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回龍村外娶媳婦死後該葬在哪裡的事問了秦米婆。

現在回想起來，說葬菜地時，除了覺心寒，似乎還有一種懼意。

老一輩的人，對於火葬還是不太接的，可我寧願火葬灑骨，也不願葬在菜地土為安？

更是隻字冇有提要和我爺爺合葬！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越發的詭異。

秦米婆隻是冷笑：“你現在知道回龍村的人為什麼都該死了吧？造孽太多！”

說這個的時候，整個人都著一子恨意。

“那是怎麼葬的？”我扭頭看著秦米婆，回龍村的實在太多了。

或許為了掩藏蛇棺的，然後一個又一個的被推了出來。

秦米婆隻是冷笑：“我也不知道！原先我特意托一個冬天挖蛇的挖過回龍村娶進去那些人的墳，都不在棺材裡，葬的全部是空棺。”

冬天的時候，蛇冬眠，好找，還不咬人，所以很多有經驗的，就冬天挖蛇。

有些挖蛇人不講規矩，也不進山，就專找老墳挖。

以前我爸收蛇，也收到挖棺出來的蛇，那挖蛇人的被打了個半死，為了一條兩斤多了黃花蟒，將人家的祖墳給挖塌了。

我正想著穀小蘭的失蹤和去回龍村求子，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就聽到外麵有箇中年人著秦米婆，魏婆子也在。

秦米婆看了我一眼，一臉瞭然的走了出去。

魏婆子這會也知道怕了，就在外麵哭，無非就是有多難，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結果不能生孩子。

兒子現在都四十歲了，再不找個媳婦就斷後了，這些年連試管嬰兒都做過了，家裡錢都花空了。

其實就是為了錢！

秦米婆似乎還答應了，村長走的時候，還指了指陳家父子，似乎說了什麼。

當晚我和秦米婆將陳家父子搬進來，收拾了間房子安頓他們。

我和秦米婆都是兩的，也不好幫他們什麼的，看樣子要照料他們倆，還得請個男的幫忙。

秦米婆不行，一到晚上就咳得好像要斷氣了，吃了飯，天一黑就上床了。

或許最近事太多，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坐在昏暗的燈下麵，突然覺有點心慌。

從揹包裡將回龍村那本花名冊掏出來，我一個個的看過。

上麵的人，都變了名字，隻有我家那頁冇有，所以冇隻變名字？

我拿出筆記本，在上麵抄了幾個同鎮的地址，準備一家家的問。

蛇棺隻是暫時不找我了，可我裡那鎖骨的雙蛇，總要想辦法應對的，總不能真的一輩子製於蛇棺。

不然像穀小蘭一樣，到死連都想著被拉出去賣錢吧？

落在蛇棺那裡，怕是比賣出去配婚更麻煩。

我正抄著，就覺邊黑影一閃。

墨修站在我邊，看著那本花名冊，過去，一頁又一頁的翻看著。

臉上的神也越來越冷，連著紙的手指也慢慢的變得發白。

我將筆記本合上，前麵是改的錯題，還有張含珠給我寫的一些東西，後麵卻突然變了這種八字批命的，畫風改變得太快，看得我有點恍然。

“你還是想查蛇棺？”墨修將花名冊合上遞給我，沉聲道：“龍靈，你和回龍村的人一樣，想得太簡單了，總以為你們能控製住，能自己掙開。蛇棺的事，你彆再查了，好好活著就行了。”

“找點事做吧，我總不能混吃等死吧？而且我連混吃都不能，還欠著一堆賠命的錢。”我將筆記本合上。

看著墨修：“現在就去府嗎？”

墨修似乎愣了一下，眨眼看著我：“你不一樣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發現哪裡不一樣了。

苦笑了一下：“經曆了一些事，總要長的嗎。”

站起來手摟住墨修的脖子：“要不就在這裡，反正都一樣，免得跑來跑去？”

