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沙看了趙氏一眼,笑瞇瞇的對李大夫道「師傅,誰讓你二十多年前不出名呢?如果那時候你的神醫之名傳遍十裡八鄉,你看看來找你看病的人會不會多?」
李大夫聽了淩沙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竟然默默的點了點頭,是啊,以前的自己,隻想低調的過下這一輩子來,救求上門能救之人,萬事隻講一個緣分二字。
像如今這樣主帶著淩沙出去遊歷,他此生還是第一次。他仔細想了想,可能,自己這前半生,還是了師傅的影響頗大。
師傅李玉,居幽靈山穀,一心潛心研究醫理,並不怎麼出世,之所以出名,也還是那麼幾家有錢的人家求上門,打了師傅,才救治的,而師傅的名聲,也是那些人給傳揚出去的
「師傅,時辰到了,該拔針了!」淩沙輕聲提醒師傅。
李大夫回過神來,又回憶起以前了,唉!
起完針後,暫時沒讓狗蛋,李大夫又簡單的給淩沙講了一些關於頭上的位和行針時要注意的後,才示意傻狗蛋站起來。
狗蛋慢慢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淩沙,眼神停頓了幾秒後,才站了起來,看向了趙氏。
也是停頓了幾秒後,才出了一傻笑,了一聲,「娘,不疼了!」
趙氏仔細的看了看自己兒子,發現還是以前那個傻樣後,點了點頭,「好,蛋蛋怕不怕?」
狗蛋搖頭,「不怕,表妹說不怕。」
淩沙無語的看著他,「過來,我給你把脈!」
狗蛋乖巧的過去凳子上坐好,等著淩沙坐到對麵去把脈。
把完左手,他趕乖巧的遞上了右手,淩沙看著他乖巧的作一,好像,作比之前靈活了一些。而且,還能記住剛才師傅先把的他的左脈,後把的右脈。
李大夫也看到了這一幕,心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來,這幾個位,都找對了,都是關鍵位。
就在淩沙正在給傻狗蛋把脈的當口,突然診室外麵的小院子裡想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門被嗵的一聲大力推開了,一個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還帶著哭音喊道「李大夫,您趕跟我去我家看看,我爺喝上藥了,這會正吐白沫子呢!」
淩沙因為正在專心聽脈,並沒有,而李大夫看到來的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喝了什麼葯?」
「嗚嗚,好像是砒霜,嗚嗚嗚」
「你們家裡怎麼會有砒霜?」李大夫怒吼了一聲,趕喊淩沙,「沙兒,別把脈了,趕帶著你的解毒跟我走。」
淩沙聽到,放開傻狗蛋的手腕,站起來看向了來人,就見是個二十七八年歲的人,看著,好像有些眼。
盧氏這時也急,快步走到了來人的跟前,焦急的問道「淩天,這是怎麼回事?」
淩天?淩沙一愣,大伯家的大兒子?突然,瞬間反應過來,他的爺,不就是自己爺嗎?
想到這,淩沙傻眼,喝砒霜?不想活了?
「嗚嗚,二嬸,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跟白秀才他們掃完雪剛回去,我爹在我爺屋裡哭著跑出來,我趕來請李大夫,說我爺喝了砒霜。」杜淩天說完,用袖子一抹眼淚,看向了李大夫。
李大夫趕收拾銀針盒,回頭看了淩沙一眼,向著門外走去。
淩沙回神,也趕去把自己的小藥箱背上跑著跟上了李大夫的步伐。
怎麼會,怎麼兩個人都喝了砒霜?這絕對不是誤食?昨日看到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很神,也很開心的樣子。
他們師徒倆一跑,杜綾天這才反應過來,趕跑著跟了出去。
李卓這時正好從外麵回來,神焦急,可能他也知道了。
「爺爺,你們現在過去?」李卓急忙問。
「嗯,我和沙兒去,你看診所。」李大夫快速道。
「是,爺爺!」他也知道事的嚴重。
這師徒倆和杜淩天跑著想杜老大家去,後麵盧氏和盧家的兩位嫂子對視了一眼後,趕囑咐他們帶著傻狗蛋先回自己家,也去追淩沙和李大夫他們。
李大夫家離杜老大家不遠,當兩個人跑進院子裡時,就聽到了屋杜老大和杜老二的哭聲。
門口,大郎二郎三郎和白宴冰都靜靜的站著,眼睛微紅。
「晚了?」淩沙詫異的問了一聲。
「你們先進去看看吧,吐的沫子已經不多了,人也看著睜不開眼了。」白宴冰低聲道。
大郎兄弟三個此時微抖,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白宴冰說話了。
淩沙也顧不得和他打招呼,趕跟著李大夫進了老爺子和老太太住的西屋裡。
杜老大和杜老二一人抱著一個,在炕上跪著,哭的眼睛都紅了,滿臉的淚痕。
李大夫趕過去把脈。
淩沙放下藥箱,去把老太太的脈。同時,的眼神在屋子裡掃視了一眼,屋的擺設太簡單了,而且,線也不是很好,就這,還是新房?
