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舜臣自延安回來了。前些日子,他跟著王韶將託碩部一頓好打。打完後就請了假,回了延安府一趟,把老孃從老家接出來。他新近又被提拔了一級,眼看著就要做人了,當然不能讓老孃再在延安府爲自己擔驚怕。
一別多日,王舜臣倒是有些想著韓岡、王厚、趙隆他們。將老孃安頓好,便興沖沖地去找。推門走進王韶的家中,卻聽著趙隆的聲音在喊:“日他鳥,怎麼又給突襲了!?”
“誰讓你沒有及時展開隊形!”這是王厚的聲音。
“在玩什麼?”王舜臣很納悶,步走進王韶家的正廳。
房的不僅是王厚,趙隆,還有王韶邊的另一個親信楊英,另外,李信也不知什麼時候從甘谷城回來了。四個人在王家的正廳裡吵得熱火朝天。一張一丈大小的方桌,被四人圍在中間,桌面坑坑窪窪、花花綠綠的不知是哪家木匠造的。
“整隊,反擊啊!”李信面猙獰地大吼一聲,聲音差點把屋頂震破。他雙眼瞪著桌面,面紅耳赤的模樣,讓王舜臣都被嚇了一跳,什麼時候這個穩得像山的鋸葫蘆會吼出聲來了?
“沒用的,你們倆的兵被俺的五百鐵鷂子從後方襲,全軍混了。”楊英哈哈大笑著,他的一口江西口音讓王舜臣聽得累得很,也納悶著,楊英總是跟在王韶邊的,怎麼今天泡在了這裡?
“不可能!哪裡又冒出個五百鐵鷂子來?”
看著趙隆捶頓足的模樣,楊英笑得更是得意,“俺可是把五百鐵鷂子藏在另一側的山谷裡,你的隊伍過去時沒發現。”
“胡說,俺們帶的可是三千漢番騎兵,怎麼可能沒斥候!?”趙隆捶著桌沿,衝著楊英大。
“別弄壞沙盤!”王厚一聲大吼,把趙隆捶桌子的手攔住。
“沙盤?”王舜臣探頭又看了那張奇形怪狀的桌子,這玩意兒是沙盤?
而那邊王厚攔住趙隆後,又責怪道:“誰讓你事先沒有下令!捶沙盤出什麼氣?”
李信抓了抓頭,苦著臉問道:“那俺們現在下令不?”
“俺都殺出來了,你再下什麼令?何況你們的三千騎兵被襲,又是被前後夾擊,已經陷混了!”楊英還是在笑著,趙隆氣急敗壞的樣子,看起來讓他看著很樂,“俺這回可是一對二贏了,願賭服輸啊。”
“俺帶的兵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突襲就弄了陣腳,別太小瞧俺!”趙隆手一擡,好像又要捶桌子,但擡到一半,反應過來,連忙停手,一隻拳頭便傻傻地懸在半空中。
王厚也不理趙隆的抱怨,丟過去三枚骰子,“解除親衛指揮混要十六點以上,十六點都不行。”
李信指了指桌上:“其他幾個指揮呢?”
王舜臣就見著王厚低頭翻著一本大約七八頁的小冊子,翻了兩頁,他的手停了下來,照著上面念道:“如果你的親衛指揮能結束混,下一回合,只要擲出十四點以上,臨近的幾個指揮就能恢復。”
“不過在混中,被攻擊損傷加倍,士氣降低也加倍。你的士氣現在只有四十點,只能承兩個回合的突擊。”
王舜臣腦袋發懵,王厚、趙隆他們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聽得明白,怎麼合起來偏生就聽不懂了呢?
就看著王厚幾人在房間裡吵著,這麼長時間了,他們甚至都沒發現王舜臣回來了。
“王兄弟,你回來了。”韓岡的聲音在後響起,王舜臣驚了一下,忙回頭,卻見著王韶和韓岡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到了他的後。
只是他見韓岡的臉有些難看,而王韶的臉更爲難看,簡直都如鍋底一般。王舜臣很見王韶氣這副模樣。
王韶狠狠地進廳中,虎著臉,一陣發作:“還鬧什麼?!都鬧了一天一夜了,難道還不夠?!”
