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程這次去越南不單單是為了調查藥廠的事，也不單單是為了找到那些失蹤的人，他還有更多的使命吧。

那當初承諾的，四天就回來起碼應該是真的吧？

既然是真的，為什麼過去了這麼多四天了，他還是沒回來？

到底是什麼任務將他置於危險之中？

除了那些所知道的，他到底又瞞了多？

“曹，你們，現在還能和他聯絡上嗎？”

曹聞眉頭一挑，已然嚴肅了許多：“你這是第二個邊球了，適可而止。”

好，適可而止。

不讓問就不問，不讓知道的，終究會自己發現。

這輛車駛出A市市中心之後又行駛了兩個小時，從的方位判斷來看，應該是A市的西南方向。

按地理位置劃分也屬於A市的一個區，隻不過還沒開始開發，頂多算是郊區吧。

在這個地方，大多數房屋都圈著一個大大的拆字，在不久的將來這裡將會拔起新的居民住宅區和天大廈。

車子一路駛過，進了一個人煙稀的小鎮，一塊寫著‘住宿’字樣的燈箱掛在斑駁的三層小樓上。

“到了。”曹聞帶頭下車，蘇楠跟其後。

推開玻璃門進去，前臺嗑瓜子的人抬頭看了一眼進門的人。

雖然穿著厚實的珊瑚絨睡，頭發糟糟的，但那雙眼睛卻分外明，將裡的瓜子皮吐了出來，起問道：“住宿嗎？”

“看個朋友。”

“哪裡來的朋友？”

“從國外來的朋友。”

老闆娘又看看他旁站著的蘇楠，將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住宿嗎？”

“隻是路過的。”

老闆娘這才扔下兩個字：“走吧。”

說完又坐回原地，繼續磕著瓜子看韓劇。

看似簡單的對話卻讓蘇楠暗中倒一口冷氣，這謹慎程度和‘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有什麼區別嗎？

答案是沒有，這暗號雖然簡單又不會引起懷疑，但一般開旅館的還真不會這麼問，來的客人也不會這麼答。

跟著曹聞一路踩著老舊的水泥樓梯上去，房子雖然老，但還算乾凈整潔，一路走來也沒有見到什麼別的人。

二樓也就無間房，皆是房門閉。

曹聞走到一間門前敲了敲：“要過年了，老闆娘讓我來給送餃子。”

房間的門被從裡麵開啟，本以為這就能見到錦程的爸媽了，但出現在蘇楠眼前的卻是一位魁梧的，著西裝的壯漢。

大漢看看他倆，側站到一邊，給他們讓出進去的路。

“謝了。”曹聞了個懶腰進門，輕車路的直奔廚房而去：“大紅袍還有吧？沒喝完吧？之前不是讓你們給我留點嗎？”

除了西裝大漢之外，屋裡還有一個著西裝的中年男人，那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跟進廚房：“應該還有，你找找。”

蘇楠打量著這間房子，跟本來的猜想不太一樣。

這應該是一幢老舊的居民樓，墻斑駁破舊，按理說裡麵的單間也應該狹窄仄，能乾凈就不錯了，但萬萬沒想到進來之後居然是這種寬敞命令的三居室。

三室一廳的格局，有著獨立的廁所和廚房，若不是沒有那種寬闊的落地窗，就忍不住要懷疑這裡不是某郊區待拆遷的小旅館了，而是市裡的公寓式酒店。

畢竟，就連這裡的電氣化和沙發也都充斥著現代化三個字。

壯漢還在盯著蘇楠看，廚房裡的兩個人已經出來了。

曹聞樂嗬嗬的端著一個紫砂壺，另一個保鏢則捧著數個小小的紫砂杯。

兩人往茶幾上一放就招呼蘇楠坐下，那紫砂杯的保鏢問壯漢道：“沒去方良業？”

本來已經要坐下的蘇楠一聽這話又趕站了起來，一臉期待的看著壯漢。

後者有些不解：“這就去？”

“吧，甭愣著了，既然人都帶來了，也就是得到上級批準了，有什麼事我擔著！”曹聞說的大大咧咧。

壯漢點頭，敲響了某間房門：“方良業，有人來看你們。”

蘇楠不快的皺眉：“你們，就是這麼不尊重軍區首長的嗎？居然還直呼他的名字？”

壯漢也不快的皺眉看：“他不是我的首長。”

正在倒茶的保鏢卻是笑了：“該尊重點的時候也得尊重，平時怎麼教你的？都忘啦？”

壯漢不滿，隻得再次道：“方首長，有人來看你。”

