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年愕然，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得到這般待遇，不免有些猶豫。

「怎麼？你不願意？」

黑虎見狀冷的角扯出一抹久違的笑意，一旁的侍都看呆了，自從三年前大人回來後，就再也沒有笑過，旁人都說大人無冷漠，可是隻有知道，大人是有心結。

「願意願意！小人願意！」

年兀自怔怔，臉浮現一抹狂喜，連連點頭。

黑虎眼底藏著一抹，「以後不要再將自己當下人，若是不介意的話，便喚我一聲……大哥吧。」

「大……大哥。」

年又是一愣，到黑虎言語中的期盼，下意識的開口。

「好！笠兒，帶他下去洗髓，明日一早再來找我。」

黑虎抬起頭看著笠兒，大手一揮說道，極力藏自己的激與欣喜。

「是！」

笠兒聞言微微一笑，上前拉了拉還在愣神的年，帶著他前往洗髓池。

「大……哥不是妖族麼？」

走在道上，年終是忍不住心底的疑問，開口問道。

「大人是黑虎一族的首領……」

聞言，笠兒腳下的步伐一緩，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

「黑虎！」

年垂下眸子，斂去眼底的不安。

黑虎一族向來殘暴弒殺，如今自己落那位手中，卻不知境遇到底如何。

「你放心吧，大人與旁人不同，自從三年前他接管黑虎一族，至今都未曾殘害過任何一個人類，反而會想方設法的保全他們，即便是我這等下賤的婢，他都會予以足夠的尊重。」

笠兒知曉年心中所想，當即寬出聲，眸子閃爍著星星，早年也是這般惶恐。

「是麼……」

聞言，年心中稍稍安些許，但仍懷有芥，畢竟人妖兩族生來便註定是死敵。

「好了，到了，這池子的神對修士築基有極大的好，你莫要錯過了機會。」

笠兒駐足，指著腳下散發著淡淡輝的深潭，神中有著一抹艷羨。

「多謝！」

年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氣，暫時放下心中的不安，緩緩邁深潭。

府之

「你可還記得，你也曾過我大哥的……」

笠兒方把年帶走，黑虎便是再也抑製不住臉上的笑意，有熱淚流了下來，抬眼凝著穹頂，呢喃自語。

府，一陣微風吹過，帶起嗚嗚咽咽的低，仿若在與黑虎答話。

那一聲大哥，徹底將黑虎心中的芥擊碎，黑虎回頭，全力翻找著何種功法適合那年。

「笠兒，笠兒……我這腦子。」

本想喚笠兒幫他一起找，剛喚了兩聲，纔想起笠兒已經帶那年前去洗髓，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竟是如此蠢笨。

「混元經？」

翻箱倒櫃了良久，黑虎才從書冊堆裡爬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拍掉書冊上積落的灰塵，陷了沉思之中。

這《混元經》是早年間自己的父輩們掠奪而來，是人族的不世經文，據說修鍊有可與大妖一戰，十分驚人。

「希你不要讓我失……」

黑虎抬起頭，眸子裡有著一抹期盼與猶豫，良久，那一抹猶豫終究被深深掩蓋。

第二日

「大人，他來了。」

一大早，笠兒便把年尋來，帶到府之。

「哦，來了啊，過來吧。」

黑虎聞言放下手中的書冊，朝著年招了招手。

「不錯，倒也沒有浪費洗髓池的神。」

再次為年檢查一番，發現其散發著淡淡的神芒，雖不是那麼的惹眼，但總歸是比常人好上許多。

「多謝大……哥。」

年抿了抿，昨日一夜輾轉，不曾安眠，今早起來麵對黑虎，仍是有種恍如昨日的錯覺。

「人族並不比妖族差，甚至某些方麵要強過妖族，比如悟，韌等等，所以你不必自卑，有我在，你便安心呆在妖庭，沒有人敢傷你。」

黑虎聞言點了點頭，察覺到年的惶恐，便開口安道。

「是！」

年眸子的不安漸漸收斂，扯了扯角，出一抹艱難的笑意。

「這本書冊你拿回去好好研習，若有什麼不懂的可來問我，生活中有什麼難可以去找笠兒，也是人族，你不必對有戒心。」

黑虎見得年臉上強扯出的笑意，知曉有些事急不來。

「對了，你什麼名字？」

「顧安……」

此生之後，隻顧得安穩，這是年對自己未來的彷徨期許。

「顧安，顧安，倒是好名字。」

黑虎唸叨了兩句，見著年人不安的神，便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不必留在自己邊。

「大人，還未給顧安安排府邸……」

笠兒抬眼，看了一眼顧安，開口說道。

「是哦，差點忘了，府邸嘛，便安排在我旁邊即可。」

黑虎聞言了下，有些話他未曾說出口，在他旁邊，他也方便照顧一二。

「是，大人。」

笠兒垂下眸子，未曾想到大人對顧安如此上心，此前還以為隻是將他當做戰仆對待。

顧安跟隨笠兒來到府邸前，看著眼前硃紅的府門張了張，有些吃驚。

「大人對你可真好，想來是真的想將你當弟弟，這府邸可是數一數二的天福地，多人求著大人想要住都不得。」

笠兒悠然開口，語氣中滿是艷羨。

「你真的不怕他麼？」

顧安回頭，眸子有著淡淡的疑問。

「早先會，但後來不會了。」

笠兒聞言，眼中滿是仰慕，有些人一想到便會不自覺的笑著。

「為何？」

顧安不明白，覺得再如何自己也不會放下戒心。

「我在很小的時候，便被帶到了妖庭，供大人們挑選，起初我不是在大人府下的……」

笠兒說著，顧安聽著，兩個人緩緩朝著府邸走去。

笠兒起初被青蛇一族買了回去，因年紀小，也沒讓做太重的活計，但總歸會被隨意打罵，那會兒是沒有尊嚴的，一心隻想著能夠活下來便好。

「直到那天，因為些許小事，青蛇一族的人差點將我打死，大人出現了，他是黑虎一族的佼佼者，自然很輕鬆的將幾個青蛇族的後輩打敗。」

說道這裡，笠兒雙眼放，自那天起，便覺得，他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