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席執事帶著方亦往道場深行去。
永華道場,足足佔據了一條山脈。雖然道場弟子的活區域不可能遍佈一整條山脈,但也是非常龐大。
道場之中,山峰層疊、壑錯,鬱鬱蔥蔥的林木點綴其中,猶如一幅展開的畫卷。
「武者在這等地方修行,委實不錯。」跟在柏席執事後的方亦,看著遠端的秀景,心中暗道。
「柏執事好。」迎麵走來一名年輕武者,他向柏席執事躬見禮,出聲問好。
柏席執事立刻向其點了點頭,笑著揮手說道:「不用多禮,努力修行吧,爭取能通過場考驗為道場的正式弟子。」
「謝謝柏執事,我會努力。」年輕武者口中應道,目卻是看向跟在柏席後的方亦。
「他方亦,持選拔令剛來道場的武者。」柏席執事也轉目看了方亦一眼說道。
年輕武者聞言,對方亦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柏席執事道:「柏執事,那弟子先走了。」
方亦卻是不由皺了皺眉。
他覺到,這位柏席執事似乎對自己有意見。在他進道場山門,剛見到柏席執事的時候,柏席執事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他態度相當冷淡。
當時,方亦還以為柏席執事就是這種格。
可剛剛柏席執事在對那名外場弟子說話的時候,態度顯然頗為熱,笑容和煦。而介紹他方亦時的語氣,又立刻轉換表,著幾分怪異和冷漠。
「莫名其妙。」方亦真是一頭霧水。
他顯然不太可能得罪過這位柏席執事,這個世界的方亦,更不太可能與道場執事有過什麼恩怨。
其實,柏席執事確實不喜方亦。但這種不喜,並不是針對方亦一個人,而是針對所有使用道場選拔令為外場弟子的武者。
柏席執事,一直以來都反對選拔令的存在。他覺得,武者若要進永華道場,就得憑實力、能力一步步打起來。通過一場場對戰比試被選進來的武者,更有保障。因為你若實力不足,那就不可能一次次擊敗對手最終通過外場考覈。
而用選拔令,況就很難說。
道場選拔令是吳剛道主親自贈出,柏席執事自然不敢質疑吳剛道主會徇私,可即便是道主大人,也難免有走眼的時候。再者說,道主大人贈送選拔令時,更多看重的是天賦而不是武者眼下的個人實力。
理論上,即便暫時隻有聚神中期武道修為的武者,隻要天賦足夠高,也有可能得到吳剛道主贈與道場選拔令。
聚神中期武者,若不用選拔令,而是憑自實力進行對戰,那絕對沒有任何希被選永華道場。
其實道場選拔令存在最初的用意,就是為了查補缺。有一些非常年輕的武道天才,比方說隻有十三四歲的年紀,他們這個年紀,即便天賦再高,也不太可能達到聚星境。沒有聚星境的實力,又如何通過實戰考覈?
柏席執事,始終不認同這一方式,他覺得以選拔令進道場的武者,存在極大不確定。
兩人走在山路上,沒有多餘的語言流。
因為不喜方亦這樣的武者,柏席執事連一句沒有必要的話都沒對方亦說。
他對方亦說的話,基本上就是『這裡是道場飯堂』『這一方區域是外場弟子居所』『這座山峰上有武技閣』『下麵穀底是一個演武場』。
柏席執事今天的任務,就是引幾個選拔令武者悉道場的基本設施與環境。
他帶著方亦登記過個人資訊,領取了份牌,安排好居住之所,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方亦看了看麵前的古樸造型房舍,又看了看手中鐫刻有『方亦』兩個字的份牌。
他搖了搖頭。
「看來,進這永華道場修行,還是自由的。」方亦輕笑著低聲道。
因為道場麵積極為龐大,所以哪怕隻是外場弟子,他們居住的範圍也是非常大。現在方亦居住的房舍周圍,便隻有一些高聳雲的樹木,以及淩的山石。
「既來之則安之。」
「前幾天,就先悉一下道場部的環境吧。」方亦邁步,走自己分到的房舍。
房間不是很大,但簡潔乾淨,方亦頗滿意。
在居所待了一會兒後,方亦起走了出去。今天,是他初次來到永華郡城的修行聖地永華道場,怎能不先四轉轉?起碼,也要認識幾位外場武者。
永華道場,有一條山穀,浮風穀。
這浮風穀,全長隻有三千米。穀,地形極為怪異,且有一條河從穀中穿行而過,這條河的名字碧水河。
一旦被道場選中,為外場弟子後,浮風穀便是不可不來的一地方。不僅是外場弟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場弟子,也時而會進浮風穀。
因為,浮風穀是一個極其特殊的所在,它與每一名道場弟子都有切的關聯。
此時,浮風穀中間位置,滾滾流的碧水河邊,便有數十名道場弟子正在這裡,埋頭鑽研著一門刻印在石碑上的武技。這門武技,並不是常見的攻擊武技,而是一種特殊的法武技。
黑石碑佇立在寬闊的平臺上,一共有七座,沿著碧水河一字排開。七座石碑容不同,分別刻印著這一法武技包含的七個層次。
「高長老,弟子計一現要挑戰三級浮風樁。」一道聲音,突然在平臺上響起。
盤坐在一幢房舍前方石墩上的白須老者,聽到聲音,睜開雙目,看向那名計一現的武者。他,就是永華道場的高左月長老。
高左月長老,常年駐守在浮風穀之中,守衛七座石碑,同時也負責道場弟子對碧水河浮風樁的挑戰。
平臺上的數十名年輕武者,此時全都凝目看向計一現。
「計一現師兄,要挑戰三級浮風樁了?」
「計一現師兄,真的太厲害了。他進道場僅僅兩年時間,便要挑戰三級浮風樁了。我與他,差距奈何如此巨大。」
「我進道場整整兩年,半月前才勉強通過一級浮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