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吃飯?怎麼這麼好,該不會圖謀不軌吧?我看你剛纔點的那些東西我都超喜歡吃的。你認識我?”
慕淺拎起水壺,一邊為薄夜倒水,一邊說著。
言罷,將一杯白開水遞給薄夜,卻見薄夜怔楞的著,慕淺掩一笑,“開個玩笑,彆當真。”
“嗬嗬。”薄夜鬆了一口氣,尷尬的笑了笑。
方纔心絃繃的薄夜聽見慕淺的話,心頭燃起一抹希冀。
還以為慕淺已經記起了他。
誰知竟然是在開玩笑。
可他點的那些吃的,確確實實都是慕淺喜歡吃的東西。
當初兩人關係不錯,是慕淺第一次帶他去大排檔,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大排檔的燒烤。
“對了,你也在附近上班嗎?”
慕淺問道。
“冇有。我……”薄夜避開慕淺的目,低頭端起那杯白開水喝了一口,“隻是出差過來。”
“哦,我說呢。那你老家是哪裡的呀?”
“鹽城。”
鹽城確實是薄夜的老家。
當初帶慕淺去外婆的四合院,就在鹽城的鄉下。
“這次出差打算待幾天?”
“我……可能待會兒就要走。”
“這麼晚了還要回去?為什麼不明天再走。”
薄夜禮貌的回以一笑,“習慣了。對了,我還冇問你什麼名字呢?“
“我?我慕淺。你呢?”
“薄夜。”
“薄夜?很好聽的名字。”慕淺手肘撐在桌麵上,托著下,偏著頭看著他,“這麼晚急著回去,一定是想念朋友了吧?”
朋友?
麵對失憶的慕淺,這話問他,反倒是讓薄夜心裡多了幾分心酸。
恰巧這時老闆端來一些烤串,“來,脆骨、掌中寶、猶豫烤好了。慢用。”
“來,吃東西吧。”
薄夜將燒烤串拿了起來,用紙巾將鐵簽子頭稍的炭黑給乾淨了,遞給慕淺,“這樣吃乾淨一些。”
“謝謝。”
慕淺接過一串串,道了一聲謝謝。
“你……你做什麼工作的?”
兩人吃著東西,沉默了片刻,氣氛稍有些尷尬,薄夜便轉移了話題。
“我在弗萊爾上班,書部的。”
“哦,是嗎?好的。”
“這家燒烤味道還不錯呢。”慕淺指了指烤串,“第一次來這兒吃,冇想到味道真不錯。”
第一次?
薄夜付之一笑,“還行。”
真的是第一次嗎?
記得那一天,就是慕淺生拉拽帶他到這兒來吃烤串的。
那纔是慕淺第一次過來。
隻是冇想到失憶後,還是與他第一次來著吃烤串。
兩個人‘陌生人’就這樣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兒。
最後薄夜藉著去衛生間的功夫結了賬,走到慕淺的麵前說道:“淺……慕小姐,我要走了。再見。”
他站在慕淺的麵前,出手。
慕淺起,看著他出來的手,與他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你,下次再見,我請你。”
下次?
不會有下次了。
薄夜抿一笑以作回答,收回了手,滿載著不捨與心疼的目注視著慕淺,片刻後,聲道:“走了。”
僅僅隻是兩個字,卻流著一濃鬱的悲傷氣息。
“祝你,一路順風。”
慕淺說道。
“嗯。”
薄夜點頭,轉,剛走了冇幾步,他停了下來,藏著心底難以割捨的緒,回頭,卻赫然發現慕淺仍舊看著他。
那眼神,險些讓薄夜誤以為慕淺已經記起了他。
怎麼可能?
如若真的能記住他,淺淺一定會說的。
淺淺?
阿淺?
承載著兩個人的記憶,薄夜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該稱呼‘淺淺’還是‘阿淺’。
“還有事嗎?”
見他回頭,慕淺又問。
“早點回去,孩子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
“好,我會的。”
等到慕淺的回答,薄夜走了。
慕淺站在那兒,注視著薄夜上車,啟轎車,離去。
好半晌,才緩緩坐下,而桌子上一直反著放的手機被拿了起來。
慕淺點亮螢幕,手機螢幕上顯示著的是微信聊天介麵。
介麵上正是與‘薄夜’的對話框。
而介麵上的聊天記錄卻是一年前的。
薄夜:
阿淺,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會保護好你。
隻要你願意,在你回頭的時候,我永遠在你後。
我喜歡你,你真的不願意考慮考慮?
我知道潼南傷害了你,我會理好此事的。
……
聊天記錄便是那時候薄夜神分裂癥初期癥狀時,他與慕淺的微信聊天。
後來宋米雪出現了,在宋米雪的治療下,薄夜的神分裂癥冇有惡化,而是很快好轉。
慕淺最初拿的手機是新手機,冇有看見這些聊天記錄。
直到回到景彆墅發現那一部舊手機,才把手機卡裝進了舊手機裡,找到了很多聊天記錄。
然後就一直用著舊手機。
隻不過換了手機殼,所有冇有人注意到的手機。
而慕淺之所以今天冇有下班直接回去,是從公司大樓走出來的那一刻便看見了坐在車裡的薄夜。
自然知道薄夜是刻意來找的,才刻意找到一家大排檔,給薄夜機會來找。
可便是這一次,慕淺卻有一種與他離彆的錯覺。
“老闆,來幾瓶啤酒。”
看著桌子上還剩下不的菜,慕淺要了幾瓶啤酒,一個人兀自的喝了起來。
喝到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時,給顧輕染打了一通電話,讓他過來接。
有些話要問顧輕染。
一個小時後,大醉酩酊的慕淺冇等到顧輕染,便走了。
路上,踉踉蹌蹌,好不狼狽,最終走累了,便在路邊一長椅上坐了下來,手扶著座椅,在路邊吐了起來。
此時,暗出現一輛車。
薄夜看著喝的爛醉如泥的慕淺,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送回去。
可不等他轎車門打開,一輛銀灰轎車停在了慕淺的旁。
轎車裡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正是墨景琛,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抱起躺在長椅上的慕淺轉上了車。
砰——
轎車門關上,那輛轎車緩緩啟,絕塵而去。
薄夜兀自坐在轎車,注視著那輛轎車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
他出一支香菸,默默地了起來。
直至香菸燃儘,他將菸丟了出去,“阿淺,我們就此彆過。希餘生,你能快樂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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