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攤位隔他們不遠，他目睹了整個過程，見剛還意氣風發的男人頓時像是一隻被霜打了的茄子，也有些同秦楚。

大爺對秦楚說：「小夥子，那第二紅薯，我就不收你錢了。」怪可憐的一小夥，覺收他錢就是欺負他了。

聞言，秦楚突然就有些委屈。

連賣紅薯的大爺都可憐他

陶如墨過意不去的，本來約好今晚和秦楚一起吃完飯的，剛才拒絕了秦楚的求婚，陶如墨一時間有些無措。

這飯，多半是吃不了。心裡堵得慌，哪裡還吃的下去飯？

陶如墨躊躇片刻，還是問秦楚：「那今晚還一起吃飯麼？」

秦楚被陶如墨那副做錯事的表，鬧得沒了脾氣。

「吃！」

坐上了副駕駛，等車平穩地開出去了一大截，陶如墨心裡著的一口氣才逐漸放下。「大楚，你是早就計劃好，要在今天求婚麼？」

秦楚嗯了聲。

他手著方向盤，聲音輕緩，解釋道：「我想著今天節，咱倆一起順利單，以後別人過節，咱倆過狗節。」

哪曉得，他被了狗。

是真的啊，心頭就像是了幾把冰冷的刀子。

聽了秦楚這話，陶如墨更是過意不去。

但求婚一事，關乎後半生，的確希兩個人能冷靜下來，再仔細地思考這件事。陶如墨知道秦楚應該是心不好，就沒再說話。

秦楚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表一定很難看，不想讓陶如墨自責，秦楚坦白告訴：「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就是覺得丟臉的，第一次跟人求婚，被當麵拒絕了。」

他幽幽怨怨看了陶如墨一眼，滿腹委屈道：「就連賣紅薯的大爺都可憐我」

這話聽上去還有些好笑，但陶如墨瞧見了秦楚眼中的失落與憾，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忽然問：「你要不要靠邊停下車？」

秦楚：「做什麼？」秦楚聽到廣播裡麵在打廣告，便換了一個臺，隨便調到一個在唱歌的廣播臺。

這歌是秦楚沒有聽過的，他正打算換臺，忽然，聽到陶如墨輕的嗓音再次響起：「還是停車吧，不然，我怕我突然親你，你會分心。」

秦楚猛地轉過頭來，垂眸看著。

陶如墨著那紅薯，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抬頭直視秦楚的眼睛。

沒說話，也不調臺了，秦楚直接打了右轉向燈，將車緩緩地停靠在了路邊。

待車穩，秦楚一不，車的音樂倒是唱的隨。陶如墨放下紅薯，解開安全帶，鼓足勇氣對秦楚說：「你靠過來點，離那麼遠做什麼？」

秦楚便乖乖往副駕駛這邊傾。

真是個乖巧聽媳婦話的秦寶寶。

陶如墨一把勾住秦楚的頭，主親了上去。下班的車，從他們的車旁呼嘯而過，他二人坐在車，安安靜靜。

不能語，秦楚的聽力被無限放大，那廣播臺裡，人的唱聲終於變得清楚起來——

【我想，左肩有你，右肩微笑。】

【我想，在你眼裡，撒野奔跑。】

【我想，一個眼神。】

【我想，一個眼神，就到老】

秦楚心想：這歌詞誰寫的，寫的真好。

兩人分開的時候，呼吸都有些。秦楚甚至鬆開了領帶，搖下了車窗玻璃，讓冷空氣從外麵鑽進來。滾燙的，在冷風放肆的淩下，漸漸恢復冷靜。

「以後不要這麼任了。」秦楚嗓子喑啞，警告陶如墨。

陶如墨也覺得自己剛才太大膽了。「嗯，好。」

不過秦楚又說：「要任，也別在我開車的時候。」

陶如墨怪不好意思，卻還要好奇的問一句：「那在其他地方就可以？」

秦楚沒給個肯定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陶如墨一眼，眼神兇狠，匪氣狠辣都有。「你可以試試。」他兇狼一樣的眼神，讓陶如墨臉紅心跳。

陶如墨幾乎能想到，再這樣來的下場，有多麼的可怕。

「不、不來了。」

接下來的一路，兩人很流，但秦楚的臉明顯便得愉悅起來。

吃飯的時候，秦楚又變得健談起來，他告訴陶如墨：「河麵結冰了，你想去冰麼？」

陶如墨則說：「不許的吧，我看到河邊立著警示牌呢。」

「沒關係，我們去人冰厚的地方，我遊過冰水泳，真掉下去了，我會救你的。」

陶如墨一時間心了，「那行。不過，你得先送我去辦一件事。」

「什麼？」

陶如墨便把林月和男朋友那些爛事講給秦楚聽，講完，陶如墨慨道：「林月這姑娘，沒心眼，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人，就恨不能把全世界都給對方。殊不知啊，的全世界，別人本看不上。」

聽到陶如墨這樣說，秦楚難免就想到了自己年時期。那時候他多喜歡陶如陌啊，掏心掏肺的，不也看不上自己麼？

秦楚頓時覺得自己與林月同病相憐。

秦楚對林月那姑娘印象還不錯，有些唏噓的遭遇。「所以那男人，在跟林月同居的時候，出軌了別的人，還讓別的人懷了孩子？」

「嗯。你知道，林月跟我一樣，上班時間也沒有個規律，經常不在家，男人想要鬼混，也沒辦法察覺。他就是把那人帶到他們出租屋找刺激，林月都不知。」

越說越氣，陶如墨臉也越來越難看。

秦楚冷笑，「垃圾玩意兒，活著浪費空氣。」

「可不，死了也浪費土地。」

兩人互相吐槽起林月男友的渣男行徑來，說著說著，陶如墨就想到秦楚年時候喜歡過墨亦辰姐姐這件事。

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陶如墨不想讓秦楚認為自己斤斤計較，就沒問一些越界的問題，隻問秦楚：「你喜歡墨亦辰姐姐那會兒，肯定沒想到，未來還會遇到我吧？」

秦楚深深地看了一眼，才說：「嗯，那會兒，沒想過未來我能有幸遇到你，能與你同坐一席，談天說地。」

那時候，陶如陌被陶家趕出來，送回了生父墨培安的邊。陶如陌因此切斷了跟所有朋友的聯絡，唯獨秦楚，是一塊踢不走的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