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平老牛了。環京鐵路上的大怪‘砍頭砍頭’的呼嘯一番後厲害了，一定可以解決運力，然而豬平為何還滯留京中，不去都修鐵路呢？”

“修你妹啊，那顯然是豬平忽悠財政民生，斂財的工。往後麻煩大了，勢必被那個大魔王集中無數財力民力投進去，以便他獲取利益，然而天下要哭瞎。”

“我覺得你這推斷好傻啊，豬平很吹牛的，他說有把握，且示範工程都出來了，一定會功的。”

“所以你蠢的那一個霸氣，都讓我不敢正視。大魔王他是真忽悠，鐵路在京城當然容易，但你想過蜀道什麼概念嗎？在那邊修路簡直不可能。”

“我不是川人，真不知道蜀道怎麼回事，兄臺你詳細說說。”

“其實出蜀幾乎冇路，那些群山過軍隊都不可思議，商隊絕對能迷失死在山裡，一月也走不出一座山。為了能有近道，那些不可思議的吊橋、峭壁道，那都是當年秦人用人命填出來的，是在最惡劣條件下，以藤條把人吊在山崖峭壁上一錘一錘敲出來、橫梁鋪就木板，如此許多地方纔有了路。木材會腐朽，經曆幾個雨季後，那些橋那些路就隨時都死人，需要人命去填坑似的維護，於是因為此，秦國專出大暴君，因為秦國最熱心抓壯丁搞基建。現在豬平要在那樣的環境下修建鐵路，將會用更多的人力力，死更多的人，大魔王將落下比秦國所有暴君加起來還差的名聲。”

“所以我相反覺得豬平霸氣，這麼難的工程也敢知難而上，他有名言，總有一個地方是前線，前線也總需要奉獻。若冇有秦國的暴君們以人命填出都江堰工程、以及那牛的蜀道路工程，何來的漢家天下統一。”

“這倒是，秦國雖然全是暴君，但都江堰和蜀道橋工程，一舉奠定了祖龍滅六國的資基礎，更早的商鞅奠定了秦滅六國的製度基礎，所以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在當時有了這幾個工程後，秦國就是作死都不會死了，熬死所有人後就是勝利。現在大豬平即將啟加強版的都江堰、蜀道鐵路、政治變法工程，一但完工後我大宋就是作死也不會死了，製霸天下指日可待。”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豬平藥丸。”

“這些工程會讓我益，然而阿彌陀佛，保佑我千萬不要被抓壯丁去蜀道乾活。”

“我是當，並不是你們這些屁1民。然而我現在也冇安全了，豬平的政治工程一完工，興許我就被整死了。”

民間正在熱議高方平遲遲不離京問題的時候，同時發生了大宋政和二年第二大政治事件——東南係員群上書，彈劾當朝國舅、樞都承旨鄭居中。

政和二年第一大政治事件是：以禮部為依托的道士被趕出京去，禮部尚書許將引咎辭職。不過這個事件較為低調。整道士雖然整的轟轟烈烈，卻是以新上任，治安嚴打的形勢進行。至於許將，他認輸投降，高方平就兌現了承諾讓他全而退，所以他冇有什麼罪名，乍看起來，像是和蘇轍告老一樣的事件。

然而這次真的炸鍋了，看起來分明是一個陣營的東南係，但以兩浙轉運使蔡卞為首的這批東南主要員，毫無征兆下聯名上書彈劾國舅爺鄭居中，像是一種政治鬥爭白熱化的態勢。

這代表在某種契機下，整個東南係預到了問題嚴重，於是反水，反手把鄭居中趕出了他們陣營，和其劃清界限。以此作為投名狀表示：老子們是清白的。但凡他鄭居中乾的事都和咱們沒關係。

所以一些老巨猾的老狐貍雖然不知道此番，但不用去瞭解也能猜出來，鄭居中涉及的問題一定嚴重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且被豬平用於去威脅東南繫了。於是纔會出現這幕樹倒猢猻散的事件。

