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不順心的地方。
晚上才洗了澡,霍臨的微信視頻就彈了出來。
南辭有些無奈,原以為自己故意忽略時間,拖著拖著就說不定糊弄過去了。可哪想到,沒主發過去,他倒是按時找了。
刻意坐到書桌前,擺好了書本和筆記,裝認真學習的模樣,接著接通視頻。
那頭的霍臨似乎也有忙,接通的時候他還在埋頭理文件,後是他公司辦公室的背景。
“霍先生。”
他還在看著文件,頭也沒抬,“嗯,今天還適應嗎?”
“還好。”南辭乖巧應聲。
“學習任務很重?”
“也還好。”
“那為什麼晚上沒按時發視頻?”
說完,霍臨緩緩抬起頭。鼻梁上的金眼鏡襯得他那張臉異常俊,也或許是後的夜『』和辦公室特有的氛圍,南辭這會兒瞧著他,倒有些明白為什麼外界會說他斯文斂了。
南辭還沒來得及回應什麼呢,霍臨的目微微向下挪了挪,結輕輕滾了一下。
“剛洗完澡?”
“對啊。”
南辭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邊說也邊低下頭。
結果……
南辭紅了臉,雙臂抱在前,惱怒:“霍先生!”
這邊的宿舍已經給了暖氣,所以室非常熱,南辭來的時候早有準備,帶了件夏天的輕薄睡。
睡是鵝黃『』的,平時還好,但剛剛洗過澡,頭發上的水還沒來得及幹,所以有水珠滴落在睡前襟上,然後,原本很正常的布料,瞬間變了半明……
霍臨沉沉笑了一聲,之前眉眼間的冷冽全然消失不見,俊的臉龐這會兒因為這笑意,更添些許豔.『』。
“遮什麼?早晚是要給我看的。”
“……”
南辭不太想理這個老流氓了,氣的也沒有平時的好臉『』,皺著小眉『』看他。
“霍先生,很晚了,你如果沒什麼事,我就掛斷了。”
霍臨輕飄飄了一眼,“那你試試看啊。”
南辭聽出了他話裡的危險和威脅,有點慫了,雖然還是氣,但卻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放肆。
“一會兒是直接睡覺還是複習?”霍臨問。
南辭想也沒想的回:“複習。”
“那開始吧,把手機立在前面就行。”
眨了眨眼睛,“不掛斷?”
“嗯。”
南辭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但也沒再反駁,按著他說的,立著手機在前方,然後也沒多想,埋頭開始複習。
霍臨原本一心理著文件,這會兒倒有點讓這個小東西的有些心,無法專注的做事了。
索『』他將文件一扔,點了煙,一邊徐徐的著,一邊隔著薄薄的煙霧看著屏幕裡的。
霍臨得承認,他有些後悔了。
尤其是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那想抓回來,摟在懷裡再也不放開的.念就越來越強。
現在這麼看著,也不過是梅止而已。
霍臨又深深吸了一口煙,將煙霧朝屏幕那邊吐了一口。
如果可以,他一定讓時間直接跳到半年後。
時間一到,直接逮著去民政局,讓上冠著霍太太的名號,管願不願意,都要老實的呆在他邊,做他的人。
——
在補習機構的前一個月,南辭過得可以說還算順利。
課程很滿,時間非常充實,下了課除了複習還要時不時和霍臨打個電話,發個視頻,有時候都覺得睡眠時間不太夠,但又不敢和霍臨抱怨。
不過即便如此,也覺得在這裡的日子比在南家好很多。
至不需要每天想著提防這個提防那個,不需要活在勾心鬥角的氛圍裡面,也不需要猜那些大人們都是什麼心思。
也慶幸,這裡沒再出現像劉琳琳那樣的人,不然單純的學習生活估計也不再清靜了。
而秦予在那天之後,也沒找過的麻煩,或許的威脅起了作用吧,但南辭也不在乎,他最好一直想不起,懶得再費力去對付他。
但事往往就是事與願違。
第一個月的休息日,南辭心格外的好,南老爺子打了電話說派老陳來接,但被拒絕了。
在高學習的氛圍中困了太久,想自己隨便逛逛輕松一下再回家。所以便自己出了校門,準備打車去市中心的商場。
誰能想到,才出了機構沒幾步,就在側面的街道小路上,看見了一場鬥毆事件。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群人在打一個人,而被打的那個還認識,正是秦予。
說實話,南辭不太想惹麻煩,但如果真的就這麼走了,又有點太冷漠了些。
而正當在原地糾結的時候,秦予也看見了。
似乎是有意想拖下水,秦予直接喊道:“南二小姐,你來幫我還錢的嗎?”
“……”南辭無語的很,冷冷看著他,剛剛冒出來的那點同全都被澆滅了。
不過事已經扯到了自己上,也不能直接走,況且看那些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好像也不會輕易放離開。
南辭幾步上前,低頭看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秦予,問:“你欠他們多錢?”
