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唐寧聽了這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實在是太過震驚了,皇帝這話時什麼意思?
皇帝這是不滿錢易之這個禮部尚書!懵了,徹底懵了,不過是一件小小的打架鬥毆事件而已,結果皇帝卻龍大怒,甚至要罷錢易之這個禮部尚書的?
連唐寧都聽出來了,更何論錢易之這個場老油子,聽到皇帝的質問,錢易之的心都不由得抖了幾下。
皇帝這是不滿他做禮部尚書了!而且將話說的這麼絕,錢易之心裡十分絕。
皇帝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錢易之隻能請辭,要不然就會給朝野留一下貪權位沒有風骨的名聲,那纔是一輩子都完了。
馬文遠心裡也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想到事急轉直下,皇帝竟然要罷掉錢易之的禮部尚書。那自己這個為錢易之搖旗吶喊的人呢?
錢易之磕頭道:“臣愚鈍,愧對陛下信任,請陛下準許老臣致仕歸鄉自省,教化子侄!”
沉默了片刻,皇帝沉聲道:“你們兩個且退下吧!”
馬文遠和錢易之聞言謝恩慢慢退出了乾清宮,相比來時的意氣風發錢易之的影有些蕭索。
馬文遠心中則是有種絕逢生的覺,差點就讓邊的錢易之給坑了。
錢易之苦笑道:“今日多謝馬大人仗義執言,老夫這就回去寫致仕的奏章去。”
馬文遠寬道:“尚書大人,皇上不過是一時氣話而已,隻是一起小小的打架事件,斷不至於此!”
錢易之灑然道:“也許這不過是一個由頭而已,致仕也好,老夫早就想念家鄉鱸魚的味了,若能致仕歸鄉也是一件事!”
錢易之灑的大步向前走去,背影看起來卻有些蕭索淒涼,完全沒有他剛剛說的那樣灑。
大殿裡依然寂靜,唐寧的心裡已經百轉千回,錢易之的尚書之位似乎難保,當然了,唐寧心中也沒什麼得意之。
畢竟他不會想當然的覺得是自己一個小小指揮同知一舉扳倒了尚書大佬,而且還是在將人家兒子打了一頓,人家來找皇帝告狀的形下。
也許是因為皇帝早就看錢易之不爽了,正好趁機收拾錢易之。唐寧心裡是這樣想的。
皇帝靜靜的著唐寧道:“唐寧啊!”
唐寧跪在那裡其實心裡十分張,畢竟皇帝怒火正盛,若是一個不好就能燒到他的上,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啊。
所以聽到皇帝開口了,唐寧一個激靈連忙道:“微臣在,微臣自知年輕氣盛,行事魯莽……“
無論怎麼著先表個態請個罪總是沒錯的,唐寧心裡是這樣想的。
皇帝有些好笑的截斷道:“起來吧!”
唐寧的話戛然而止,自己沒聽錯吧,皇帝的怒火好像消了?這麼快的嗎?
見到唐寧有些發愣,皇帝沒好氣道:“朕說讓你起來!”
唐寧趕忙謝恩起,其實心裡還是有點懵。因為剛剛皇帝龍大怒的形猶在眼前。
皇帝笑道:“朕說你打的好,你又何罪之有?我朝以孝治天下,若是有人辱及你的父母,你卻仍然無於衷,那朕反倒瞧你不起!”
這下唐寧完全放心了,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那這次是過關了。原本還打算棄浪跡天涯呢,看來這個指揮同知隻能繼續做下去了。
皇帝接著笑道:“朕聽說你在校場上開四石弓,百發百中,震懾三軍,這般立威確實是不錯的。”
“不過,為將者不能隻有勇武,十月秋狩各軍演武,你可要好好準備一番。朕欽點你位驍騎衛指揮同知,好多人都看著呢,你可不能給朕丟臉呢!”
雖然完全不知道秋狩是什麼,但是唐寧還是連忙道:“陛下賞識,臣無以為報,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絕不給陛下丟臉!”
皇帝又笑著勉勵了幾句這才讓唐寧退下,高引著唐寧出了乾清宮,看著唐寧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帶唐寧宮的時候想過很多結果,想過唐寧會被罷下獄,想過唐寧會被叱責貶,想過皇帝會做和事老化乾戈為玉帛。
但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的結果會是禮部尚書錢易之位不保,是的,高已經確認了,錢易之這個禮部尚書是做不了。
高慨道:“小唐大人還真是,簡在帝心吶,連堂堂尚書大人都栽了!”
唐寧連忙擺手道:“高公公慎言,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指揮同知,哪有什麼簡在帝心啊?至於禮部尚書錢大人,那或許隻是皇上的一時氣話而已!”
高看了看四周,搖頭小聲道:“氣話?不見得!皇上這麼說了,回頭錢大人就該上書請求致仕,且瞧著吧!”
高看著唐寧的眼神十分明顯,錢易之這個禮部尚書就是栽在了唐寧的上。
這個鍋可不能背,而且唐寧覺得自己隻是一個由頭,讓皇帝有了理由而已,皇帝絕不可能是因為他而禮部尚書。
唐寧連忙苦笑道:“高公公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想我不過是一個出鄉野的小小指揮同知,錢大人可是堂堂禮部尚書,你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嗎?我自己還懵著呢!”
高其實心裡也覺得不太像是因為唐寧的緣故,畢竟唐寧和錢易之的地位相差實在太多,要說因為一場打架這樣的瑣事,唐寧就扳倒了禮部尚書,誰信呢?
不過即便是如此,高也知道唐寧這個小小指揮同知確實與眾不同,因為皇帝最後留下唐寧和悅的勉勵一番不是假的。
高笑嗬嗬道:“小唐大人無需妄自菲薄,小唐大人的聖眷就連咱家都艷羨不已。假以時日,小唐大人必定會青雲直上!”
花花轎子眾人抬,唐寧笑嗬嗬道:“高公公折煞我了,公公司職乾清宮,這纔是多人羨慕不來的。”
兩人笑著向宮外走去,因為這場風波,高對唐寧反倒更是熱了。因為他覺得唐寧這個小小指揮同知確實非同一般,這時候說兩句好話留下個善緣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
逍遙皇帝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