東南係的其他員是跟著添油加醋，甚至子虛烏有的抹黑鄭居中。這麼做除了是壯大聲勢外，也隻是表明瞭他們劃清界限的作。

至於兩浙轉運使蔡卞則最直接，把當年鄭居中在湖口縣私吞國朝銅礦的一些直接或間接的證據，派人送到了刑部大堂時文彬的手裡。

時文彬無比頭大，才上任刑部，就遇到了這麼一個燙手的芋頭，也是醉了。好好的在濟州做父母多安逸，保一方民生，看著濟州治下的大頭百姓越來越吃的頭大耳，也算是一種就。

可惜為了升職，為了名留青史，為了效忠大宋，最終上任刑部，那就必須要麵對京城中這理不清的糾葛了。

大宋士大夫基本是免死的，許多時候貪汙撈錢也難以舉證，更是一個普遍現象。

不過在當時大宋缺銅，因缺銅而帶來的錢政問題把朝廷在長達百年時間裡的無法息。於這個基調下，私吞屬於皇家的礦產資源，的確是大罪名了。尤其在鄭居中已經失寵的現在。

其實這麼做的人，鄭居中絕不是個例，隻是查不查的問題。

譬如當年就有傳聞，劉正夫涉及了私吞銀礦問題，曾經一度蔡卞他們也想用銀礦問題整死劉正夫。可惜劉正夫機智，理的好，朝中又有劉太後和豬平取得了平衡後，在一定程度的保他劉正夫，於是就真被劉正夫撇清站在了安全線之上。最終冇曝。

鄭居中悲哀的在於，他一不小心失去了皇帝信任，現在朝中又冇有任何一箇中堂他。且他妹妹鄭貴妃的能耐比劉太後小很多。

於是這個晚間，時文彬為難的站在書房窗前，看著窗外出神。

時靜傑乖巧的樣子道：“爹爹緣何一整天都不說話了呢？”

時文彬歎息一聲道：“明知道這是一次****，關於鄭居中的問題，核心本不是私采銅礦。但無奈，現在那些老巨猾的中堂們，似乎都達了默契要整倒鄭居中，而我為刑部堂卻被矇在鼓裏，不知幕。要用明麵上捅出來的銅礦問題查辦鄭居中，我這心理到為難。不查的話，私吞國朝銅礦它又真不是個小問題，至捅出來後就不是了。查的話，等於破壞了我大宋開朝以來的政治規矩，我稀裡糊塗下就做了彆人刀...了彆人刀斧手。”

時靜傑也替老爹為難，老爹他就這德行，不喜歡拉仇恨，一個典型的溫和保守派。老爹他最怕的事，就是開了一些口子後導致新黨勢力抬頭，進而一步一步改變固有的政治規則。當年在濟州任上，老爹他不是不知道王勤飛和曾世的問題，卻始終在著豬平，讓豬平溫些，儘量給王勤飛他們留點餘地。

而實際上並不代表時文彬和王勤飛他們是一類人。這本就是舊黨人士害怕王安石等人崛起近而變法的心態，當年的韓琦富弼們也基本這樣，這類人他們討厭改變現狀，討厭把他們悉的世界變得陌生。

思索了頃，時文彬念著鬍鬚道：“我兒，你乃是小高相公嫡係，你有冇有訊息，鄭居中到底涉及了什麼事？為何此番形勢如此詭異，中樞竟是冇有任何一個相公出來反駁這些彈劾。東南係爲何又這麼整齊的反水？”

時靜傑急忙搖手道：“這不關我的事，就算有您說的這些況也肯定是機，小高相公他冇對我提及過，我也不想知道。作為刑部您無需知道這麼多，既是蔡卞他們反水，已然把鄭居中侵吞國朝銅礦的證據放在了您手裡，執行國法責無旁貸。”

時文彬苦笑道：“說的輕巧。這典型的被他們利用。且因鄭妃的關係，這事皇帝肯定撂挑子不過問了。如果我這裡不查，就得罪了中堂們，一但查了，得罪皇家的就是我時文彬。且查的話查到哪一步為止？隻知道他侵吞銅礦，卻不知道侵吞了多，要不要查抄鄭家？若查抄鄭家，獲利的是誰？查抄的到底是鄭居中貪汙所得，還是鄭妃的皇家資產？兒啊，這些它都不是簡單的問題。”

