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歌盯著他。
氣觀照,這白青年竟然是劍侯境界!
梅瑩輕輕蹙起柳眉,明眸灼灼。
也覺到了強烈危險,這傢夥很難纏,是雲天宮的高手!
他想幹什麼?
難道想當街誅殺宋雲歌?
應該不至於如此的大膽吧?那就是公然違了六宗盟約,必死無疑。
白青年一步一步來到兩人跟前,停在一丈外,負手而立。
這個時候,他們才能看清他的臉龐,剛纔有無形霧氣籠罩。
梅瑩輕輕搖頭。
沒見過這傢夥,不是四靈衛。
「在下荊冷山。」白青年緩緩說道:「特來一會宋雲歌你。」
「荊冷山……」宋雲歌恍然想起了他的份。
雲天宮的青年翹楚,跟馮晉師兄他們是一代的,看著如此年輕,其實大了自己十歲。
「荊冷山,你想幹什麼?」梅瑩也知道了他的份,毫不客氣。
劍侯境界又如何,在大羅城,被製到了劍聖境界,翻不起風浪。
不怕劍聖。
毫不懷疑,如果是在城外,這荊冷山已經出手把宋雲歌殺掉了。
宋雲歌現在有境界障,沒辦法施展逾天訣,死死被限定在劍尊境界,所以本不可能打得過劍侯。
荊冷山徐徐說道:「宋雲歌,是你殺了馬師弟他們吧?」
宋雲歌搖頭:「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是你。」荊冷山頜首:「就是你!」
宋雲歌輕笑一聲道:「你們雲天宮找不到兇手,隻能推到我上,把我當替罪羔羊。」
「我能在你上到馬師弟他們的氣息,是你殺了他們。」荊冷山緩緩道:「好毒辣的手段!」
宋雲歌一幅莫名其妙的神看著他。
荊冷山道:「看來不說明白,你不會死心。」
「那就說來聽聽,讓我死心。」宋雲歌道。
荊冷山淡淡道:「我雲天宮弟子皆練有一門噬魂訣,可臨死之際施展,將兇手標記出來。」
宋雲歌眉頭挑了挑。
梅瑩輕笑:「真有這噬魂訣,你們何必請古長鬆施展溯源追。」
「為了六宗盟約,為了讓別人心服口服,隻能施展溯源追。」荊冷山道。
梅瑩閉上。
這話也沒什麼破綻。
他們說自己有噬魂訣,然後可以追蹤到殺死雲天宮弟子之人,直接找到兇手。
那樣一來,他們豈不是說誰是兇手,誰就是兇手,不需要憑據。
溯源追卻不然,眾人都能看到當時的景,沒辦法徇私造假。
宋雲歌輕笑一聲。
他吞噬了馬誌華九人的魂魄,豈能不知道雲天宮的底細?
雲天宮確實有噬魂訣,練之後便能標記出兇手,同樣練噬魂訣的人能到這標記。
這玄之又玄,但真實存在。
可這噬魂訣的修鍊條件嚴苛,修鍊艱難,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練的。
馬誌華九人沒練,而雲天宮中練此訣的不過十二個人而已。
這其中包括荊冷山。
荊冷山說他有噬魂訣是沒錯,可惜,不能憑此而斷定殺馬誌華的兇手是誰。
「你笑什麼?」荊冷山沉聲道。
宋雲歌道:「既然有此決,那我便放心了,但我又不的懷疑到底有沒有。」
荊冷山皺眉。
「我是不是兇手,自己最清楚不過。」宋雲歌道:「你說是通過噬魂訣應到我是兇手,這便是胡說八道了,明明不是兇手,卻被你應兇手,也難怪你們雲天宮要請溯源追!」
荊冷山冷冷瞪著宋雲歌。
宋雲歌角微撇,滿是不屑:「噬魂訣,哈哈,可笑!」
梅瑩看向荊冷山:「你是詐宋雲歌的吧?這種鬼域伎倆還是收起來吧,虧你還是雲天宮的名高手呢!」
荊冷山臉沉。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宋雲歌便是兇手,可噬魂訣確實沒告訴自己。
練噬魂訣之後,他直覺準,但再準也不如噬魂訣。
偏偏馬誌華他們不爭氣,沒能練噬魂訣,否則也不會弄這般局麵。
宋雲歌道:「荊公子還有什麼話要說?難道要當街殺我?」
周圍人們沒停留看熱鬧,把他們三個當老友相逢在說話,他們說話神不像仇人。
荊冷山緩緩道:「宋雲歌,你覺得殺了咱們那麼多同門,仍能逍遙自在?」
宋雲歌道:「你們雲天宮夾纏不清,真是讓人頭疼,非要遷怒於我,咱們天嶽山也不是吃素的!」
荊冷山緩緩道:「甚好,那便走著瞧罷,告辭!」
他轉一步一步往回走,大地彷彿仍在跟著。
「宋雲歌,你的麻煩確實大了!」梅瑩搖頭道:「荊冷山啊!」
先前表現得不屑,其實對荊冷山很忌憚。
雲天宮裡沒幾個奇才,這荊冷山卻是最厲害的一個,年紀輕輕就是劍侯。
雖然比不得軍主周靈殊,卻不能小瞧。
當然,在看來,他還是遜自己與卓小婉一籌的,依照們進境,不過三年就能劍侯。
宋雲歌道:「那我跪地求饒?自殺謝罪?」
「荊冷山都出來了,是非要殺你不可的。」梅瑩皺眉:「這樣一來,你便不能出城了。」
白虎衛可是要出城殺天魅的,宋雲歌不能出城,那便不能立大功。
宋雲歌道:「難道白虎衛出的時候,他還敢驚擾?那便是與整個四靈衛做對。」
「未必不敢。」梅瑩搖搖頭:「雲天宮行事險,不能大意了。」
宋雲歌若有所思:「那好吧,先解決了他。」
「怎麼解決?」梅瑩道。
「既然他一定會殺我,那我便出城,看他敢不敢出來殺!」
「你瘋……」梅瑩一急,隨即停住,慢慢看他:「你打的什麼主意?」
宋雲歌笑了笑:「你猜得到的。」
梅瑩明眸閃爍不定,遲疑道:「這樣一來,那你們跟雲天宮真要鬧翻了!」
「那又如何!」宋雲歌淡淡道。
如果楚曉雲不死,他不會有這般極端想法。
六宗盟約很重要,一旦毀掉,打起來不知要死多人。
現在的他卻截然改變了想法。
「你真瘋了!」梅瑩搖頭。
宋雲歌轉便走。
梅瑩隨其後:「還是拖一拖的好,別急著做決定。」
宋雲歌直接登上聚福樓,楊雲雁正好整以暇的等在那裡,酒已經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