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多伶俐人到告誡趕乖乖地偃旗息鼓後冇幾天,兩道聖旨從宮中發出。
第一道是關於人事任免的。
禮部儀製司郎中郭太沿於公務接待中有失朝廷麵,貶為遼寧行省鬆仁縣主簿,品級降為從七品。
祿寺大署主事範德慶言辭失當,貶為臺灣行省臺中縣主簿,品級降為正八品。
太常寺卿李顯明違法朝廷規矩,濫用權力謀私,貶為翔府蒼梧縣縣丞,品級降為從七品。
上述三員自聖旨下發五日接公務後即刻上任,不得有誤。
這道聖旨剛一發出,朝野上下頓時一片沉寂,自此之後,再無任何員參與到論戰之中,被貶的三人則是如喪考妣。
所有人都意識到,皇帝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另一道聖旨則是讓形勢變得更加明朗起來。
皇明週報主編朱舜水賞禮部尚書銜,依舊擔任主編一職,品級擢為正二品。
皇明週報副主編吳偉業賞禮部侍郎銜,品級擢為從三品。
聖旨代表皇帝的態度,而此時這兩道聖旨寓意十分明顯,對於這些猴的讀書人來講,這時候再不知進退就純屬自己找難堪了。
於是乎,這場持續了兩個多月的大論戰轉瞬間便偃旗息鼓,皇明週報的頭版也轉為了原先那種實事報道為主,從南北各地趕到京師的文人名士也漸漸散去,京城百姓的生活也很快恢複了常態。
就在這場引發全大明關注的風波平息不久,又一個轟整個京師的訊息傳了出來:公主朱媺娖下嫁皇明週報采編錢穆,婚禮定於崇禎二十三年臘月十六日。
朱媺娖對錢穆的印象極佳。
相貌俊秀,文采斐然,善良正直,對弱者極富同心,這些特質是錢穆在采訪聖源業時,被刻意觀察的有心人所一致公認的。
當然了,所謂的有心人是朱由檢安排的。
在獲悉錢穆這些優良品後,朱由檢遂讓王承恩私下找到朱舜水和吳偉業,讓他二人從側麵打探一下其對朱媺娖的認知度,以便確定是否將其定為駙馬都尉的人選。
強扭的瓜不甜。
打小便對朱媺娖疼有加的朱由檢,可不想讓這個寶貝兒重複曆代大明公主下嫁後的悲劇,在征求過兒意見後,這才定下了此事。
大明曆代公主的婚姻,大多選**間子弟貌者為婿,不許文武大臣子弟娶公主為妻。所以公主出嫁,稱“下嫁”,其中即含恩賜之意;而民間子弟娶公主為妻,則稱“尚公主”,其中也有高攀的意思。
而公主的婚姻,無論是選婚還是婚後的生活,大多掌握在太監、的手中,儘管貴為金枝玉葉,們的婚姻生活其實並不幸福,甚至連夫妻行房這種事,都要由公主的隨侍太監、決定。
此次皇帝親自為兒挑選夫婿之事,在曆朝曆代也是絕無僅有的,此舉儘管不合規矩,但宮裡誰也不敢有半句閒言碎語。
為了避免兒的私生活到他人乾預,朱由檢特意讓王承恩召集公主邊所有隨侍人員訓話,嚴令所有人不得對公主婚後生活進行任何乾涉,一切以公主心意為準,若有違者,即刻杖斃。
事實上,以朱媺娖從小養的寬容大氣的格脾氣,能留在邊伺候的太監,無不是跟相似的厚道子,那些喜歡挑弄是非、擅權欺主的宮人,早就被尋個藉口打發出宮,這一點,作為父親的朱由檢也是知之甚詳,但本著預防萬一的原則,他還是讓王承恩出麵做了嚴厲的警示。
在獲悉皇帝的意思後,朱舜水、吳偉業雖然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覺,但二人也都是為人父者,很快也理解了朱由檢的心意。
皇帝雖然高高在上,但他也是個父親,而且皇帝疼公主的事在京城裡並不是新聞。
京城裡的員百姓,誰不知道公主是皇帝的掌心?
據說,論起親厚來,皇帝待公主比對太子還要更加親近,再加上這位公主在民間有著“菩薩”的譽,所以京城百姓們對公主的婚姻大事也是格外的關注。
朱舜水和吳偉業也是從心裡對朱媺娖敬有加,尤其是錢穆那篇關於聖源業的詳細調研報告,也讓二人對這位大明公主更加的尊敬,所以在接到朱由檢的指示後,二人也是分外上心,都想著玉此事,讓公主有個滿的婚姻和家庭。
但兩人雖說都是能力出眾之輩,可從來冇有做的經驗,更冇想到這種專業婆之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兩人私下裡也是商議好幾次,想著儘量把此事理的完一些,不至於因為魯莽和疏而給皇家丟了麵。
對他倆來說,這件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
有明以來,自太祖定下天家迎娶下嫁都要從民間挑選的規矩之後,公主的婚配問題便一直是讓人棘手之事,尤其是這一次,更加讓人頭疼。
因為錢穆雖然現在還冇有品級,但以他的才能,將來的仕途絕不會差,這回要是尚公主,了駙馬都尉,那就意味著與仕途絕緣,從此隻能做個富貴閒人,僅此一點就讓人頭大無比。
不過,從品效能力外貌來說,錢穆的確是公主的佳偶,以他們的眼來判斷,若是二人最終結為連理,這段婚姻絕對能傳為佳話。
該怎麼辦纔好呢?
要不要先寫信試探一下錢彥霖的態度?
朱舜水與錢彥霖也是故,對這位久未謀麵的老友甚是瞭解,知道他並不是那種注重繁文縟節之人,正是錢彥霖豪爽大氣的格,才使得二人相甚歡。錢穆尚公主,錢彥霖那裡應該不會有多大的阻礙。
那錢穆是什麼樣的心態呢?
隻要他對仕途冇什麼大的野心,那這事就**不離十,能。
思來想去之後,吳偉業建議,直接對錢穆挑明此事,隻要此事冇有外人知曉,就算不,也不會讓天家冇了麵子。
一直苦思無果的朱舜水最後也同意了這個辦法,並委托吳偉業出麵承辦此事,並一再叮囑他,萬萬不可讓他人知道,吳偉業自是點頭應下,並於第二天邀約錢穆去自家做客,在席間當麵坦率的說出此事。
令吳偉業到意外和驚喜的是,錢穆在聽到他的詢問後並冇有太過猶豫,反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在聖源業生活了月餘時間裡,錢穆對朱媺娖的品是發自心的敬服,這位公主天馬行空的行為和想法,非常符合自己的認知。
甚至可以說,朱媺娖主導下的聖源業,就是錢穆心深大同之世該有的樣子,如果能在大明全境全麵推廣並實現,那纔是自己此生最想達的願景。
當雖然能造福一方,但諸多掣肘之下,耗時耗力之後,恐怕也是事與願違。
以自己嫉惡如仇的格,想要在場有一番大的作為怕是不好辦。
而公主所掌控的各種資源,卻能讓他想造福更多蒼生的理想變得更加真實。
能與這位尊貴秀麗的奇子結為良緣,夫妻二人共同努力,利用各種渠道去達自己的願景,此等天下事何樂而不為之?
於是,讓朱由檢一直擔心之事,終於有了一個讓他欣不已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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