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站在一旁,眼眶微紅,是頭一個瞧見蘇魚進來的,立即就走到了蘇魚的麵前,「魚兒,我們可算是見到你了。」
蘇魚一臉困,「二夫人,難不國公府先前還攔著你進來不曾?」
尤氏臉一僵,很快的就回過神,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的。」
「那沒有,二夫人怎麼這般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夫人之前來看過我很多次,都被國公府的人給擋在了門外呢,二夫人說話,可要好生掂量一番,不然給人造誤會就不妥當了,夫人說是不是?」蘇魚淡淡的道,瞧見長樂侯青紫的眼皮睜開,出一雙充滿厭惡的眼瞪著,就覺得好笑。
尤氏尷尬得接不上話來,倒是忘了,這丫頭的皮子利索的很,要是可以,恨不得蘇魚一輩子都不回侯府呢。
要不是的寶貝兒需要學驚鴻舞,纔不會自降份來請蘇魚回去礙眼。
「父親傷得這般重,站都站不起來了,為何不好好的養傷而跑來國公府呢?父親難道是覺得自己傷了,也還是要來打我一掌出出氣嗎?」蘇魚找了個位置坐下,睨著長樂侯。
長樂侯的臉變了又變,他忍著怒火,忍著疼痛。
他敢肯定,絕對是這個孽打的他!不僅僅是為了娉婷,更因為他的職,因為這個孽被罷了三個月!
「孽!閉!」長樂侯說完這幾個字眼,就疼得不行了,他破皮還有些腫脹的痛苦的扭曲著,顯得稽又讓人生惡。
「好,那我這個孽就乖乖閉了。」蘇魚淺淺一笑,出個淺淺的酒窩來,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說話了。
長樂侯看見這模樣,心裡更是氣得不輕。
尤氏緩了緩,才道,「魚兒,侯爺如今傷得這般重,他心不好,有時候連我都罵呢,你別往心裡去。」
蘇魚點點頭,沒說話。
尤氏不得不著頭皮忍著尷尬繼續說下去,「我們呢這次來,是親自來請魚兒你回去侯府的,上一次,侯爺是糊塗了,昨日聽了秦嬤嬤說,你要侯爺親自來請,我們便來了,魚兒,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蘇魚呀了一聲,「要我回去,自然是可以的,畢竟我到底是侯府的兒。」
聽見蘇魚這麼快的妥協,尤氏鬆了一口氣,隻是下一秒,又聽得蘇魚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來,「隻是父親不明不白的打了我一掌,我這心裡,實在是難,不僅我難,娘親和外祖父的在天之靈,看見我這般被打,怕是會更難,所以,隻要父親和二夫人一塊去外祖父的牌位前拜一拜,認個錯,讓他老人家安心,我就回去了。」
「不可能!」長樂侯頭一個反對,他忍著疼痛道,「我是不可能會跪的!」
生前那個老頭就慣會折辱他,拿著國公爺的份和權勢著他,他恨而來安國公了,如今死了還要他拜?
尤氏心裡最清楚長樂侯對安國公的抵了,「魚兒,你就諒諒侯爺吧,他如今有傷在…」
「那就等父親的傷養好了,父親考慮清楚要不要接我這個兒回府,就再來吧,今日怕是不能招待父親和二夫人了。」蘇魚淺淺笑著,話語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定。
安越看了半晌的戲,也出聲道,「侯爺當年是如何求了國公府的小姐進門的,侯爺應該沒忘記吧,如今小小姐被侯爺拿來撒氣,打得半邊臉都腫了,更別提前頭宮宴的事了,國公爺在天之靈,必定不希小小姐回去侯府。」
「況且,一個小小的長樂侯府,還沒有國公府的名頭大呢,小小姐在國公府的日子,過得滋潤多了,也用不著回侯府去這些不明不白的窩囊氣。侯爺不寵著,不護小小姐,自然有人會護小小姐,長樂侯,二夫人,兩位還是請回吧,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可別擱這礙眼了。
安越的話,讓尤氏和長樂侯兩人臉都十分難看,尤其是尤氏,尷尬得不行,可是又不能就這樣離開。
下個月就是老夫人的壽宴了,時間已經很迫了,若是不早點讓娉婷學會驚鴻舞,壽宴那天拿不出驚鴻舞來,怕這京城第一人就要讓位了。
尤氏瞧著蘇魚白緻的麵孔,心裡又是一陣暗恨。
「侯爺,妾為了您,為了兒著想,願意去跪。」尤氏眼眶裡的淚水快落下來了,說得好不委屈。
長樂侯最心疼尤氏的這幅作態,也顧不上傷在了掙紮著起,「跪?跪什麼跪!我打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就是這個孽不會顧全大局,害的侯府在宮裡失盡了麵!」
見長樂侯提起宮宴那回事還是理直氣壯的,蘇魚簡直都要被長樂侯給氣笑了。
就不知道了,長樂侯腦袋裡究竟想了些什麼,難道是他兒,就代表著他能夠隨意的指使,辱罵毆打,還手就錯了?
這天下就沒有這樣的理兒!
安越也是,被長樂侯給氣笑了,「長樂侯,你若是有這麼大的脾氣,那有本事,你當著國公爺的靈前這樣說!當著陛下的麵這樣說!老奴就看你說不說得出口!」
即使國公爺不在了,可國公爺為安國立下的汗馬功勞,可保國公府百年榮華富貴!可保在位皇帝不敢輕易忘記國公府!
長樂侯慫了,一提到安國公他就了老鼠膽子。
尤氏嗚嗚的哭起來,吵得人腦殼疼,「侯爺,大小姐得接回去啊,無論如何都得接回去,不然宮裡頭會怎樣看待您?您已經被停朝三月了。」
「這停朝三月都是這個孽害的!」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停朝,長樂侯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恨不得蹦起來指著蘇魚怒罵。
蘇魚看著像個潑婦般的長樂侯,還有嗚嗚哭泣的尤氏,倒是覺得索然無味了,覺得長樂侯的眼,簡直差到了極致,尤氏一個慣會煽風點火的,卻被他當寶貝來寵。
「既然連自己的嶽丈都不肯拜一拜,認個錯,那我這個做兒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父親和二夫人請回吧,我在這國公府裡頭好的,不必掛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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