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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風賒酒來》1.一代新人換舊人

「混賬東西,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了?」

落山之前,大梁都城,平北將軍府,書房。

正落筆的蘇澈嚇了一機靈。

堂下,跪著的年輕人十七八歲,劍眉星目,倒生了副好皮囊,隻不過此時神不憚,臉上多的是不在乎。

堂上,是朝堂武重臣、護國砥柱、平北將軍蘇定遠。

「煙柳巷跟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還是捱打的,蘇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蘇定遠一臉恨鐵不鋼。

蘇清滿不在乎,「爹,您先消消氣,趕明兒我就帶人把那小子的打折,把麵子找回來。」

蘇澈忍不住低笑,但馬上恢復正

「你給我滾出去!」蘇定遠咆哮一聲。

蘇清撇撇,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出去了。

蘇定遠相貌英武,不怒而威,尤其是剛發了火,臉更是不好看。

他深吸口氣,回過頭來,看向坐在書桌旁的小兒子,「你還有臉笑,樁功默寫了幾遍?畫了幾遍?」

蘇澈不發一言,手裡的筆握得很,很穩。

蘇定遠走過來,看著長桌上擺放的宣紙,上麵或是一篇篇句讀清晰、規矩周正的文字,或是一幅幅淺易懂的人形圖畫,雖然不甚觀,但毫不差。

這讓他臉稍霽。

早年他征戰沙場,久不著家,大兒子蘇清自小就被慣壞了,整日遊手好閒,夫人病逝之後更是無法無天,現在再管,除了約束於形,本卻是難改了。

「別怪為父對你苛刻,你大哥心頑劣,是不能指他有什麼就了。」蘇定遠說道:「你現在還小,咱們蘇家,以後總是要靠你撐起來的。」

蘇澈筆沒停,隻是點了點頭。

「再練一炷香吧。」蘇定遠推門,走了出去。

蘇澈抿著,隨著筆鋒的勾勒,宣紙上出現了一個個文字,它們組了名為《龍象伏魔樁》的練樁功法。而隨之,他又會抬筆在另一張新紙上,畫出此句此段應該如何踏樁習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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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先練樁,這是他們蘇家的規矩,也是江湖上那些傳統武夫所走的路。

自一千八百年前顧姓之人斬縹緲天道,武道自此通玄,世間武學百花齊放,武道之路開拓而寬,江湖人多以道,再無需從前那般淬鍊打熬,悶頭練功。

習武,現在稱為『修行』。習武之人,便是修行之人。

隻不過甭管是武功還是修行,都是「外練筋骨皮,練一口氣」,不外乎就是外之分,誰更進罷了。

雖然武道不再拘於形而分境界高低,卻也有對實力的衡量準則。

後周承襲一世皇朝正統,得冶煉之法,軍中鑄甲名「玄」,以大雪山玄冰鐵合諸金所製,為神兵之下最堅。江湖之人便以能否破此甲來計較高低。

而一劍破甲之上,因所修不同而分三境,為金剛不壞之「無鑄」,炁如海之「混元」,意天地之「神橋」。

這江湖,還是那個江湖。

蘇澈自五歲骨初便以葯浴築基強,七歲開始練樁功,至此已有四年。

隻不過他還未習任何兵刃武功,因為蘇定遠說他現在武道之心不堅,練了也是徒勞。

......

將軍府很大,是六百年的蘇家老宅子,外外,府中下人六百餘。

等香爐裡的檀香燃盡了,蘇澈擱筆,手腕,抻了抻腰

他看著紙上一篇篇的墨跡未乾,看著立足站樁一個個人,笑了笑,將這百多張宣紙逐一看過一遍,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然後收攏起來,一張張放進了書房的火盆。

火苗竄起,帶著青煙。

蘇澈收拾著餘燼,直到徹底焚燒乾凈,他才朝外喚了聲。

房門推開,低眉順眼的下人走進來,不多話不多看,如往常般用簸箕端了灰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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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澈這才吹了燈,房中陷晦暗,走了出去。

......

無限,曛暖人。

八月的天,夜來的還晚。

「二爺。」

「二爺好。」

從書房朝前院,過簷下迴廊,一路上俱是府中人問好之聲。

蘇澈逢此點頭,經過府中校場。

「阿澈。」原本練劍的人收功,喚了聲。

那人容貌清麗,態修長,烏髮紮長馬尾,穿著青勁裝,手提長劍,英姿幹練。

蘇澈臉上出輕笑,拱了拱手,「子衿姐。」

周子衿,年方二八,蘇定遠結拜兄弟的兒,十年前其人刺殺北燕上將燕康失敗而死,蘇定遠遂將接來蘇家照料,視若己出。

「出門兒?」問道,聲音清脆。

「嗯。」

「該做的功課可曾做了?」很長,此時淺笑,瑩瑩似含

蘇澈不敢多看,連忙點頭,「自是做好了。」

周子衿擺手,「記得回來吃飯。」

蘇澈應了聲,看了背影一眼,朝府外而去。

......

「二爺,您出去啊?」

至府門口,門房還未搭話,大管家蘇福從旁過來,笑著開口。

蘇澈點頭。

「可這天都要黑了,該用飯了。」

「我就去玉書家,很快回來。」

別人,蘇澈肯定是不會解釋的,不是不通禮法或是心高傲,隻是懶得回應而已--習武提筆已經很累了,哪還來的力氣去浪費口舌。

當然也沒人會不知趣地來問。

但蘇福不同,他侍奉蘇家三代,忠心耿耿,是陪著蘇家人從戰場上出生死的老人。

蘇澈不會舍了這點禮數。

蘇福頷首,不再說了,他剛才也是隨口一問,因為他知道自家爺會去哪裡,對方一向懂事,本不需他人心。

但即便如此,等蘇澈出了門,蘇福還是像從前那般地揮了揮手,早有在門房裡等著的護衛蘇大強便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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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澈要去的地方就在將軍府門前這朱雀大街的中段,彼此相距不過百丈遠。

雖遠不如將軍府氣派,卻也是高門大戶人家。

這是素來與蘇定遠好的琮的府邸,而蘇澈來尋的玉書便是琮的獨子,與自己一般年歲。

本無需通報,蘇澈便被府中下人領了進去,而幾息之後,蘇大強也到了門口,路般地去了門房,跟相識的人喝酒耍錢去了。

......

「爹,我想習武。」

「為何?」

「阿澈子骨比我壯實,賽跑掰手腕我都沒贏他。」

「下次跟他比讀書寫字。」

「這我也沒能贏他,他幾乎過目不忘,背書太快。」

「小孩子之間瞎比什麼,多做些學問,將來東華門唱名纔是好漢。」

「可我還是想學武。」

「你學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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