其中一個刀疤臉『』瞇瞇的上前,“小妹妹,瞧你這一名牌,家裡很有錢吧?怎麼,想替這小白臉還債?那你來哥哥懷裡,我好好給你數數他欠了我多錢。”
南辭滿心的惡心,沒理他,還在看著秦予,想聽他說。
秦予目微涼,眼皮垂下,“原本五萬,現在八十萬。”
南辭一聽就明白了,這夥人是放高.利.貸的,利滾利才滾了這麼多錢。
抿抿,著手機,向前遞了遞。
“所以,你們是放高利貸的?”
其中一個長得有些兇的男人,惡狠狠的回:“是又怎樣?你這個小娘.們在那裡廢話,有沒有錢替他還,沒有就趕快滾!”
南辭又看了秦予一眼,最後向後瞥了瞥,算了下自己離馬路的距離,接著牙一咬,揚起手機。
“我剛剛已經報警了,剛剛你們說的話警察在那邊想必已經都聽見了,你們如果不想惹麻煩的話,最好現在就趕跑!不然一會兒警察來了,大家都不好過!”
那幾個男人一聽,全都來了火氣,罵罵咧咧上前想收拾。
強裝鎮定,向後退了兩步,氣勢越來越強。
“你們確定還要跟我繼續糾纏?警察那邊或許已經出警了!”
那幾個人咬咬牙,其中一個領頭的狠狠呸了一口,說:“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帶著其他人跑了。
南辭看著他們真的離開,心才算落了地。
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秦予,覺得有些可憐,頓了下,問:“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秦予裡氣的勾了勾角,“這點小傷就去醫院,那我以前挨打那麼多次,估計就要在醫院安家了。”
南辭心有點複雜,之前覺得他很可恨,這會兒聽了這話,又覺得他有點可憐。
不過也沒興趣聽他繼續說下去,直接道:“既然不需要,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轉想離開。
“你就這麼扔下我走了?”秦予的聲音在後響起。
南辭皺皺眉頭,回看他。
“你不是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我是說不用你送我去醫院,但也沒說讓你直接走啊。”
說著,他又一臉無賴相。
“我了,你請我吃頓飯吧。”
——
秦予要求不高,他南辭找了一家補習機構附近的火鍋店。
這會兒還是上午,人不算多,所以他們進去也沒等位,直接找了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
秦予沒客氣,刷刷刷點了不菜品,南辭看的有些心疼,但又不好說什麼。
等菜上鍋的時候,秦予撐著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南辭。
“我發現你有意思的,一般孩子遇到剛剛的事肯定都慌神了,你卻能把他們都騙走。現在呢,又只字不提剛剛的事,也不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辭涼涼的看著他。
“剛剛我不那樣,就是要跟你一起淪為魚被人欺負,我不止救你,也在自救,所以當然要十二分的鎮定才行。至現在……”
輕眨了下眼,沒什麼表,說:“我對你又不興趣,對你借錢的原因或者有什麼困難,更加不興趣,所以沒必要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秦予被懟的啞口無言,他看著,眼睛瞇了瞇。半響後,他說:“不行,我這個人最喜歡做別人不喜歡的事,你不想聽,我偏要說。”
“……”南辭對他無語的很,卻也沒再說什麼,沉默著等他繼續。
秦予後來簡單說了幾句,南辭聽了個大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家裡有個賭鬼父親,每次借錢去賭,高利貸回頭都會找他來要錢。一來二去已經了習慣,所以他才會耽誤了高考,所以才他會一直這麼財『迷』求錢。
南辭聽完心裡也沒起什麼波瀾,也不是冷的緣故吧,只是覺得,自己這些年的日子也慘的了,沒那份閑心再去同他的遭遇。
秦予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賣慘沒能博取到想要的效果,他表略微誇張,說:“你這個人,淚腺堵住了嗎?”
南辭懶得搭理他,起想去上廁所。
秦予還以為被自己的話氣到了,連忙拉住的手。
“喂,生氣了?”
南辭皺著眉頭將自己的手出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卻在這時響了。
是霍臨。
聽著鈴聲,有些心虛,按霍臨的『』格,如果知道自己這會兒和別人出來,還是個男生一起……估計又要狠狠修理了吧。
南辭穩了穩心緒,對秦予說了一句“別出聲”後,將電話接起來。
“霍先生。”
“回家了嗎?”
“嗯……在路上了,馬上到家。你……你是下午才出差回來吧?咱們晚上見吧?”
霍臨在那頭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南辭的錯覺,總覺得這笑意不太正常。
“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多?做錯事了?心虛?”
“沒……”南辭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向窗外去,結果那個“啊”字還沒出說口,就先愣住了。
火鍋店外的路邊上,一輛黑『』私家車正停在那裡,後座的車窗搖開大半,霍臨正坐在裡面。
他舉著手機,隔空和南辭對著,臉上滿是冷冽,沒有一笑意。
“出來。”
他沉沉的命令道。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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