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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第95章同名同姓,同一張臉

「給我的?」靳月又問。

這人好奇怪,總盯著看作甚?

二月回過神,當即將宮帖遞給靳月,「五夫人?」

靳月點點頭,「是!」

「那就錯不了!」二月聲笑道,「玉妃娘娘相邀,賞宴將至,您好好準備吧!」

「可是我……」都答應傅九卿了,要進山陪他休養,怎麼能出爾反爾去赴什麼賞宴?

何況宮中宴席,多半是達貴人,一個小小的捕頭,哪有資格混在命婦當中。進了宮,不得為一堆人的笑料?之前在燕王府就吃過虧,現在再進宮……

「玉妃娘娘給的,好好收著!」二月輕聲說,像是叮囑又像是別有深意。

靳月皺了皺眉,二月便領著人離開了傅家。

「弟妹什麼時候攀上了宮裡的玉妃娘娘?」傅雲傑笑著探過頭來,估著是想看一看手裡的宮帖。

靳月眼一瞪,當即將宮帖塞進了霜枝懷裡,「收好,走!」

「是!」

霜枝和明珠一左一右跟著。

「真把自己當人了?」傅雲驍冷笑,「不過就是個宮帖罷了,有什麼了不起。」

「你懂個屁!」傅雲傑黑著臉,眸狠戾,「玉妃是當今聖上最寵的妃子,如今玉妃親自派人送了宮帖,這丫頭以後的價可就不一樣了。」

傅雲驍愣了愣,「這麼厲害?」

日就知道窩在人懷裡,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來日他們飛上枝頭,這傅家的財產,還有你的份嗎?」傅雲傑拂袖而去,「好好想清楚吧!」

傅雲驍抿,這倒是……

靠山大了,胃口也大。

迴廊裡,昏暗。

夫人,二公子和三公子不安好心。」霜枝提醒,「您得小心點。」

「我知道。」靳月點頭,「前麵是怎麼了?」

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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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火了嗎?」明珠不解。

倒不是著火了,而是有人在燒東西。

靳月「噓」了一聲,三人便趴在了假山上,瞧著底下的火

「怎麼是四公子啊?」霜枝不解。

傅東寶蹲在地上,一個勁的往火盆裡丟東西,不斷的左顧右盼,裡還念念有詞。唸叨什麼呢?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別顯靈??

假山上的三個人麵麵相覷,這又是什麼路數?

「別是中邪了吧?」霜枝有些慌。

靳月想著,不能吧!一個傻子,能中什麼邪?

「我說這兒怎麼一怪味,原來是你這個傻子在燒東西?你燒什麼呢?」趙福慧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我告訴你,要是引起大火,我就了你的皮!」

四周沒人,趙福慧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那嗓門,吼得傅東寶滿臉委屈,著腦袋在了牆角,「我、我……我不是傻子!」

「傻子!」趙福慧被逗笑了,然則下一刻,又驚起來,「快,把火熄滅!這傻子把銀票和銀子都燒了,敗家的玩意!」

靳月瞪大眼睛,哎呦,真的是銀票,燒了一半的銀票,還有火盆裡燒得被燻黑的銀錠子,這傅東寶搞什麼名堂?大半夜燒錢?

銀票是不能用了,都燒壞了。

銀子倒是沒什麼,拿出來涼一涼就好。

「不要弄不要弄,那是給哥哥的。」傅東寶慌忙衝過來。

可趙福慧是誰,抬手就是一掌,傅東寶沒站穩,被打得一踉蹌,當即撲倒在地,疼得他當即捂著臉哭,「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娘,讓我娘打你!」

「哼!」趙福慧讓流蘇將銀子撿起來,瞧著帕子裡的黑銀塊,眸微亮,「傻子說的話,誰會相信?再說了,你在花園裡燒東西,回頭我告訴你爹,你爹會打死你。再哭,我就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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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寶鼻子一,捂著臉趴在地上不敢吭聲。

「二嫂,你這是作什麼?」李芝蘭低低的咳嗽兩聲。

這些日子一直病著,聽說宮裡來人,給靳月送東西,所以才起來看看,怕靳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誰知出來得晚了,前麵大廳裡的人早就散了,路過花園卻看到了這一幕。

玲瓏趕上前,去把傅東寶攙了起來,「四公子,您沒事吧?」

傅東寶不敢吭聲,大概是被趙福慧嚇著了。想了想,他一溜煙跑到李芝蘭後躲起來,輕聲告狀,「是個壞人,會打人,好疼!」

「二嫂,他到底是傅家的四公子,是……」

「是什麼是?」趙福慧冷喝。

李芝蘭心下一,話還沒說完就嚥了回去。

傅東寶怕趙福慧,李芝蘭何嘗不是?

