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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第147章不要命了?

好在程南眼疾手快,攔在了宋宴麵前,沒有人比程南更明白聖旨的副作用。

「小王爺!」程南疾呼。

宋宴稍稍回神,瞧著程南麵上尚未消退的五指印,心中驟然涼了半截。隻要他敢質問靳月,為何昨夜林中之人不是,抗旨不遵的罪名,就會落在他頭上。

抗旨不遵,比殺人罪嚴重多了。

殺人,最多是一命償一命,抗旨不遵卻會授人話柄,讓整個燕王府都陷於北的境地。

這碗黃連,他不吞也得吞。

「小王爺好本事,好好的一個姑孃家被您弄這樣。」靳月示意明珠將人抱起,「雖說是個小子,但終究是小王爺造的孽,該怎麼置,總歸得有個說法,要不然……」

靳月這話還沒說完,營寨外頭已經響起了吵鬧聲。

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來稟報,說是外頭有一群村民,嚷著讓他們把人出去!

人?」靳月扭頭著昏迷不醒的子,「完了!小王爺,您怕是闖禍了。」

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宋宴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你還敢說!」

靳月滿臉無辜,「明珠,把姑娘放在一旁的草垛上,這事兒跟咱們沒關係,有什麼問題……找燕王府!走吧,回去收拾東西!」

「靳月!」宋宴厲喝,「你、你……」

程南急了,「小王爺,三思!」

跟著宋宴那麼多年,程南還不知道小王爺的心思嗎?大晚上的跟在公主後進了林子,公主一出來就給了自己一掌,然後便是小王爺與陌生子在林中瘋狂荒唐,傻子也知道這事定是小王爺認錯了人。

嘆口氣,程南用眼角餘瞥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子。

雖說是個民,不至於惹出什麼大禍,但小王爺對於此事必須有個代,傅家這麼多人,連不遠的府衙捕頭都在旁圍觀,堂堂燕王府小王爺,欺負了民卻沒個代,傳揚出去有損燕王府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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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寨外頭,一群百姓手持鋤頭釘耙,更有甚者拎著柴刀和菜刀,他們似乎不知道這裡麵是什麼人,嚷嚷,咋咋呼呼的喊著,「把人出來!」

霜枝已經沏好茶,明珠給靳月端著小板凳,漠蒼挪來了臨時小方桌。

「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營寨門口和小王爺的帳子。」明珠解釋,「夫人,還要備點什麼嗎?」

靳月覆著披肩,啃著包子搖頭,「別吵別吵,坐下來看戲。」

「不是你點的火?」漠蒼低聲問。

靳月瞅一眼他手裡的包子,「這都堵不住你的?」

「他活該!」漠蒼啃著包子,稀裡嘩啦的喝著粥,「嗯,舒坦!」

程南行至門口,「燕王府小王爺在此駐紮,爾等不可造次,速速散開!」

「我管你什麼小王爺還是大王爺,把細柳出來!」百姓們義憤填膺,「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我們找一晚上都沒瞧見,肯定是你們把人藏起來了!快點把人出來!」

細柳?

程南皺眉,「你們胡言語什麼?我們……」

「就是你們把人藏起來了!再不把人出來,我們就報!鄉親們,別讓他們跑了,我這就去報!」有人高聲嚷著。

「報什麼?」宋宴麵黑如墨,「府衙的人就在這裡,爾等刁民,竟敢……」

「你是這裡的頭?人呢?細柳呢?」

「什麼細柳?」宋宴冷然,眸中滿是不耐煩與輕蔑。

一幫賤民,不配與他說話,若不是他此行匆忙,隨行侍衛不多,依著他平素的作風,這些人沒機會靠近營寨。

「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姑娘!」靳月扯著嗓門喊。

得!

