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八年——這本是一個不存在於歷史上的年號,因為宣和隻有七年。m.chinabook.me到了去年,因為北方戰事不利金人侵宋軍難擋,為天子的趙佶就把皇位連著責任全傳給了太子趙桓,自己則直接往後宮一,如鴕鳥般當起了他的太上皇來。於是大宋就有了一個全新的年號,靖康,靖康之恥的靖康!
不過因為孫途的介,如今大宋在北邊的局勢已完全不同,再無亡國之危,趙佶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把皇位再傳給已被廢掉太子之位的趙桓了,所以今年連年號都未有更改,依舊是宣和。隻是,大宋朝廷還是麵臨了極大的威脅,因為破遼滅金,為大宋朝立下蓋世之功的孫途突然打出清君側的旗號率軍南下,兵鋒直指東京汴梁。
去年臘月二十八,討賊軍渡過結了冰的黃河天險,幾乎是在兵不刃的況下就嚇潰了南岸十數萬守軍,主帥張叔夜以死殉國。
當這一訊息隨著北風南傳之後,京畿之地各座城池再無敢阻擋討賊軍的兵馬,軍隊所道之,風披靡,數十大小城池盡皆未發一箭,未出一兵就相繼開城。由此,不過七八日間,討賊軍已穿過京畿之地,直抵東京城下。
初五日,討賊軍先鋒已率先來到東京城,城中守軍卻不敢輕舉妄,哪怕來的隻有區區兩三萬兵。而後數日間,後續主力也相繼而來,直到初八日,二十萬大軍已呈四麵圍城之勢,將東京城的十多座城門完全給封堵住,而後初十這天早上,孫途才施施然來到了北邊陳橋門前,讓人朝十丈高的城墻上傳話。
“守城的軍將聽著,我家侯爺是為清君側,保社稷而來。你等莫要了那些朝中佞的蠱,再作無謂抵抗。速速開啟城門,放我大軍城,則是大功一件。若是不然,一旦我軍攻城,你等必將碎骨,死無葬之地!”
隨著這響亮的吶喊聲傳上城頭,後方巨大的旗幟也在孫途的授意下緩緩而起,迎風招展,正是他一早就打出的旗號——為國除賊清君側,大宋將士當自強!把自己此番而來的意圖展得明明白白。
城墻之上,守門的軍都出了惶恐不安之。他們雖貴為大宋國中份最高的軍種,但無論經驗還是實力都是遠無法與城外能與遼金等強敵鋒的真正銳相比的。哪怕有城墻可為依托,在看到那徹地連天的討賊軍聲勢時,許多人都隻覺著自己完全不可能擋得住這些叛軍的一猛攻。
更何況,城下的軍隊還在不斷跟他們灌輸著自己來此並非造反謀逆,而是清君側,是為了重振大宋將士的威風,讓大傢夥能重新抬起頭來做人呢,這就更人心生猶豫了。
就在一眾將士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個須發蒼蒼,卻腰板筆直的老將突然大踏步來到了城頭,見此,一把拉開了前方那個已經茫然的將領,高聲沖下方喊道:“城下可是越侯孫途嗎?末將宗澤有話要說!”聲音洪亮,滾滾而下,直城下軍陣之中,自然也就傳到了孫途耳中。
孫途聽到這位老將軍自報家門後,倒是神一怔,不敢太過輕忽,稍稍策馬上前了些,才高聲應道:“原來是宗將軍在此,倒是失敬了。本侯之前的話自然也是對你所說,我想宗將軍深明大義,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虛,如今朝廷佞當道,忠良害,實在到了危急存亡之時,不能不有所改變了。我孫途雖不才,卻願意擔惡名,清君側,為天下人討還一個公道!”