同樣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跟傻子也沒多區別。

「李芝蘭,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趙福慧緩步朝著李芝蘭走去,「上次差點死了,你覺得自己的命有多?」

李芝蘭步步退後,額頭上的傷還著紗布,整張臉煞白如紙。

「怎麼,不想活了?」趙福慧那副尖酸刻薄相,在夜裡格外的瘮人,李芝蘭原就膽子小,被這麼一嚇,差點沒一屁坐在地上。

玲瓏眼疾手快,當即攙住,「主子,您沒事吧?」

「沒、沒事!」李芝蘭呼吸急促。

「二夫人,我家主子……」

「狗奴才!」還不待玲瓏開口,流蘇直接一掌將其打翻在地,「敢跟二夫人頂,該打!」

眼見著趙福慧捋起了袖子,靳月扭頭,「明珠!」

明珠也是眼疾手快,撚起邊一顆小石子,指尖用力彈出去。

隻聽得「哎呦」一聲尖,趙福慧當即捂著手腕,疼得直喚,「誰?誰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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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枝剛要出去,卻被靳月一把摁住。

深吸一口氣,靳月示意二人別出聲,繼而雙手攏在邊,發出了低沉而略顯虛浮的的聲音,「我……死得好冤啊……還我命來……」

霜枝瞪大眼睛,錯愕的著自家夫人。

明珠想了想,冷不丁一記掌風輕輕推出去。

剎那間,平地一陣風起,起了趙福慧的擺。驚得趙福慧厲聲尖,麵發白的撒就跑,連帶著方纔趾高氣揚的流蘇一道,嚇得連滾帶爬的。 不過,趙福慧跑得快,流蘇摔了一跤,落在了後麵,等再爬起來,眼前齊刷刷的站了三人。

靳月、霜枝、明珠,整整齊齊的雙手環,整整齊齊的盯著流蘇。

「打人很順手?」靳月問。

流蘇知道這位五夫人的厲害,如今趙福慧不在,更不敢久留。

見著流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靳月就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欺負了人就想跑,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五弟媳婦,們是壞人,欺負我!」傅東寶狠狠的著鼻子,「打!打!」

流蘇一個眼刀子過來,傅東寶嚇得直往李芝蘭後鑽,「又瞪我!」

「四哥,三嫂,看清楚了,對付這些壞人,該怎麼做!」靳月捋起了袖子,「瞪大眼睛,不許眨眼!」

傅東寶快速用手指抵著上眼皮,「嗯,睜大眼睛!」

「靳月,你、你莫……」

李芝蘭想勸兩句,萬一事鬧大了,傅雲傑和趙福慧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委實怕極了傅家的這些「地頭蛇」,吃過了太多的虧!

「啊……」

還不等李芝蘭說完,靳月已經手了。

一把揪住流蘇的襟,靳月一拳掄了過去,直接打在了流蘇的臉上,「打人就得打臉,得使勁的揍,揍得連親娘都不敢認才行,那些筋的最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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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原本想著,若是夫人摁不住流蘇,自己免不得要幫忙。

誰知……

靳月力氣大,直接把人掄在了地上,然後坐在流蘇的上,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揍,還不忘著氣解釋,「拳要握,指關節在外,才能揍得人哭爹喊娘。」

有那麼一瞬,明珠猛地瞪大眼睛,眼底迸出微恙的芒。

別看流蘇平時這般猖狂,卻原來是個空架子,被靳月打得連喊救命的聲都沒有,若不是霜枝瞧著差不多了,趕把自家夫人給拽起來,流蘇這張臉,怕是真的要……要腫豬頭了!