宋宴驟然轉,殺人般的目狠狠剜著,恨不能將就地正法。

「好呀,你們果然把人藏起來了!鄉親們,把人找出來,千萬不能讓這幫畜生糟蹋了細柳姑娘!快點!」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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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寨門口一團,燕王府的侍衛自然是不屑上前的,捕頭們衝上去了,卻也不敢真的百姓,隻能相互推搡,嚷之聲不絕於耳。

靳月掏掏耳朵,「真吵!」

「你乾的好事!」宋宴氣急敗壞的衝過來。

明珠快速攔在跟前,「小王爺,止步!」

「那個姑娘,細柳?名字很好聽,人緣也很好,看這麼多人找,足見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小王爺可得給個代!」靳月喝著茶,不溫不火的開口。

倒是可惜了那姑娘,遭這麼大的罪。

靳月也不是傻子,這事絕對不能手,否則鍋從天上來,甩都甩不掉。

「不吃了!」靳月轉回帳子。

宋宴急了,「靳月!」

「燕王府多養個人,想必也不費事!」靳月睨他一眼,「我急著帶相公回京都城,就不陪著小王爺在這荒山野嶺……風餐宿了!」

宋宴啞然,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小王爺?」程南戰戰兢兢的上前,「現如今,該如何置?」

宋宴狠狠閉眼,俄而轉頭著暈厥的子,「把弄醒!」

「是!」程南讓人把暈厥的子抬走,放在乾淨的帳子裡,俄而用冷水將人潑醒。

人醒了,什麼都好辦!

帳門合上。

霜枝還拉在視窗往外看,營寨門口還在鬧騰,宋宴這頭倒是安靜得很,也不知道關起門來做什麼?

「你看什麼呢?」明珠問。

霜枝眨著眼,眉心微蹙,「我在想,事兒發生在昨夜的林子裡,如果……」

經霜枝這麼一提,明珠駭然醒過神來,「你是說……」

「他是想欺負你,結果欺負錯了?」漠蒼瞪大眼睛,俄而氣得冒煙,「果然,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眼,原來是打得霸王上弓的主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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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著眉心,「都安靜點,這事兒我也有份!」

四下,瞬時萬籟俱寂。

隻聽得靳月低低的說,「我把人引到林子裡的。」

故意的。

夫人?」霜枝眨了眨眼睛,「您怎麼知道,林子裡有姑娘等著?」

明珠快速走到帳門口張,確定無人,才沖著靳月點頭。

「君山遞茶的時候,杯盞底下塞了一張紙條,讓我去林子裡,越黑的地兒越好,我就照辦咯!」靳月聳肩,「反正君山不敢作弄我,肯定是傅九卿又想出了蔫壞蔫壞的主意。」

霜枝掩輕笑,「肯定是公子知道,小王爺打的什麼主意,所以反其道而行,將計就計。」

「好嘛!」漠蒼鬆了口氣,「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明珠搖頭,「還不止,林子裡發生的事,不管小王爺吃多大的虧,都不敢將事兒擱在夫人上,聖旨言明,不許燕王府的人靠近公主,那就是說……要麼抗旨要麼啞吃黃連。」

「傻子都知道,抗旨是死罪!」漠蒼輕聲,滿臉嘲諷,「真是活該啊!就是可惜了那姑娘,方纔我聽得他們喊什麼來著?」

哦,細柳。

細柳姑娘。

程南來通知眾人,可以拔營啟程的時候,靳月有片刻的愣怔,這麼快就搞定了?到底是宋宴手段太高明,還是小姑娘太單純,被威的就服了

夫人?」霜枝輕輕喊了聲。

靳月回過神,「怎麼就沒聲了?」

「自然是沒事了!」明珠站在帳外,「人都走了呢!」

之前攔在營寨門口的那些人,委實走得乾淨,好似沒來過,整個營寨安靜得很。燕王府的人已經開始拔營,傅九卿就站在馬車邊上。

靳月不管其他,疾步朝著傅九卿而去,卻在手可及的瞬間,被宋宴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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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宋宴冷然,「不知道份有別嗎?」

