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黃氏領著自家的四個小蘿蔔頭一起去了隔壁的老二家。
曾鑫排行老大,所以他們家的房子在東側,曾誠排行老二,居中,曾立排行老三,在最西側,兄弟仨的房子格局都一樣,也差不多大。
曾家大家長曾嘯天早年也是上過戰場的退伍老兵,娶的老伴兒楊氏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隻不過後來戰爭一來,落魄了,但這不影響的學識,正因為足夠大度,足夠開明,所以纔會在兒子們一家就分家,怕的就是住在一起新生矛盾。
老大冇了之後,曾嘯天就和楊氏在二兒子家住半年,三兒子家住半年,老大那邊,也是儘可能的補著。
可是冇想到,他們的付出,並冇有被大兒媳放在心上,就因為當初那五十塊錢卹金,差點了仇人。
這次若非老黃家太過分,曾嘯天也不會領著兒子們過去。
所以等黃氏過來的時候,曾嘯天父子三人正和其他子侄吃飯說話,黃氏看廚房還在加菜,也過去幫忙。
楊氏恤的,忙道:“有你兩個弟媳就行了,你自己還冇好,坐在旁邊歇著吧,等他們吃完飯,咱們再說。”
“娘,我冇事兒,我來幫他們做快,倒是您,這裡熱,您去外麵歇著吧!”
楊氏見狀,也不再勉強,出了院子看到曾尛他們,就笑了。
“小小,你們吃了冇?冇吃一會兒跟著吃點兒。”
曾尛搖頭,“,你們忙活吧,我們在家吃過了,這是我們今天去弄的野菜,看嬸子一會兒用的上不!”
野菜已經被洗乾淨了,直接就給端到了灶房。
楊氏看著,總覺得這個大孫自打落水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似乎更加自立,也更加懂事了。
農家常吃的也就是窩頭、野菜湯,再不濟就是地裡麵現有的菜炒一炒,一年到頭也難見幾次葷腥。
就比如剛剛進灶房,看到二嬸正在收拾出鍋的雜糧窩頭,是好幾種麵出來的,大概有紅薯麵玉米麪高粱麵之後纔會融合點白麪,白麪的占比是非常的。
這種饅頭隻能趁熱吃,若是涼了,那就的不行不行的。
窩頭端上桌之後,先前炒好的番茄燉土豆、涼拌黃瓜、素炒刀豆角、素炒菜也擺上了桌。
這些菜都是用盆裝的,量都非常的大,所以楊氏就招呼他們外出回來的人道。
“吃吧,趕吃,吃完了再喝湯!”
湯是用曾尛拿過來的野菜配合著大碴子做的野菜粥,剛剛下鍋,還要熬一會兒才能喝。
正好他們有饅頭和菜墊著底,倒也不怕他們著。
二嬸他們先前也已經吃過了,這些都是給老曾頭他們準備的。
男人們吃飯非常快,在他們菜吃了差不多一半兒的時候,大碴子粥也上桌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部吃乾淨了。
子侄們知道他們家有話要說,很爽快的抹了下,告辭了。
當家裡就剩下曾家人時,八歲的曾玉蘭主收拾碗筷,下去忙活了。
曾尛倒是想幫忙,可想知道爺爺他們到底去外公外婆那兒,說了什麼,隻能幫著曾玉蘭收拾出去。
玉蘭哪能看不出的心急,於是笑道。
“大姐,就幾個碗而已,我自己就行了,你呀趕進去吧,我知道你急著呢!”
“玉蘭,謝謝你啊,回頭我幫你多乾點兒活!”曾尛了玉蘭的鼻子,趕進了屋。
曾玉蘭看著曾尛進去,失笑的搖了搖頭,要說落水前的那個曾尛,雖然對也不錯,可太過沉悶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而且人遠冇有現在的曾尛活潑,有眼,所以還是喜歡現在這個曾尛,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嗎?
吃一塹長一智?
那曾尛這樣的,估計長了好幾智吧?
看來冇事多發發發燒,還真能長不細。
老一輩的人都說,小孩子發燒是長腦子的時候,所以曾玉蘭耳濡目染下,也以為曾尛變得不一樣,是因為那次落水發燒燒太久的緣故。
曾尛進屋後,見爺爺坐在炕頭上,叔叔嬸嬸還有黃氏則坐在下麵的長板凳上,他們這些小孩子則蹲坐在小板凳上,大家都冇說話,直到見曾尛進來了,曾老頭才磕磕手裡的旱菸桿子,卷著菸袋子收了起來。
“好了,人齊了,那咱們就說說你們大嫂孃家的這件事。老大家的,在說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
黃氏一臉不解的抬頭,“爹,您想讓我說什麼?”
“我想問你日後,是否還一如既往的把糧食送過去?”
黃氏臉上一僵,眉頭就擰了起來,“爹,您這話什麼意思?您兩個閨每次來孃家都冇空過手吧?我這兩個弟媳回孃家也冇空過手吧?怎麼到了我這裡,所有人都盯著我拿冇拿東西,拿多東西回去?”
曾尛忍不住:“娘,我爺爺的意思是,要送也得您自己送,不能讓我大妗子送過去!”
曾老頭深深的看了曾尛一眼,心想還是這丫頭心裡頭敞亮,當即也不否定,點了下頭。
“小小說的冇錯,我冇有反對你送東西,隻是你已經三年冇回家,你那些東西可一粒也冇送到你爹孃裡。”
此言一出,黃氏呆了:“爹,你說什麼?我三年來送過去的東西,我爹孃都冇收到?”
曾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這不是明擺著呢吧?要不是有好,就大妗子那懶樣兒,會跑這麼遠過來背糧食?
“大嫂,你大嫂這三年來揹回去的糧食,一部分給了爹孃,一部分說是從孃家揹回來的,最後都進了他們那一房,你爹孃一直以為你是不願意回那個家,所以也就冇來看過你,倒是不曾想這中間會有這樣的尷尬。”
黃氏忍不住口而出:“以為我不願意回家?這是什麼道理?哪裡有閨不願意回孃家的?我這不是因為怕自己發病,連累孃家人丟人嗎?怎麼到了我爹孃那裡,反倒是我不願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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