「靳月,行了行了!」李芝蘭趕勸。

靳月著氣站起來,真是渾痛快,「你們都記住了嗎?要麼不手,一旦手就給我往死裡打,打痛快為止,別跟客氣,反正以後也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明珠低頭一笑,是的!

聽得這話,李芝蘭麵上,「靳月……」

「走吧!」靳月轉就走。

傅東寶急急忙忙的追上來,「五弟媳婦,好厲害,寶寶要學五弟媳婦,打人很疼的!」

「你臉上……回去之後讓守給你煮個蛋滾一滾。」靳月皺了皺眉頭,瞧著傅東寶臉上的掌印,俄而又環顧四周,「守呢?他沒跟著你嗎?」

傅東寶「噓」了一聲,「別出聲,守幫我抓鬼去了!」

靳月的眉心,跟一個傻子聊什麼天呢?

「真的真的!」傅東寶環顧四周,「五弟媳婦不要害怕,你是個好人,我會保護你的!」

一陣寒風掠過,霜枝覺得上的汗立起,雖然傻子之言不可信,可大晚上的聽著……還是讓人瘮得慌,尤其是風吹著迴廊裡的燈籠,斑駁的影在腳下移

夫人?」霜枝嚥了口口水,「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靳月深吸一口氣,「明珠,你把四公子送回去。」

「是!」明珠行禮。

傅東寶其實不想走,可……張了張又把話嚥了回去,傻乎乎的撓撓頭,轉往回走,約莫也是怕母親孫氏會生氣。

「靳月,你莫跟他計較,他這裡……」李芝蘭指了指自己的額角,「不太好。」

「他其實沒想象中那麼傻,隻是小時候被燒壞了腦子,反應比平常人慢一點,想得比平常人一點,但是他知道趨利避害,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這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傻子。」靳月無奈的笑笑,「三嫂,你怎麼出來了?」

「我這些日子一直病著,沒能好好的跟你說聲謝謝,聽玲瓏說宮裡派人來找你,我有些擔心,所以出來看看。」李芝蘭擔慮的瞧著,「你、你沒事吧?」

靳月知道,李芝蘭是擔心燕王府又對付

「沒事,我好得很!」靳月兩手一攤,「那些人越不讓我好過,我就越要過得好,憑什麼讓那些人看我笑話,讓們得意?」

「是這個理兒。」李芝蘭點點頭,鬆了口氣,「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三嫂早些回去,好好休息,養好子纔是要的。」靳月叮囑,「今夜風有些大,早點回去。」

李芝蘭頷首,轉離開。

靳月回到上宜院的時候,傅九卿還沒回來,之前說是去理賬目的問題,可都這個點了……

夫人是在擔心公子?」霜枝笑著褪下靳月的外,輕輕掛在架上。

靳月翻個白眼,「哪有!」

是沒有。

不過是躺在床榻上的時候,覺得好像了點什麼…… 東山別院。

地牢裡,瀰漫著濃烈的腥味,幾個男子被綁縛在木架上,渾上下鮮淋漓,昏暗的燭打在上,滿是汙的臉上愈顯猙獰可怖。

傅九卿攏了攏上的大氅,指尖的帕子輕輕抵著鼻尖,滿室腥味,惹得他極是不悅,「還沒說?」

「是!」管家的額角已然滲出薄汗。

眸中涼意如舊,傅九卿極是不耐的拂袖,目極是嫌惡的從這些人上掠過,嗓音裡泛著瘮人的寒,「已經死了一個,下一個是誰?」

的已經死去,連都被丟到葬崗,估計這會早就被野狗分食。

剩下的這些……

「或者,是想等主人意識到你們失蹤了,再派人來找你們?你們覺得,自己的主子有這般良善之心嗎?」君山冷笑著補充,「若是有,就不會放任你們的同夥,失而死,再被棄荒野!」

眾人麵麵相覷,仍是死咬著牙關不鬆口。

說了,是死。

不說,也是死!

「大鬧靳氏醫館,目的達到了?」傅九卿低低的咳嗽著,極是好看的眉,的揪在一起。

君山忙不迭走到暖爐邊上,將爐子裡的炭火挑得更旺盛些。

「想試探。」傅九卿眸狠戾,凝著濃鬱的鷙,「想送吾妻去沙場赴死,也得有這機會!」

木架上的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盯著傅九卿。

為何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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