墨修看了一眼那張小床，眼神一閃，抱著我就朝外走去。

夜風微涼，我趴在墨修懷裡，覺到他微沉的心跳。

到了府外，那裡的草木依舊倒著，一直冇有人。

墨修一路直接抱著我朝裡走，我轉眼看著壁上的食熒蟲，在前麵爬著引路。

輕聲道：“這食熒蟲很好養嗎？”

墨修低頭看著我：“你是想問，回龍村陷落的時候，那些飛出來的雄食熒蟲是不是我放的？”

我手不由的抓了墨修的黑袍，低聲解釋：“我知道不是你。”

如果是墨修，至也得等我逃出來吧。

可食熒蟲這名字，我以前聽都冇有聽說過，更冇想到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東西本來就見，可墨修府裡養著當照明，蛇棺裡也有……

墨修摟著我的胳膊了，大步生風，我甚至都能聽到食熒蟲爬過壁的聲音。

等到了潭水那裡，墨修卻冇有跟以前一樣，直接將我丟進去，而是在旁邊將我放下。

沉眼看著我：“龍靈，你在懷疑我？”

墨修說出這話的時候，手掌揪著我的胳膊。

眼裡的傷，似乎沉得好像都要湧出來。

我突然覺心頭刺痛。

墨修卻苦笑一聲：“是啊，你還不信我。”

我愣了一下，隻覺好像已經浸到冰冷的潭水時在。

墨修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滿是痛苦，隻是微微呢喃著：“你確實該恨我的，你確實不該信我……”

這是第一次見到墨修這麼失魂落魄，好像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看著心頭髮痛，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猛的手摟住墨修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上去：“墨修，我該信你嗎？”

“龍靈！”墨修嚨裡傳來一聲悶哼，低聲道：“你彆恨我啊。”

我不知道他是說我，還是那個人，可墨修緒很激。

直接將我推倒在那塊圓的石頭上，就覆了下來。

原本墨修總是喜歡用不同的姿勢的，可這一晚，他就這樣看著我，著我的臉，好像就要這樣，一直沉沉的看著我。

我後背痛得厲害，可墨修卻的抓著我不肯鬆開……

壁上的食熒蟲好像覺到墨修心的狂躁，滿不停的爬，還時不時在裡飛起。

團的食熒蟲，帶著白，忽上忽下，時不時在邊一閃而過，就好像我和墨修就躺在漫天的熒之中。

到最後，我實在不住了，可墨修卻本冇打算放過我。

昏昏沉沉的，似乎聽到他依舊喚著我的名字：“龍靈，龍靈……”

不同於以往的一往深，好像夾著深深的懊悔。

我最後隻覺自己渾都發著，然後就昏了過去。

夢中，好像於一團漆黑，通溫暖。

有什麼在耳邊大：“不是我！”

聽聲音像是墨修，又好像是柳龍霆，聲音嘶而沙啞，又好像撕心裂肺般的炸開。

我就算在夢裡，心裡頭還生著痛，好像那一句話，生生撕裂了我一樣。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見已經回到秦米婆家了。

墨修一黑袍坐在床頭，一頁頁的翻著回龍村的花名冊。

見我醒了，將花名冊合好，轉手了一疊書遞給我：“秦米婆給你的，問米的書，你既然要找事做，就先學著這個吧。”

他臉平緩，臉安靜，似乎昨晚那種傷心失意，完全不見了。

我還想問什麼，墨修卻將那本花名冊攏進袖子裡：“我拿回去看看，那條蛇會保護你的。”

墨修這是不想讓我找回龍村的，還是想掩飾閣樓裡那個人，幫著回龍村產子的事？

我眼看著他要走，忙道：“柳龍霆還活著嗎？”

柳龍霆也是從蛇棺出來的，總能和龍霞一樣不死不滅吧？

墨修頓了一下，扭頭看著我，眼神閃爍，似乎強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道：“他在照顧浮千。”

我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明白，“浮千”是閣樓上那個人的名字。

居然有名字，而且墨修和柳龍霆居然能在一起，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