師徒倆幾乎是一起放下了手。
「怎麼樣?」李大夫問淩沙。
「毒素已肺腑五臟,後癥估計會有,但是,能救過來!」淩沙斬釘截鐵的道。
「好,就依你的法子!」李大夫聽了淩沙的話,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覺得這些疑難雜癥,這小丫頭,肯定有辦法。
「是,師傅!」淩沙應完李大夫,回頭對跟進的杜淩天道「去拿鹽和兩個水碗來,要快。」
「大哥,去找盆來!」淩沙又沖著門外喊了一聲。大郎一聽,趕去那些屋子裡找,哪個屋子裡有盆,他就拿來,也不等淩沙說,直接找了兩個過來。
在等著他們拿東西的同時,淩沙和李大夫兩個同時出手,快速的用銀針紮在了老太太和老爺子的合穀上和上的其他幾大。
紮完,杜綾天也跑著拿來了淩沙要的東西。
兩碗清水,淩沙每個碗裡抓了一把鹽,攪勻,示意自己爹和杜老大,「爹,大伯,給爺和灌下去,喝完後,就開始用手指給扣嗓子,讓他們把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要快。」
兩人一聽,趕照做。
可是,此時,兩個人已經陷了半昏迷狀態,不會自主張,不好往裡灌。淩沙就和李大夫幫忙,住了兩邊叉,讓自然張開,方便他們灌。
雖然灌的不太順利,也灑了很多,可總算是全部灌進去了。
之後,杜老大和杜老二兩個有些猶豫。
「快點啊,你們想讓毒藥跟著鹽水被吸收完嗎?」淩沙焦急的喊了一聲。
兩個人一聽,趕手,去扣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嗓子。
「嘔,嘔」
「嘔」兩個人耐不住這個難勁,開始吐了起來。
隻是,吐了幾口,又不吐了。
「繼續扣,一定要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出來!」淩沙快速的道。
兩個人隻好再繼續扣。
接著,二老又是一陣的吐。
地上,大郎他們兄弟三個和白宴冰都進來了,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們就發現吐出來的東西,從開始的白帶著小沫子,慢慢的變了黃的東西。
直至吐的實在吐不出東西來了,淩沙道「兩個碗裡再倒半碗水。」
杜綾天趕拿過一邊的水壺給倒了半碗。
就見淩沙回手從自己的藥箱子裡拿出一個白的小瓷瓶,往兩個碗裡各撒了一些末,然後端起來搖了搖,搖勻後,遞給了杜老大和杜老二,讓兩個人又餵了下去。
等喂完後,杜老二了一下眼角的淚,低聲道「沙兒,還用催吐不?」
「不用了,這是解毒。」淩沙搖了搖頭,看向了李大夫,「師傅,那我們是不是用銀針再幫著葯勁分散的快一些?」
李大夫點了點頭,「嗯!」應了一聲,取針,清理,紮了老爺子前幾大和兩邊手上胳膊上腳上的幾大。
李大夫給老爺子紮,淩沙給老太太紮,兩個人幾乎一樣的作,一樣的位,同時開始,同時結束。
杜老大早就看花眼了,這個侄,如今竟然這麼厲害?
