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探氏

葉冷秋用過點心後，從北冥皇和堯王送來的首飾裡挑選了幾樣，帶著雁書去了姨娘所住的海棠閣。

海棠閣四亮著燈盞，其餘地方都是一片寂靜。屋裡偶爾傳出姨孃的咳嗽聲，顯得院子更加冷清了。院裡的丫環看到葉冷秋前來，立刻將人迎進了屋裡。

挑起石青銀線繡白玉蘭的簾子，葉冷秋看到姨娘半倚在床榻上，旁邊坐著葉青霜。屋裡隻燃著一盞燈，線略有些昏黃。昏黃的芒下，姨孃的臉孔被蒙上了一層黯淡，顯得氣更加不好了。

“大小姐，您怎麼來了？”姨娘抬眼看到進來的葉冷秋，頗為歡喜道。

“大姐姐，你來了。”葉青霜起，開心地過去拉住葉冷秋的手。

見姨娘就要起，葉冷秋連忙過去製住，開口道：“白天時見姨娘氣不好，莫不是病了？”

姨娘神微微一滯，淡笑道：“山裡寒氣大，在香山寺了一些風寒，不礙事的。吃幾帖藥就好了。”

很快有丫環給葉冷秋搬來鏤花圓凳，奉了茶水，葉冷秋坐定。這時葉青霜道：“姨娘，府裡的人都說大姐姐現在醫可厲害了，不如讓大姐姐替姨娘把把脈，霜兒也就放心了。”

姨娘聞言，眼裡快速地掠過一驚慌的神，雖然稍縱即逝，但是仍被葉冷秋捕捉到了。隨後，姨娘不自然道：“不用了，妾隻是小病，不用勞煩大小姐了。”

葉冷秋見姨娘執意不肯，也不再堅持。這時對雁書使了個眼。雁書將手裡捧著的紫檀木匣子放到桌上，打開道：“五小姐、姨娘，這些首飾都是我家小姐心挑選送你們的。有鑲珍珠碧玉簪、紅玉玲瓏簪、赤金纏珍珠釵、鏤空蘭花珠釵、金鑲玉手鐲、紫玉蓮紋金鐲……”

雁書將一件件首飾拿出來展示給葉青霜和姨娘，每樣都做工緻細膩，配沉穩貴胄，令人眼即驚豔。

姨娘道：“大小姐，妾今日回來聽院子的下人說皇上和堯王送了您許多寶貝，想來這些首飾就是其中之了。如此貴重之，妾和五小姐是萬萬不能收的。大小姐的好意，妾和五小姐心領了。”

葉青霜也搖頭道：“大小姐，姨娘說得冇錯，這些首飾太貴重了，霜兒絕對不能接。”

葉冷秋笑道：“姨娘、五妹妹，你們切莫客氣。曾經秋兒蒙姨娘私下多次救助，姨娘平時的生活也不寬裕，卻還想著法子救濟我，若不是姨娘幫我，隻怕我葉冷秋也活不到現在。所以我現在送些東西給你們，也是理所應當的。皇上和堯王將這些東西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了，怎麼支配自然是我說了算。所以你們就放心收下吧。若是你們執意不收，我反倒不安呢。”

姨娘和葉青霜聞言，麵上有容之。雁書在旁幫腔道：“姨娘、五小姐，你們就收下吧。這也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

片刻之後，姨娘終於點頭，激道：“那妾和五小姐就謝謝大小姐了。”

葉青霜到底是孩子心，看到這些彩奪目的首飾哪有不心的，聽姨娘說收下了，頓時心花怒放，喜在心頭。

葉冷秋又道：“姨娘，還有一些大件東西，今日晚了，明早我再讓人給你們搬過來。”

“多謝大小姐。”姨孃的臉上出真誠的笑意。

姨娘冇有再拒絕。今日在街上見識了這位大小姐懲治三小姐的手段，包括後來回府聽到下人議論大小姐的種種，就知道現在的大小姐今非昔比，做事很有主意，所以也冇必要推三阻四了。

葉冷秋和姨娘、葉青霜隨意聊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葉冷秋便起告辭。葉青霜將葉冷秋剛送到門口，正上姨孃的丫環香玉。

香玉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正要進門，猛然看到葉冷秋，子一頓，臉上出一不自然的神，喚了一聲大小姐，就匆匆進了姨孃的房間。

葉冷秋聞到空氣裡殘留的一藥味，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旋即腳下一頓，對雁書道：“對了，我的妝匣裡還有幾樣適合五妹妹的首飾，剛纔本來要帶過來的，可是給忘了。雁書你帶五小姐回一趟蘅蕪苑，讓隨便挑，喜歡什麼儘管拿。”

葉冷秋說完，對雁書使了個眼。雁書頓時明白家小姐這是支開葉青霜，有話要單獨跟姨娘說。

當下雁書帶著葉青霜離開了海棠閣。葉冷秋立即沉了臉，轉向姨孃的房間走去。當葉冷秋挑起簾子時，正看到香玉端著碗伺候姨娘喝藥。

葉冷秋眸一寒，急忙過去揮手打落藥碗，怒氣沖沖地質問:“香玉，姨娘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害？”

葉冷秋去而複返，突然闖，姨娘和香玉都大吃一驚。震驚之餘，還有掩飾不住的恐慌。

“大小姐，您……您不是走了嗎？”香玉低著頭，結結地說。

葉冷秋麵冷凝，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香玉，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何要害姨娘？你的藥是哪裡來的？”

香玉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忙搖頭道：“大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剛給姨娘煎好了祛風寒的湯藥，奴婢怎麼會害姨娘呢！”

葉冷秋頓時冷笑起來，眼神突然變得凜冽起來，眸鋒利如同雪亮的刀刃般向香玉，“剛纔那碗湯藥裡分明加了紅花，你敢說那是治風寒的湯藥？”

此話一出，香玉渾一震，目驚恐，渾如抖篩子般瑟瑟發抖起來。可是仍然一口咬定，“大小姐，奴婢不敢欺瞞您，今日您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無話可說。”

葉冷秋冷冷道：“好，既然你死不承認，那本小姐隻好將你給父親了。毒害府中姨娘可不是小罪。”

話音剛落，一直沉默的姨娘突然開口，的話一下子驚住了葉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