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被重置的每一天

卓景寧近些日子略有些煩躁，心跟憋著無名火一般，然而他的日子過得滋潤的，本沒有什麼可煩躁的地方。

送去卓家的信不知道是不是半路上遇到了強人，至今沒有音訊，這都快兩個月了，但每逢家裡用度銀錢欠缺，蕓娘總能拿出一壇子不好的老舊銀子來。

無需為食心，手有餘錢，悠哉悠哉，本不該會有煩躁之心的，可偏偏越來越煩躁。

卓景寧覺得這應該和自己遲遲找不到聊齋故事劇人有關，他心深，有一難掩的無助彷徨。

“這偌大一座縣城，連個鬼都沒有？”

卓景寧喝得微醺，他現在隻能借酒澆愁，來製下心的緒不穩。

因為煩躁越來越強烈，卓景寧幾日前而走險，進那些有鬧鬼傳聞的地方，如廢棄多年的某財主老宅，的確是森恐怖，難怪會有鬧鬼傳聞，然而懲戒一直沒什麼靜。

這迄今為止，細算起來，懲戒隻生效了一次。

就弄壞了蕓孃的母親梅姨留下來的草繩手環那一次。

這讓卓景寧有種不對勁之。

這如此安生太平，不該是聊齋世界才對。

聊齋世界是什麼？

是黑暗混、目無法紀、貪橫行、民不聊生、鬼怪食人！

如那倩幽魂，看似人鬼未了，浪漫無比，可本質上呢？小倩在遇到寧采臣之前，已經不知道害死了多人了，寧采臣若非引起了小倩的心，又遇到了燕赤霞這等奇人高人，隻怕也得淪為那廢棄禪院裡的一乾。

而不是像他現在這樣的日子，如此安生悠閑，悠哉悠哉的。

若不然的話，那個未知的超自然因素，為什麼要給他弄一個懲戒？還專門註明，隻對聊齋世界的鬼怪有效，而且當鬼怪於重傷狀態，懲戒還能造必殺的額外效果。

那麼，必定是發現了這個聊齋世界的各種鬼怪！

很有可能鬼怪就潛伏在側。

卓景寧越想這事就越煩躁，不是因為回去後還要麵對字任務了，想弄點保命手段了，他有一種預，自己要是再這樣下去，隻怕是很快就要死了！

對於自己的預，卓景寧想來很信任。

他能逃出那個名為“間秀場”的地方，就是靠著自己的敏銳判斷力，被困在那個恐怖的地方人有很多，鬼也有很多，那個地方的鬼魂，就沒聊齋世界的鬼魂這麼有靈了，別說可人，溫，那裡的鬼魂，完全就是負麵的結合。

對活人充滿了怨念。

無法通，不可理喻。

至於長相，一個個都保持著自己慘死時候的樣子。

能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要不是被殺人條件這一種神奇的條約束縛著，那些鬼魂將禍現實世界，殺死他們看到的所有活人。

因為現實世界的鬼魂，是不存在懼怕的。

可晝夜出行。

卓景寧又喝一杯酒，這聊齋世界的酒，倒是也很符合歷史實際況，沒什麼酒度數可言，這客棧裡最好的一壺酒，喝起來也跟啤酒是的，差不多能當白開水喝。

卓景寧不是嗜酒的人，也不是喜歡自欺欺人的人，他喝酒，隻是想暫時製一下心的煩躁。

忍不住起，卓景寧在客棧裡來回踱步。

客棧裡的人並不多，畢竟在客棧裡什麼都要錢，那種人滿為患的客棧，隻會在電視劇裡出現。

真實的客棧，是沒那麼多人住店吃飯的。

畢竟，吃不起飯的，在聊齋世界，占據了九。隻有那小小的一撮人，食無憂，甚至錦玉食、榮華富貴。

想要自己過得好，自然要他人代替自己勞。

奴役製度若非如此好，也不會綿延那麼多年。

卓景寧眼下這個份，便算是這一製度的益者之一。

有著秀才份，這客棧裡的人每個人見到他，都得恭敬地稱呼一聲“卓秀才”。

“卓秀才，今兒鄉下有頭牛摔死了，客棧裡進了一些牛，秀纔可要嘗嘗？”掌櫃的正在櫃臺上打哈欠，忽的看到了卓景寧，連忙招呼道。

卓景寧聽到這話，卻是微微一愣。

因為這是他第三次聽到掌櫃這話了。

仔細想來，昨天也是這個時候，掌櫃的拉住他，跟他推銷牛。不過那個時候，他沒有喝酒。還有大前天，掌櫃的也有和他推銷牛，那個時候卓景寧去外頭找人回來。

“這三天裡都有牛摔死？這麼巧？”卓景寧忍不住道。

“沒有，就今天，就今天。”掌櫃的連忙道，這牛是重要的耕田牲畜，每一頭都在府都登記的，不是病死老死摔死，誰要是敢殺牛，那麼至得被打個屁開花，再去吃上幾年牢飯。

至於砍頭，在聊齋世界是不常見的。

若非是謀逆大罪，其餘的罪，都好商量。畢竟聊齋世界的清朝人口，數量並不多。為一頭牛，就殺一個人，那是不值得的。

人可是比牛更高等的勞力。

卓景寧看著掌櫃的臉，他的雙眼一下子瞪大。

掌櫃的沒有說謊，而且他也不用問，就知道掌櫃的一定不知道昨天他也跟他推銷過牛了。

不是忘了，而是本沒有那方麵的記憶。

卓景寧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找不到鬼了，他的時間一直在重復，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甚至，掌櫃的不隻跟他推銷了三天牛了。

而那頭牛摔死的真正時間，也不在三天前！

很有可能是一個月前！

“那麼，蕓娘不是拿出了好幾壇的銀子，而是隻有一壇子吧？”

“難怪卓家那邊至今沒靜，家裡可就我這個份，是有功名在，對於商賈人家，沒有我，他們連買一塊田都困難，不會對我就此不聞不問。”

卓景寧一下子想明白了。

隻不過，他為什麼會遭遇到這種事？

想來想去，卓景寧隻遇到了一個鬼，也就是蕓孃的母親，梅姨。

可自他和蕓娘親之後，梅姨就消失不見了。

“等等，親……”

卓景寧臉微變，他快步走向臥室，蕓娘不在，找店小二問了問，說蕓娘和旁邊胭脂鋪的老闆娘一起量布去了。

卓景寧站在原地，一不。

因為店小二這話，他在一個月前就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