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世間諸多天外天心法皆是天外所傳,非是這一世界的人所創,非是凡人之智可及。
每一個境界的劍法,都將這一境界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妙絕倫,已臻圓滿。
再驚才絕艷之人,要做的也不是另出機杼,而是將本心法練至圓滿,以達更高境界。
宋師兄再悟劍法,顯然是接了自己畢生無法超越境界的現實。
心下微酸,慨世事無常,命運莫測。
誰能想到宋師兄厚積薄發,一飛衝天之際,竟然此挫折,如蒼鷹折翼。
換自己,也無法抑住悲憤與煎熬。
「試一試!」宋雲歌輕笑,雙眼放。
兩人飄飄進峽穀。
此乃一線天,峽穀兩側石壁相距四五米,兩輛馬車需得小心翼翼才能肩而過。
因為無法照進來,石壁布滿了厚厚的青苔,散發著獨特的氣息。
抬頭看,石壁高有百米,彷彿正在慢慢傾下來,給人莫大的力。
兩人飄峽穀百米遠,便看到前方站了一個中年男子,穿黑,麵目枯槁。
宋雲歌掃一眼:「竟不是魔門!」
卓小婉玉臉沉肅,眼波灼灼。
如墜冰窖。
這是強烈的危險直覺凝的寒意,這麵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極危險!
這中年男子竟然能瞞過自己的靈覺,明明進峽穀之前並沒有如此強烈危險。
直到近前,這種危險才真正出現,顯然是用了某種,而且還更強自己兩層境界。
這中年男子應該是劍侯!
想到這裡,心下絕,扭頭看向宋雲歌。
恐怕兩人今天難以倖免於難!
極理,很用事,所以能夠清晰的判斷出來結局。
自己逾兩層境界,可以窺得劍侯的元力,可僅僅是半步劍侯。
半步劍侯與劍侯是天地之別,沒有天劍。
宋師兄現在已經無法越境界,生生停在劍尊的境界。
他恐怕一招也接不住!
宋雲歌打量一眼:「你殺了咱們兩個,就不怕給你們宗門惹下大禍?」
麵容枯槁的中年一不,好像一座雕像,唯有一雙眼睛銳利人。
宋雲歌嘆道:「現在你退下還不晚,咱們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中年男子仍舊一不。
宋雲歌眉心流轉著鑽石般的小劍,緩緩道:「你是莫雲凡的什麼人?」
枯槁中年目陡然銳利。
宋雲歌道:「是莫雲凡的長輩,或者是親人?……莫雲凡是青鹿崖的,那你便是青鹿崖的長老嘍,蒙青鹿崖的長老親自出手,還真是榮幸之至!」
卓小婉明眸劇烈閃兩下。
沒想到竟然是青鹿崖的高手來刺殺自己與宋師兄,難道青鹿崖不怕報復?
敢殺六大宗的弟子,麵臨的報復絕對是瘋狂與可怕的。
自己二人被殺,能想象得到天嶽山會如何的震怒,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追殺到兇手,瘋狂的報復。
不管是魔門還是其餘宗門,都難逃這瘋狂報復。
這般做法很瘋狂很不可思議,毫無理,代價太大,卻正是六大宗的行事之法。
正因為如此,六大宗弟子才會如此有向心力,視宗門為家,忠心耿耿。
宋雲歌嘆一口氣:「看來你是莫雲凡的父親了?」
「莫雲凡好像沒有父親吧?」卓小婉道。
宋雲歌看向。
卓小婉輕頜首,肯定的道:「莫雲凡沒父親。」
「唔,那便是師父。」宋雲歌打量著枯槁中年,搖搖頭:「如果是師父的話,那不該如此,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莫雲凡而讓整個青鹿崖賠葬。」
他忽然一掌:「知道了,原來是莫雲凡的母親!……怪不得!」
這中年男子麵容枯槁,顯然是戴著麵,但他越看越覺得像是子。
卓小婉蹙眉:「難道是方前輩?」
宋雲歌扭頭看。
卓小婉道:「據說莫雲凡是方明希前輩之子,原來是真的!」
不喜與人相,喜歡研究天下各宗各派的武學與宗各種知名之輩。
通過這些宗門的行事與各人的行事,從中窺得人心,磨礪心鏡。
約聽到傳聞,莫雲凡是方明希的私生子,而方明希年輕時也是青鹿崖的翹楚,在中土武林的名氣不小。
後來忽然失蹤數年之久,音訊全無,再出現時,是抱著一個孩子回山。
誰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的,還是收養的,而這個孩子便是莫雲凡。
莫雲凡從小便展示出非凡的資質,是一個頂尖的天才,年紀輕輕便進四靈衛,為四靈衛最有權勢的青龍衛。
隻可惜最終還是殞落。
難道他真是宋師兄所殺?
「那你找錯人了。」宋雲歌搖搖頭:「不是我殺的莫雲凡。」
「是你。」枯槁中年聲音乾,緩緩說道:「雲凡便是你殺的。」
宋雲歌嘆一口氣:「為何所有人都篤定,是我殺的莫雲凡?我為何要殺他?」
「是啊,雲凡那般的乖巧,那般善良,為何有人忍心下殺手?!」枯槁中年慢慢說道:「如此惡毒之人,不該存於世間!」
宋雲歌道:「方前輩,那你找真正的兇手啊!」
「不必狡辯了,即使不是你殺的,憑你辱雲凡,便是該死!」枯槁中年幽幽說道,聲音變了圓潤聽的聲。
宋雲歌嘆一口氣:「這是何苦?」
「不管是不是你殺的,你都要死!」方明希緩緩道:「死罷。」
「方前輩,難道你不怕咱們天嶽的報復?」宋雲歌淡淡說道:「到時候死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你們整個青鹿崖恐怕剩不了多人!」
「青鹿崖……」方明希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笑聲中夾雜著諷刺與不屑。
宋雲歌嘆一口氣,搖搖頭看向卓小婉:「師妹,待會兒你先走。」
卓小婉輕蹙黛眉。
宋雲歌道:「既然不怕青鹿崖被滅,那便不會殺你滅口,你不必手。」
「師兄!」卓小婉蹙眉輕叱。
宋雲歌擺擺手:「咱們兩個都不是對手,與其做對同命鴛鴦,不如保全一個,至省掉咱們天嶽調查兇手的時間,儘早替我報仇!」
他原本是蠢蠢,想要一試那一招劍法的威力,可看到這方明希的修為之後便知道今天無法倖免。
兩世為人,他現在對死沒有那麼大的恐懼,仍能保持冷靜。
這方明希委實古怪,竟然能夠瞞得過自己的靈覺,沒能預測到的兇險。
否則,他是斷然不會自投羅網,跑到跟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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