廳中的爭吵聲頓時消失了,從菜市口上的喧囂轉爲半夜古剎裡的寂靜。
王舜臣扯了扯韓岡的袖子,低聲問著:“三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韓岡搖了搖頭,連他事先都沒想到事會變這樣。
秦州不是東京,娛樂活不多。除了長安以外,說整個關西就是一片娛樂文化的沙漠那是不爲過的。不要說平頭百姓,就是王厚這樣的衙,如果沒有培養出逛青樓的好和會到詩作詞的樂趣,那他平常的娛樂活,也只剩下棋讀書了。如此乏味的日常生活,如果上了一個新奇而有趣的遊戲,他們當然會沉迷進去。
這是理所當然的。
就拿王舜臣頂禮拜的種世衡來說,他曾經有一次要整修一座位於山頭上的寺廟,一切都做好了,就是最後的一大梁太過沉重,想拉上山既耗人工,又費銀錢,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對此種世衡便想了個計策。
他先放出風聲,說爲了慶祝寺廟上樑,要辦一個相撲大賽慶祝。而等到比賽當日,千上萬的百姓便涌到寺廟所在山頭下。這時候,種世衡又說,大家一起手,把大梁送上山去,也好早點看上比賽。結果他話音剛落,一羣人便一擁而上,將大梁送到了山頭。
其實種世衡玩得這一手也不算什麼計策,即便是普通人,靜下心來也能想得。但偏偏上千人沒一個去往深裡考慮,都是想著趕把大梁拖上去,好去看相撲。這是日常娛樂太過稀缺的緣故。
前天當韓岡把類似於桌遊的簡易型的軍棋推演教給王厚,又幫他整理了一份作規則後,王厚便立刻沉迷了進去,還把趙隆、楊英,以及跟著張守約來秦州的李信一起拉下了水。
韓岡對此能夠理解,只是王厚實在玩得過了頭,昨天點著燈玩了一夜還不夠,今天他和王韶都從衙裡回來了,卻還見著幾人在玩。現在他看王韶的模樣,砸了沙盤的心都有。
唉,韓岡暗暗嘆了口氣,不知道秦州城裡有沒有姓楊的大夫。
把王厚他們一起趕出了門去,連著王舜臣都遭了池魚之殃。王韶拉著韓岡站在沙盤旁愁眉苦臉地嘆著氣:“家年紀不大,跟二哥他們差不多。若是把沙盤呈上去,讓天子變二哥兒那幅模樣,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本朝自太祖之後的幾個皇帝,都是對著陣圖指手畫腳。如太宗,他最喜歡的就是手前線軍務,經常把陣圖夾在聖旨中發出去讓前線將領照著來。真宗仁宗好些,但也玩過陣圖遊戲。英宗在位時間太短可以不論,而如今的天子,又是跟太宗一個脾氣,喜歡手前線軍務,又是觀兵耀武的子,而且剛登基時就穿著盔甲跑去炫耀,若是給他得到軍棋沙盤,不得要沉迷進去。
王韶好歹也能算是個忠臣,當然不想看到皇帝變跟自家兒子這般玩得廢寢忘食,而且他也怕被史指著鼻子罵,王安石那樣的地位可以不在乎史說什麼,而他一個機宜文字,可沒有把史奏章當放屁的資格。
“天子命於天,聖聰承於天際,豈會沉湎於軍棋?何況朝中還有王相公一衆宰輔,宮又有曹太皇,高太后,怎麼都不會讓家迷在沙盤裡的。”
他雖然是在說著趙頊的好話,但言下之意卻是管他去死。要是天子真的能剋制自己的慾,世上就沒昏君了。可韓岡卻不在乎。
王厚沉迷於軍棋推演,當然不是件好事,王韶這個做父親的都怒髮衝冠了。但天子沉迷進軍棋推演,對韓岡、對王厚、甚至對田計,也就是在沙盤上留名的幾個人,卻都是一樁可喜可賀的樂事。管教天子,自有太后、宰輔他們費神,韓岡他們只要軍棋沙盤帶來的好就行了。
王韶想了半天,便自暴自棄地又嘆了口氣,道:“這事就不提了,等明天就把沙盤送去東京,省得再誤事。”
韓岡點點頭,這事本就該越快越好,若是泄給竇舜卿去,那就麻煩了。
王韶在廳中繞了一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玉昆,你昨天是不是寫了一份文字,提議要在糧庫中養幾條狗來防盜?”
韓岡點點頭:“最近不是說要在糧庫中再添兩個缺嗎,下覺得養狗比養人要省事,人的位子添了,再減下去卻難。而狗就不會那麼麻煩,不想用了,直接讓人領走了事。”
“玉昆你這事就做岔了!”王韶卻搖起頭,“庫中圈養猛犬的確有用,但沒必要寫文字呈上來,說一聲就夠了。今次我幫你下去,日後記著不要再寫。”
“這是爲何?”韓岡想不通。不立文字,怎麼做事?
“玉昆你有所不知,舊年有一宋姓史曾建言宮中應多養猛犬以衛宮掖,並說羅江犬爲天下犬隻之冠,其警醒若神……”
“然後呢?”韓岡問道,他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直覺。
王韶長嘆一聲,卻有著幸災樂禍的味道:“他的名字自此就變宋羅江了!也有人他宋神狗。史也沒法做,直接貶任外。”
“這……這也太慘了……”韓岡聽著都覺得骨悚然,幸好王韶幫他把那份提案給下去了。
“天下間口舌輕薄之人皆是,要謹言慎行,玉昆,你不想你的名字變韓盧罷?”王韶難得說個笑話。
韓岡知道,王韶說的韓盧是戰國策中所載的韓國名犬,若得了這個綽號,那真是一輩子都沒臉見人。
他正正經經地點頭道謝,“韓岡明白,多些機宜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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