靳月滿心歡喜,被生生打斷,這滋味委實不好,就像是飢腸轆轆的人,忽然看到了一塊糕餅,卻在頃刻間了別人的口腹之中。

「月兒!」傅九卿立在馬車邊上,神淡漠疏離,削薄的抿得生,「回去!」

沒有溫,帶著生的命令式。

靳月的視線越過宋宴,輕飄飄的落在傅九卿上。

披著墨大氅的清雋男子,正目幽幽的,無悲無喜,彷彿昨夜那個如妖似孽的男子,不過是更深人靜時的幻想,一出來,什麼都消散了。

夫人,回去吧!」霜枝忙道。

靳月知道,傅九卿不太高興。但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夠瞭解相公,以至於相公為何不高興,想了半晌都沒想明白。

在宋宴憤怒的目中,靳月默默的轉回自己的馬車。

夫人不高興?」霜枝將花生取出,擱在了桌案上。

明珠撚著銅剔子發愣,「是因為被小王爺擋了去路,沒能和公子說上話?不妨事,夜裡的時候,咱們再把燕王府的人支開,夫人便又可以見著公子了!」

昨夜,夫人進去了大半個時辰呢!

「為什麼會不高興呢?」靳月想不明白。

昨夜,明明很高興,他還把翻來覆去了一頓,每次做完這些,隻要不反抗,他都會很高興,高興到什麼程度呢?

就是……不管想做什麼,他都默許。

馬車

「公子怕是嚇著夫人了!」君山奉茶,將邊上的爐子挑得更暖和些,「夫人的臉不太好。」

傅九卿靠坐在車壁,厚厚的氅子覆在上,亦不覺溫暖。怎麼暖,都不及人在懷的滋味,否則總歸是空,涼颼颼的。

闔眼小憩,傅九卿低咳兩聲,「找個機會說一聲,讓避開宋宴。」

「是!」君山先是一愣,俄而便明白了。

終究是長侍左右之人,傅九卿開口,君山心裡一琢磨,便曉得是因為宋宴之故。公子待夫人,恨不能捧在掌心裡,把心窩子都掏給,見不得宋宴給看。

好在,宋宴現在憋屈至極,暫時顧不上靳月。

那名做細柳的姑娘,進了宋宴的隊伍,程南策馬,時不時回頭著坐在板車上的子。若不是小王爺答應將人帶去燕王府,那幫刁民鬧起來,不定得鬧到什麼時候。

而這位細柳姑娘呢?

洗乾淨之後還是清秀的一姑娘,左不過昨兒夜裡,小王爺做得太過,力道太狠,以至於醒來之後本無法行走,隻能坐在板車上隨行。

小姑娘年紀輕輕,麵容青,坐在那裡一,都不敢抬頭看人,怯生生的模樣,委實讓人很心疼。

走的時候,程南也打聽了一下。

說是這細柳姑娘是個孤,父親早亡,母親前兩年病故,眼下是一人獨住,所以村裡人都可憐,在失蹤之後才會興師眾的來找人。

這般世,倒也可憐。

不過,最讓程南想不通的是,小王爺不是那種隨便找個人就……就恣意的,怎麼昨晚收不住?可軍醫說沒什麼問題,小王爺子康健,就是腕部的舊傷有些開裂,重新包紮之後得小心養著。

別說程南,宋宴自己都愣了,坐在馬車裡,瞧著自己腕上潔白的繃帶,陣陣鑽痛襲來,不住心頭的疑,「為什麼會這樣?」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明明是靳月,影是,聲音也是,他摁住的……怎麼就不是呢?

還有,之前在燕王府的時候,他跟顧若離試過那麼多次都不行,為什麼昨天晚上,差點把人給弄死?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這般勇猛。

可軍醫又說沒事,並無藥殘留。

「問題到底出在哪?」宋宴著眉心,委實想不明白。

男人嘛,對於某些方麵其實是很在意的,那是彰顯他作為男人的鼎力標誌,一旦喪失了,各方麵都會被扭曲,連心裡都會變得畸形。

但現在,他在那個細柳的上,似乎找到了屬於男人的標誌,而不是在顧若離麵前的崩潰與憤。

也許,可以再試試?

馬車在晌午時分停下來休息了一陣,靳月啃著乾糧,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傅九卿的馬車。

「看什麼呢?」漠蒼問。

靳月撇撇,「他沒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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