盧氏這時也推門進來,默默的站在大郎邊看著。
剛才來了後,沒敢直接跟進來,而是在門外站了很久,也怕,怕老爺子和老太太真的就這麼沒了。他們沒了,影響的,可是大郎正月裡的親事,孝子得守孝三年,這三年,自家是不能再辦喜事的,那麼,大郎的親事,可能就會這麼涼了。
在門外祈禱了大半天後,盧氏才忐忑的進了屋,看到淩沙和李大夫正在施針,就知道人應該是沒事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兩個人開始拔針。
拔完後,兩個人再次把了脈。
「好了,命保住了,暫時沒事了。今天不能給吃東西,明早再給吃點清淡的東西。」李大夫說道。
「是,謝謝李大夫!」杜老大深深的吸了口氣,從袖袋裡拿出錢來,要給李大夫。
李大夫擺了擺手,看了淩沙一眼,「沙兒,今天你就別過去了。」
「是,師傅!」淩沙規矩的沖著李大夫行了一禮,送自己師傅出去。
屋的氣氛頓時冷淡下來,也同時張了起來。
白宴冰看了看,拍了拍三郎的肩膀,「沒事了,那我先去忙了!」
三郎點了點頭,「嗯,趕去吧,有事需要幫忙,就去我家我們。」
「好!」白宴冰點了點頭,沖著炕上的杜老二和杜老大行了一禮,轉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淩沙把李大夫送出了大門口,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白宴冰也出來了,默默的看著他。
白宴冰嘆了口氣,先沖著李大夫行了一禮,「師伯!」
「嗯,你們把大路上的雪都鏟完了?」
「嗯,不多了,剩一條路上的了,他們還在那,我馬上要過去。」白宴冰說完看著淩沙,輕輕的笑了笑。
「冷嗎?多穿點,你怎麼沒戴手套?」淩沙低聲問。
「沒事,乾起活來不冷的。你趕進去吧,要是需要告或者什麼的,需要去鎮上的話,記得去找我。」白宴冰又低聲道。
淩沙嘆了口氣,「應該不用吧,這事我不想參和了,讓我爹自己解決吧!」
白宴冰點了點頭,「好,那你先進去吧,我送師伯回去!」
「嗯,你們路上慢點。」淩沙默默的看著他,輕聲道。
「嗯!」白宴冰點了點頭,手扶上了李大夫的胳膊,接過他的藥箱背上,扶著他慢慢遠去。
淩沙著他們的背影,心裡微暖。
等淩沙再次回到屋裡後,屋的氣氛更張了。
淩沙剛才也發現,大伯家的院子裡,除了見到的大伯和大堂哥,再不見一個人影。
「大郎,你回去套牛車,過來接你爺,以後,他們去我們家住吧!」杜老二看了杜老大一眼,冷聲道。
「好,爹!」大郎點頭,要走。
「等等,老二,先別挪爹孃了,這個事,我會給你一個代的。」杜老大聲音低啞的說道。
「代?代什麼?爹孃差點就沒命了,你現在說代?萬一再留在這裡,明日是不是還得再來折騰這麼一齣子?」杜老二雙眼裡滿是憤怒,低吼道。
杜老大眼睛紅扣扣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郎兄弟幾個的臉也不好看,別看平日間不和這邊來往,與老太太老爺子不親,可是,真到了這生死時刻,他們也知道,這到底是親,是長輩,如何能心如磐石,不管不顧?
二郎突然出聲道「爹,我爺,是怎麼把這東西吃下去的?他們又出不了村,那砒霜,究竟是從哪買的?」
杜老二抬頭,死死的看向了杜老大,瞪著他,再無言語。
杜老大抬起頭,卻是先看向了盧氏。
大郎幾個一愣,也看向了自己娘,怎麼了,這事,和自己的娘有關係?
杜老大咬牙關,良久,才嘆息了一聲,「好,老二,你們去套牛車吧,過來把爹孃接過去吧,未來,爹孃能活多久,就讓在你們那過完餘生吧,是大哥沒出息,對不起爹孃,也是大哥沒本事,鎮不住宅。可是,如今,胡氏,不能休了,關兒燕兒正值定親之際,如果此時家變,就是毀了他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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