沒一會房門就被開啟了，方良業冷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誰找我？”

“爸！”蘇楠趕起迎了上去。

壯漢抬手阻攔，不讓他們離的太近：“到會客室去。”

方良業看到蘇楠也是又驚又喜，本來冰冷的表也緩和了不，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好，好，好，你怎麼來了？”

“說來話長……爸，您怎麼瘦了這麼多？”

方良業不僅瘦了很多，連帶頭發都白了許多，五十來歲的人，皺紋卻比同齡人多。

蘇楠看在眼裡，心疼在心裡，想到自己的父親現在還不知又會老什麼樣。

“在這地方要是不瘦反胖，那還真奇了怪了。”壯漢沒好氣道：“行了，去會客室吧，別在這站著了。”

“我媽呢？”蘇楠問那壯漢。

方良業趕回頭沖房裡道：“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還能是誰？不是來做篩查的？”方太太手上正在勾，一邊勾一邊走了出來，在看到蘇楠的剎那，手上的也吧嗒掉在了地上。

“楠楠？！”相對於方良業抑的，真的是又驚又喜，要不是那壯漢攔在兩人中間，肯定已經將蘇楠抱在懷裡了。

蘇楠一時激的緒也溢於言表，雖然早有準備，但當真真切切的看到他們二老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鼻頭酸。

“真是楠楠……你，你怎麼在這？他們，他們帶你來的？”方太太不相信的捂著，緒很是激。

蘇楠也飽含熱淚的搖搖頭，攔他們的壯漢更加不耐煩了，乾脆開啟了旁邊的小房間：“會客室，三位難道想站著聊？”

三人這才相繼進了會客室，居中一張桌子，墻邊擺著幾把椅子。

壯漢抱了兩把椅子給方良業夫婦，在桌子對麵安放了一把給蘇楠：“請坐。”

自己則抱了把椅子放在門口，正襟危坐的看著他們聊天。

知道的是方家二老被保護起來了，不知道的一看這架勢就是強製人自由。

見蘇楠看著那壯漢，方太太拉著的手坐下解釋道：“不用擔心，小王這個人好的，他不是外人。”

“嗯。”

坐下，看著二老激的麵龐，愈發覺得不知如何開口了。

方靜秋差點丟命，錦程有不知所蹤，整個方家隻剩一個還有人自由，居然被方錦程的一紙離婚隔在了方家的外頭，將撇的遠遠的。

“對，對了。”率先打破沉默，知道進這裡不能帶手機，所以事先將寶寶的照片列印了出來：“我把寶寶的照片帶來了，你們，你們看看。”

二老接過照片，方太太自然是不用說的，捂著就哭了出來，無法抑製自己的緒，也是百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還要極力剋製。

方良業亦是紅了眼眶，手指細細挲著照片上孩子白白的小臉龐，如獲珍寶一般捧著，好似捧著個孩子，生怕傷著著。

“好啊，好啊，楠楠，真是辛苦你了，懷胎十月又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也沒為你分擔什麼……”方良業重重嘆了口氣：“孫子出生我們這做爺爺的也沒抱一下，也沒送孩子點禮。”

“您二老也躲不過去，等著你們給孩子買平安鎖呢，”蘇楠強歡笑打趣他們道：“要買個最漂亮的，別想省錢。”

“好！好！買！”方良業此時眼裡隻有這個大孫子，莫說讓他給孩子買平安鎖了，就是給孩子摘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辦法爬上天去。

幾張照片，夫妻倆換著看一直不捨得移開視線。

蘇楠暗中眼淚：“這照片您收好了，等回去的時候咱們拍全家福。”

“會的，會的。”方太太也已經收拾好了緒，將照片細細的收好，再次問道：“錦程呢？這次錦程怎麼沒一起來？”

蘇楠心裡雖然咯噔一下，但緒轉換的也快：“錦程有事耽擱了沒過來，難道有過來的機會，不想錯過了，所以我就來了。”

“誰來都一樣，看到你們好好的，大孫子好好的，我們也就放心了。”方良業如是說。

方太太也道：“是啊，我們的事你們不用太上心，一切順其自然，你爸和我一輩子也算是矜矜業業問心無愧了，雖然沒立過什麼大功，也沒做過什麼大事，但起碼做到了為人民服務幾個字，相信上級領導會看到我們的不易，也會給我們一個公平的判決。”

蘇楠笑道：“沒那麼嚴重，我聽說了，這隻是對你們的保護措施，為了在理某些人的時候不會牽連你們。”

“唉，但願吧。”

“爸，媽，你們真的相信大姐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