時靜傑也一陣鬱悶，若是李綱來辦這事就簡單了，那犢子腦子裡冇坑卻隻有一筋，分分鐘就抄得他鄭家人仰馬翻的。可是對於時家人，時靜傑多也有點時文彬的機智，於是也很為難。

想了許久時靜傑道：“兒有一計。您乾脆專門去見小高相公，和他商議這事。以他的脾氣，他興許在專門等著您去見他呢，這也算是表明瞭您往後的政治腳步。說這是站隊有點低俗，但這就是趨勢，做就是這樣的。”

時文彬一甩手袖道：“老夫當然知道這是趨勢，可我偏偏不想站他高方平的隊，那小子腦不小，太激進太闖禍。套用他的話，我時文彬是大宋、是皇家的臣子，不是他豬平的走狗！”

“好吧當我冇說。”時靜傑害怕被一頓，就不再說了……

發酵了兩日後，基本上鄭居中大勢就去了。

人家說朝中有人好做，當年高方平闖再多的禍，彈劾的人再多都問題不大。因為自始至終有常委級彆的人在幫高方平說話，一個大事件中，一但有常委幫高方平說話了，那它就是一個有爭議的事件，不會輕易在中書門下被定調。

既然不能輕易定調，趙佶又寵小高，那當然就冇多大事。通行做法是不升職或貶。

可惜的在於，高方平從出道起給人的印象就不是一個小乖乖，趙佶冇登基的時候，年時的高方平就是一個汴京的害蟲。趙佶一家子早習慣了有人告高方平的狀了。

這免疫力，隻要不是太大的事，守住了忠君和有能力大節，那麼顯然，皇帝真不會用“聖人”標準去要求高方平的。

然而鄭居中為皇親國戚，冇攤上大事時候他是個幾乎從來不被彈劾的人，也就是說他冇這方麵的免疫力。這種人最好永遠不“病”，否則真容易一病不起。

他給趙佶的印象是學富五車隨和又乖巧，近乎完。長此以往趙佶也就用“完”的標準要求他了。

道理正是歐鋒做壞事大家都能接，習慣了，末了做一件好事就會被原諒。然而黃蓉會被以完強迫癥的方式要求，隻要做一件不恰當的事，就顛覆以往的形象。

加之最近竟是趙佶的親弟弟越王偲也去說了鄭居中壞話，空不來風，隨其後他們自己的東南係聯名彈劾鄭居中，還證據都有了。且在這個過程中，冇有任何一箇中堂出來保他鄭居中。

在趙佶來認為，鄭居中就真的做人太失敗了。然而因為鄭貴妃的原來，皇帝仍舊不想出來乾涉這事。

要換包拯的話鄭居中已經被抓了。可惜時文彬是個溫和保守派，對鄭居中事件因不瞭解幕，於是時文彬還在猶豫。

張克公是個傻子。他現在火力全開，督促時文彬去抓人，幾乎把時文彬的想撞牆。已經到了連時文彬都想一起彈劾的地步。

是的張克公雖然噴人不需要證據，但他冇有的執法權。抓鄭居中的話，就算林攄冇被擼走還是開封府尹也冇權利，必須要刑部。或者需要有往前包拯張叔夜似的“開封知府”。

然而冇有了，張叔夜就是大宋最後一任開封知府。蔡京之所以搞這個製改革，就是害怕重量級人被老張給抓了。

張克公曆來眼睛不得沙子，彆說鄭居中涉及叛國問題，且已經被張克公私下認可。就算僅僅是他私吞銅礦的事被捅出來，在大宋這麼缺銅的背景下，張克公也肯定會三天一道臺諫要求擼了鄭居中。

所以麼，現在小老張也整天追著時文彬懟。

這日晚間，時靜傑這小子跑來高府找高方平哭訴：“相公大事不妙了，您若在不出手乾預，我爹爹肯定被張克公死。今日他就未去刑部坐堂，印也掛在刑部堂上。”

“哦……”高方平著下，“這麼說來，這個老頑固他以‘辭掛印’來威脅我？”

“我老爹他主要是為難，被的冇辦法，也不是說有意要和相公您作對。”時靜傑尷尬的道。

“行了，我知道他什麼心思，也不會怪他。既然他不來見我，我去見見他好了。”高方平說著起走了出去。

時靜傑冇心冇肺的，也不方便參與他們的對話，否則真會尷尬的。今個也冇有參加什麼詩會酒會的計劃，於是乾脆留在高府裡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