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聲“放下兵,不傷命”的高聲叱喝中,陳橋門上下的無數守軍皆都丟下了手中刀槍。m.sanjiang.me他們本就沒有與討賊軍拚死一戰的決心,現在連最後的優勢都已消失,自然更不敢做出反抗了,乖乖的就全都束手就擒。
而隨著陷陣營後沖城的孫途則不忙著繼續擴大戰果,而是在吩咐部下分兵往另一側的新封丘門、新酸棗門等破門接應後,自己已帶了幾百親兵,火速沿著石階就朝著城頭撲去,他可得及時確保自己家人的安全啊。
這倒不是說孫途因私廢公,而是他深知自己家人確實與全盤戰局有著極其要的關係,一旦他們再被其他人控製住,就會再生波折。可是當他帶人迅速控製城頭,並找到那些悉的影時,卻驚訝地發現妻兒人等竟不在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孫途的心猛然一揪,大踏步就來到了一個明顯是城頭軍的傢夥麵前,一把拉過了他喝聲問道:“本侯的妻兒呢?你們把他們藏到了哪裡?還不從實招來?”
“小……小的不知,打從一開始,城中就沒有把侯爺的妻小綁來啊,隻有這些家中奴仆人等。”這位倒還算鎮定,連忙給出了答案。卻讓孫途在略鬆了口氣的同時更覺疑,又急忙來到了已被人解開束縛的那些家仆前,一把拉過了一個管事又急聲道:“你來說,二位夫人和虎頭兒現在哪裡?”
這人剛經歷生死,才從鬼門關裡逃出來整個人都是發懵的,直到孫途一陣搖晃,再度大喝,他才恍然回神,趕道:“小……小的也不知啊。除夕時有府的人突然沖府中拿人,結果搜遍侯府也未見兩位夫人他們的蹤影……”
“你是說他們並沒有落到軍手中?”孫途心中的期更大,急聲問道。
這位卻是有些說不清了:“反正小的是未見夫人爺他們,想必,想必是被人給救走了吧。另外,除夕前兩日,崔頭兒曾來過府上……”
“崔略商嗎?”孫途的雙眼一瞇,已有了猜想。若說以雅兒他們的手想要從府盯防的侯府裡逃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但再加上崔略商,甚至早一步前來救人的時遷等人的配合,況就完全不同了。更何況,城中必然還有其他人會幫著救人呢,比如狄家兄弟,再比如與自己關係不錯的皇城司裡的人,他們可都是東京城的地頭蛇,真鐵了心救人藏人,以麵上的力量一時還真不好找到他們呢。
而且至現在看上去自己的家人是安全的,這就讓孫途放下了一樁心事,沒有再多作糾纏,已迅速下城,和引大軍進駐北邊城墻的沐等人匯合,然後果斷下令:“這就帶兵繼續往前進,迅速攻占城,天黑之前,抵達皇城。”
“喏!”眾將士士氣正高,眼見足有十丈多高,數萬人把守的外城都被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攻占了,對於前方那座低矮許多的城城墻自然沒有太大的顧慮了,隨著一聲聲號令下達,大軍再度開拔向前。
而就在這時,沐又突然對孫途進言道:“將軍,讓大家唱起戰歌來,以壯我軍聲勢,同時也好告訴全城百姓,咱們並不是造反作,而是來除佞,清君側的正義之師!”