他對宗澤的態度自然是要比一般將士鄭重得多,這不是因為對方職不低,又在前兩年裡曾與他有過一些,更是因為宗澤本就是一個值得所有漢家男兒心生敬佩的大英雄。
孫途雖然對歷史所知有限,卻也是知道在原來的歷史中,當北宋麵臨滅國之禍時,也隻有宗澤等數幾個將領還在做著最後的抗爭,去和遠強過自的金兵拚殺到底。到了最後,他更是死戰報國,哪怕到了臨死之際,口中依舊高呼“過河!”想著殺敵報國,奪回漢家土地。
對上如此老將,孫途自然是要客氣些的。但很顯然,他的態度並不能讓宗澤退讓,老將軍再度提高了嗓門喝道:“越侯此言差矣,縱然朝中有臣當道,我等為臣子者也不能做出如此目無君王,形同叛逆之舉。老夫看得出來,你孫將軍確是我大宋百年來有之名將,若你肯痛改前非,一心為國,則何愁我大宋軍事不興!然則,君臣之道,豈能如此胡來,還你速速下令退兵,放下兵,陛下聖明,必會饒你之過,到那時……”
聽著這老將軍在上頭義正詞嚴地勸說自己打消攻東京的念頭,放下兵解散大軍,最後自縛進城,孫途在下邊都傻住了。也不知這位是真不知道今日之事意味著什麼,還是在裝傻,居然就敢在此等況下試圖用忠義來勸降自己。半晌後,孫途甚至都開始發笑了,卻是被對方這天真的是非觀給氣笑了。
其實何止是孫途啊,後方的那些將士們,都在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上方還在大聲勸說眾軍放下兵的宗澤,大家都已經殺到這一步了,哪怕是一個普通士兵,也是不可能就此放棄的,即便孫途真會被其說服了,怕也會被部下裹挾著沖殺進東京城去。
直把自己說得口乾舌燥後,宗澤才停下話來,一臉期待的最後吼道:“越侯,老夫話已至此,還你以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為重,莫要做出讓天下蒙災,自己後悔的事來。我等為人臣,可以勸諫天子,卻絕不能威,不然便是叛逆,還你三思啊!”
說著,他又站直了子,滿是期待地俯視著下方孫途,等待著這位能就此認錯,下令收兵。可結果,端坐於馬上的孫途卻隻是長長一嘆:“看來宗老將軍還是不明白本侯的苦心啊,我所以起兵,就是為了救國救民,而以如今天下之大弊,隻靠勸諫已不能,唯有兵諫,清君側,誅邪,才能就大事。既然你我之間難一致,那就隻能在刀兵之上見真章了!”
“你……”宗澤全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孫途竟還如此執迷不悟,當即一陣失與惱火,就當他還待再說什麼時,後一聲冷哼傳來,一個如竹竿似的青年員已搖擺著瘦弱的軀大步而來,未到城頭,已高聲道:“宗澤,你何必與他說這許多,且讓本與他說明利害!”
說話間,此人已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宗澤旁,微探出頭來,沖下邊的孫途喊起話來:“孫途,你可還記得自己尚有家人在東京嗎?另外,你中不將士的家眷也在城中,已被朝廷扣押起來,你若還想要他們活命,就給我速速退兵,放下兵,等候朝廷大軍擒拿,如若不然,你們攻城之時,就是他們授首之時!”
就在他說這話時,後邊已有一隊人馬押解了十多個犯人走上城頭,並迅速將他們推到了城墻邊上,好讓城下之人看清楚他們的模樣。而那員隨後又道:“孫途,你可看清楚了,這幾人都是你府上的管事仆役,另有你的妻兒人等也在後方,隻要你敢兵,先是他們,再是你的妻兒,你可要想好了!”
孫途心頭猛然一,最擔心的事果然還是來了。
其實,早在起兵之時,無論是他還是部下人等都對在東京的雅兒等人到擔憂,甚至時遷當時還曾自請先一步來東京把人接出來呢。不過孫途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很清楚,在蔡京他們把自己視若眼中釘的況下,自己的家人必然早被其部下盯死,哪有那麼輕易就能把人救出去的可能呢?別到時候還把時遷給搭了進去。
隻是到最後,對他忠心耿耿的時遷還是自作主張地孤先一步來了東京,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況。不過從城上員的如此反應來看,自己的家人到底沒能被救出,況依舊危險啊。
可即便如此,孫途也不肯退讓,當即盯著那放狠話的員道:“我不知你是什麼人,但我想你應該知道本侯之前就傳出去的一句話。不錯,我的妻兒確實就在東京,但誰也別想拿他們來要挾我!若是誰敢因此傷我妻兒一頭發,等我破城之時,自蔡京而下,所有員我必夷其三族,一個不留!你們若是夠膽,就隻管殺他們便是,大丈夫行大事,何患無妻無子?”說著,他手猛然一抬,一支霹靂箭陡然被上高空,砰地炸裂,聲音隨之遠遠擴散了出去。
然後,東京四麵,戰鼓聲頓時如雷而起,伴隨著的,更有陣陣的殺聲。竟是討賊軍四麵合圍,真就了圍城之勢!
帶著倉庫到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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