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回到院子,想到鄒雲書之前的話,方塵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一眾弟子。
    此時,一眾弟子正在牛剛指點下修習『心意把』,這部武學看似簡單,實則博大深,直通後天圓滿。梁平和弟子原本是臨時挑選出來,並無修練資格,但如今都已列真傳,自然[筆趣閣 bequgexo]就有了資格。
    看了片刻,方塵便似有所悟,出一抹笑意。
    法財地,法排第一,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功法的高低,決定了修練的速度,實力,潛力和天花板。
    雲鶴派不缺資源,南山的士族,武館,幫派同樣不缺資源,甚至士族還把持著藥材生意。但為什麼雲鶴派是南山第一大派,實力冠絕全郡?還不是因為他們傳承武學更高明!
    還有如前世那些『神拳門』『五虎門』『海沙幫』之流的江湖門派、幫派,為什麼比不上『林』『武當』等名門大派?他們缺『財』麼?哪怕再窮,全力供養幾個核心弟子總做得到吧?
    但那些名門大派的『俠』,卻是能到行俠仗義,單挑賊寨,追殺名兇寇,甚至挑戰江湖名宿,踩著老前輩的臉麵揚名。
    而那些什麼門,什麼幫的尋常江湖勢力後輩,卻隻能在本門勢力範圍窩裡橫,一但外出,就像鵪鶉似的,隻能跟在長輩後見見世麵。
    其中區別,就是武學傳承的差距!
    如今看來,林武學的傳承,似乎要遠比預想的還要完善和高明,哪怕隻是百藝中的俗家武學同樣不可小視。
    前世天地末法斷了前路,諸多武者隻能儘力挖掘人寶藏,靈氣不代表沒有人傑。如董海川,楊禪,孫祿堂,郭雲深等一位位宗師驚才絕艷,還有諸多聲名不顯默默修行的宗師、大師,早已把國一脈推衍到極致。
    把人寶藏挖掘到『髮、牙齒』的程度,放在這方世界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所以,毫不客氣的說,後天境以下,用來打基的武學,任意一門能修練到化境的國,都能吊打這方世界。
    況且,他在武館中還設定了幾門可以互補的配套係,讓弟子的基更加深厚。
    人鍛煉的越完善,修練速度自然越快。
    而那些小塊,細小經脈,細管,小塊骨骼,骨等諸多地方鍛煉不到的功法,就隻能靠氣被淬鍊,無形中自然會拖慢修練速度,且強度也遠比不上主鍛煉。
    雲鶴派的基礎武學,顯然是比不上林,甚至連百藝都不如,難怪鄒雲書會驚嘆。若是把梁平等六位弟子換到雲鶴派中,他能肯定,必然不會有現在就。
    此外,基不足,後天境通脈的速度也會慢上許多,甚至一些細小經脈還會為瓶頸,說不得以後還要被武館弟子後來者居上。
    一想到以後林出來的俗家弟子,都能吊打雲鶴派真傳,那肯定很有意思,方塵臉上逐漸愉悅。
    心大好下,方塵看著一眾弟子也親切了許多,忍不住逗趣道:「咦?含玉,你們今日不上街了麼?」
    孫含玉出鬱悶之,抱怨道:「老師,這裡也太冷清了,街上人都沒幾個,一點都不好玩。」新鮮勁過去後,們已經懷念起熱鬧的扶餘了。
    「哈哈哈……」方塵大笑著走回房間,不知為何,聽到江安的境況,他心裡更愉悅了,臨到門口,他扭頭向牛剛遞了個眼神,才走進房裡。
    沒一會,牛剛也走了進來。
    「如何?江安的況可打探楚?」房裡,方塵已經恢復了平靜。
    牛剛小心關上門走到房裡,開口道:「家主,大部份況已打探楚了,但一些訊息卻無從著手。」
    方塵點點頭道:「無妨,有大致資訊就夠了,又非開戰,沒必要探尋人傢俬。」
    牛剛便開始述說起來,雲鶴派還是有礦的,遠不像縣裡表現的那麼窮,否則也發展不到現今規模。
    雲鶴派掌握著兩礦產,一鉛礦,一巖鹽礦。鉛雖然不是主要金屬,但用途極廣,在這採礦業和運輸業效率低下的時代,本不愁銷路。
    巖鹽礦更不用說,鹽是生存必需品,同樣不愁賣,歷來鹽梟哪個不是家鉅富。
    兩礦產就是雲鶴派的核心本,隻要礦產不絕,他們就永遠不會缺銀子。
    此外,雲鶴派在曲江還建有一小型碼頭,用河船北上常州做買賣。曲江在東北方雖然被分流了,過不得大船,但三五十料小船還是能走的,這條水路也是雲鶴派販賣礦石的主要渠道。
    同時,還會從水路採買一些時興品,販賣到郡城。
