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折磨，對於黑虎來說漫長如一年，全上下氣翻滾，麵板下滲出的跡，將全的衫都浸了，幸好他穿著的是一玄，沒有那麼明顯，隻看看上去有些暗紅而已。

「噗通！」

終於，全經脈經過殺氣的改造，已然適應了殺氣帶來的撕裂，黑虎支撐不住，仰倒在地，濃重的息聲傳來，竟是痛的昏睡了過去。

翌日，黑虎掙紮著睜開雙眼，全上下出一種虛弱與無力，慢慢攀附著牆壁，跳溫潭之。

「呼。」

被溫水包裹著全，黑虎不自的發出一聲輕，藉此機會，他盤膝而坐，開始汲取天地真元，補充自己空虛的丹田。

黑虎頭頂，一白的真元凝結，朝著黑虎灌湧，在經過特定的經脈迴圈之後，慘雜著一赤，靜靜在丹田臣服，與昨日凝鍊的殺氣相連，更顯的赤紅詭異。

《修羅訣》的難在於，要製住殺氣帶給自己的修羅殺心，不可迷失在其中，否則將會淪為一個隻知殺戮的怪。

但倘若能夠徹底掌控修羅殺心，那必然淩駕於世人之上，為舉世之尊。

真元，被殺氣同化，而後黑虎眸子微睜，眼底有一抹赤紅一閃而過。

「果然可怕！」

黑虎皺眉，暗道自己託大了，這才修鍊之始，便能影響到自己的心神，若修鍊到後期，能不能製得住還真的不敢保證。

「大人，顧安來了，說是有一些修鍊上的問題解決不了。」

門外傳來笠兒的聲音。

聞言，黑虎連忙起，全真元猛力一盪，周的氣被震散，殺氣緩緩斂。

「進來吧。」

做好這些之後，黑虎一揮手，府之門大開。

「大哥……」

經過昨夜的修鍊，黑虎明顯覺到顧安此時的不同，再無往日的青雉與忐忑。

「怎麼樣？修鍊的如何？」

黑虎聞言心中頓時一暖，就連他都不曾發覺，在顧安這一聲大哥之後，他的殺氣竟然不再躁不安，反而安靜如睡的子。

「還好，隻是有些地方過於晦難懂，我看不明白。」

顧安聞言大著膽子走上前來，緩緩開口。

「哦？哪裡不懂？」

黑虎見狀心中越發的欣喜，臉上不自覺的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看來顧安是開始試著接自己了。

「這裡，凈真言，『潔凈修，清潔凈修，整潔凈修，一心潔凈』前麵的我都能懂，可是這『一心潔凈』要怎麼才能做到？」

看到黑虎臉上的笑意，顧安心頭的不安被徹底打散，開啟書冊，指著一行小字詢問出聲。

「這樣啊，這《混元經》分凈心、凈口、凈，是為修鍊的最終目的，如今你方纔開始修鍊，自然不明白，你隻需慢慢悟便好，凈心之事，如今你大哥我都尚且不能做到，何況是你？」

黑虎聞言悠然一笑，暗道這小子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哈？」

顧安聞言一愣，大哥都不懂麼？

「哈什麼哈，你隻要記住，摒棄雜念，安心修鍊就好，還有其他不懂的麼？」

黑虎見得顧安這般模樣，有些哭笑不得，抬手就是一個栗，很打擊。

「嘶~哦還有，『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未分時，其氣尚混沌』這又何解？」

顧安齜牙咧的了額頭，翻開另一頁試探著詢問，說完還悄咪咪後退一步，生怕再來一下栗。

「這裡的無極即為混沌，從混沌的無極到太極中的有極，即為萬從無到有的過程，有極便要分，兩儀即是，在未分之前，一切皆是混沌。」

黑虎聞言角扯出一抹自得的笑意，看來自己還是有用的嘛。

「哈？」

顧安仍然目迷茫的看著黑虎，不明所以。

「你可知曉這天地何來？」

黑虎思縝片刻，而後緩緩開口，教學一事他確實不懂，但可以引導。

「據說是上個紀元破滅，大炸後緩緩形的。」

顧安遲疑著說出口，這些事還是村子裡的老人告訴他的。

「是也，無極是為大炸之前，大炸之後，開啟了有極，也開啟了天地，你要知曉，天地萬，無論是為生靈，死，亦或者虛空，皆是有對立兩麵。

從小的來說，男代表，代表，往大了說，便是天與地，孤不長，孤不生，即相對，又相生。」

黑虎說完這些，便看到顧安似乎陷了沉思，便不再打擾，任由他自我悟。

「我明白了，多謝大哥！」

片刻，顧安神中的迷茫漸漸退散，轉為欣喜與明悟，而後恍然醒來，連忙對著大哥行禮，這一聲大哥，他的極為懇切。

「修鍊一道，本就是要看破天地虛妄，有些事，不必過於糾結，慢慢修鍊，總會有懂的一天。」

黑虎瞧了顧安一眼，怕他太鑽牛角尖，若平日裡隻思考這些，怕是有誤修鍊。

「就像這一潭池水，很淺，但一眼便可看到底，如今的你，便若這一潭池水，若非要與汪洋相比，豈非庸人自擾？」

黑虎指了指前的淺潭，開口說道。

「是，我明白了。」

顧安聞言點點頭，心中有所明悟，知曉日後自己重點該是放在修鍊上，而非頓悟，如今境界不夠，就算明悟也隻是平白為自己徒增煩惱而已。

「嗯，下去吧，好生修鍊，未來的路我雖能護一週全，但還是要有能力立足。」

黑虎見得顧安如此，心中自是安定了幾分。

「小弟告退。」

顧安如今已然以小弟自居，因為他能得到，黑虎是真心待自己好，雖然心中仍有些許隔閡，但他願意將其填平。

「嗯。」

黑虎點點頭，而後緩緩閉上雙眼，看似靜心修鍊，實則心欣喜的發狂。

待兩人走後，黑虎古井不波的臉上微微勾起一抹笑，今日顧安的態度，讓他很是用。

「呼，好生修鍊，未來由我守護你！」

仿若自語，黑虎覺到，心中的枷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