孫途一聽便立刻點頭,這一點自己確實因為家人之事而給忽略掉了,當下裡就高聲下令:“來人,把之前傳於軍中的我討賊軍的戰歌給我唱起來。”
於是,在這幾萬大軍前進的同時,嘹亮的歌聲也已在空曠的東京城裡響起,並順著街巷,傳進了千家萬戶,傳到了每一個藏於家中,惶惶不可終日的普通百姓的耳中——
“狼煙起,江山北,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一曲忠報國用詞雖遠不如如今傳唱於世的那些大家的名作,但樸實直接的歌詞還是能被百姓們迅速捕捉明白,也把討賊軍的份給真真正正地告訴了眾人,他們還是朝廷的軍隊,是忠於朝廷的。
當最後那句“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唱出後,就是城墻邊上已被繳械的守軍將士,這時也都出了嚮往之,顯然是到了這一首氣勢磅礴的戰歌的染。
而討賊軍將士們此時卻已唱起了勁兒來,腳步飛快,歌聲不斷,很快又換上了一首:“傲氣傲笑萬重浪,熱熱勝紅日,膽似鐵打,骨似鋼……”男兒當自強一曲再起,大軍士氣再升,前鋒隊伍已殺到了城城門前,正好和一支奉命前來阻敵的軍守備迎麵相遇。
這一回卻是沒什麼好猶豫的了,直接就是一場廝殺,不,是一麵倒的屠殺。這些軍一者本就戰力不行,二者又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一遇到殺氣騰騰,放歌而來的討賊軍後,幾乎隻支撐了片刻,就已迅速潰敗,被陷陣營銳攆著一陣追殺,慌不迭就直往後逃散,從而讓城那邊的城門都來不及關閉,就被陷陣營一氣攻,火速佔領。
這東京城分作三重,外城其實占地最大,隻是其中居住的多半皆是普通百姓,最多就是加一些六七品以外的吏人等,再加上各種大大小小的商鋪。然後是城,這裡住的人家非富即貴,比如孫途之前的侯府就在這裡頭。至於最裡麵的一層,自然就是皇城了。不過這皇城倒也不完全是皇宮,還有諸多朝廷的重要衙門,比如兩衙三司六部,皆都安置在此,可說是整座東京汴梁的核心所在。
現在隨著城城門告破,大半座汴京已落到孫途掌握,同時這許多執刀槍的兵馬如狼似虎般殺奔而來,更嚇得無數百姓心驚膽戰,哪怕隔著家門呢,依然有人慘不絕,覺天都要塌了,自己怕是必死無疑。
有些富貴人家,已經開始調家中奴仆,拿起各種兵以求自保了。事到如今,他們已指不上軍軍,隻能靠自己了。倘若這些叛軍真殺進門來,說不得就要與之拚個你死我活了。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輕鬆殺進城的討賊軍竟完全沒有四燒殺擾民的意思,他們的隊伍依舊齊整,在一個個將領的率領下,如長龍般沿著筆直的道之朝著最核心的皇城而去,似乎周圍那些富麗堂皇的店鋪豪宅都不在他們的眼中。
與此同時,過門戶,裡麵的人又聽到了一陣歌聲傳來。這歌比之前那兩首豪邁雄壯的歌曲又有所不同,顯得更加直白,卻也更容易人理解:“大宋將士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第一一切行聽指揮,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
最直白的大白話,卻是有著最直人心的力量,這首孫途改自後世的革命歌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其對周圍百姓的影響更甚於之前兩首戰歌。在聽到裡頭所提的這支軍隊會遵守的那一項項不擾民,不害民的軍紀,並看到他們確實如歌中所唱般整齊劃一的行,未曾前來擾的作派後,城中百姓此一回是徹底安心了。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在嚇自己啊,原來這支被朝廷說妖魔般嗜殺的叛逆竟是一支有著鋼鐵般意誌和紀律的百戰銳。在歌聲和行軍中,東京外城百姓對討賊軍的戒心瞬間就降到了最低點,在他們眼中,這支軍隊要比自己以前遇到的任何一支標榜自的朝廷軍強出太多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那孫將軍能率這一支大軍在北邊連戰連捷,為朝廷除後患,奪回幽雲十六州,原來一切的子都在於此。有一支如此兵,何愁大事不,外敵不滅啊……”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在過門看到那些雄赳赳氣昂昂走過的討賊軍將士後,由衷地發出了慨。
而其邊,中年的兒子和青年的孫子也都出了贊同的表來:“如此一比,別兵馬真就不值一提了,所以他們才能在短短幾月裡就殺東京,很顯然,這一路上,就沒有城池會作抵抗啊。”
或許其他百姓比不了這一家都是讀書人的書香門第能一語中的,但至百姓心中還是有桿秤的,隻一下間,便已對討賊軍多了幾分敬意,原先的提防與敵意更是迅速消散,不見蹤影。手中拿來自保的兵,也因之垂了下去。
隻靠著幾首戰歌,孫途便已率軍在東京城中長驅直,幾乎再無阻擋,軍心民心,俱他手。而接下來,他要去的,便城中最後的核心,皇城!
此時,已有太多朝廷高如惶惶如喪家之犬般直跑向了皇城,在麵對從四麵湧的討賊軍時,這些貪汙吏們已無可走,隻能下意識地朝著皇帝跟前跑,寄希於當今陛下能出麵保下自己了,至,孫途還以宋臣自居,他總不敢在皇帝麵前胡來吧?
黃昏時分,孫途率軍繞到了皇城東麵,長街盡頭,正是一座巍峨氣派的巨大宮門前,隻見上頭書了三個龍飛舞的大字——東華門!
而在宮墻之外,更有綽綽的數百人凝立道前,阻擋孫途他們的去路……
帶著倉庫到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