    隻是這條水路並不好走,常州雖與海州相鄰,但海州麵積很大,水路彎彎繞繞,從南到北亦有近三千裡之遙。在臨近常州界,那片三不管地帶,藏的水寇也是不。
    雲鶴派雖在南山稱雄,可到偏近陸的常州,卻隻能算小門小派,那裡的水寇可不會賣他們麵子。
    縱然是採買的貨回來,江安消化有限,到了郡城也同樣不好賣。因為州城那邊,江家和一些大家族同樣和常州有生意往來,且人脈更廣,路子更多。郡城諸多勢力又從州城拿貨,使雲鶴派的貨本占不到優勢。
    至於縣城這邊更無需說,雲鶴派自己都差不多放棄了,產業寥寥,多是門下弟子的產業,每月隻收取許俸額,至於這些鬼影都沒幾個的窮鋪子,能收到多,那就隻有鬼才知道了。
    不過,雲鶴派確實夠狠,如今縣城產業,九都是雲鶴派弟子所有,或是家裡有人拜山門的大戶。士族已經被排得隻剩下糧鋪,藥鋪等一些本產業,很大程度要靠田莊和打獵自給自足,至於那些依附士族的,更是早一百年就被垮了。
    門派和士族的關係,由此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方塵聽完就懂了,全靠兩礦產撐著,到如今規模幾乎已是極限。再想發展,除非門派有人突破宗師境,否則就隻能擴充套件財源了。
    隻是,想擴充套件財源沒錯,但這種試探,真把自己當沙雕了?
    若真有誠意,就該把事擺在明麵,派個有份的帶隊到扶餘商談。如此,雲鶴派自己抗下大部份力,他和士族集團也有斡旋餘地。
    可像現在這樣,等自己來到江安,再刻意派個人來試探,就有些居心不良了。一但他在意江湖義氣,貿然答應下來,那力就會全落到他上,徹底被推到士族對立麵,以士族對江湖門派的敵視,未來還能過上清靜日子?
    幸好鄒雲書是較純粹的江湖人,不懂裡麵的彎彎繞繞,把一些資訊出來,否則,若有意瞞,說不得自己就要掉巨坑裡。以後就算自己明白過來,怕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改善境況,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未可知。
    由此也能看出,雲鶴派這位掌門目短淺,沒魄力,沒擔當,典型的見小利而忘義,乾大事而惜。這種人的節本指不上,在實力不能抗衡雲鶴派之前,確實要小心防備。
    方塵想了想,抬起頭道:「這幾天就別出門了,待大典結束就立刻返回扶餘。」
    這趟出來,他本是要帶弟子歷練一翻,自己也想四走走看看,畢竟來到這方世界多年,還是第一次離開扶餘,自然不想太早回去。
    但計劃不如變化快,扶餘那邊倒是不太擔心,可雲鶴派的介,讓形勢憑添了許多變數,連他也有些拿不準了。
    他很懷疑真要離開太久,自己還有沒有命回去?
    「好!」牛剛應下,他考慮的沒有方塵那麼多,心裡對扶餘更為擔心。
    待牛剛離開後,方塵有些頭疼,本來就一堆麻煩,雲鶴派也來湊熱鬧,讓形勢變得更加複雜。
    略微猶豫了一下,手掌一翻,一個緻的長型木盒就出現在手上,正是孫家給予的寶葯人蔘。
    本來想留給弟弟妹妹,但雲鶴派的介,讓他到不小力。不同於士族,江湖的規矩就是強者為尊,沒有足夠實力,連周旋的資格都沒有。
    唯有突破先天,很多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方塵不是優寡斷之人,就如之前係統給的丹藥,他都是優先自己服用,而不是拿出來平分。他是方家最高戰力,他抗得住,才能給石柱他們安穩的長環境,若抗不住,那一切皆休,寶參留給他們也沒用。
    開啟盒子,一枚完整的老參靜靜躺在盒,乾瘦的軀,寥寥七參須。
    方塵沒有猶豫,扯下一參須,蓋上盒子收儲空間,然後把參須塞進口中,跌足而坐。
    參須被幾下嚼碎,連著唾吞腹中。
    剛一腹,參須就被強大的胃部融解,化為洶湧的藥力,而後,這藥力又被氣烘爐磨碎,化為養份納。
    方塵頓覺氣流快了三分,溢位的『氣』更是多了近倍,充斥周經脈中。易筋經立時運轉,把經脈中的『氣』不斷收納、煉化,使力飛速增加。
    五臟六腑也隨著『氣』的擴充套件,一點點緩慢增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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