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將玉牌還給謝景行,道:“無功不祿。”
謝景行饒有興致的盯著,道:“還真有骨氣。”他點頭示意沈妙看那匣子,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首飾,你再看。”
沈妙有些狐疑,隨手拿起一個翡翠雙環,那翡翠水頭極好,便是放在珠寶鋪子裡,大約也是能做好的。沈妙瞧著瞧著,卻見那雙環的環扣似乎有些奇怪仔細了,竟是一個暗釦。擡起頭看向謝景行:“這是什麼?”
謝景行笑了:“暗。”
“暗?”沈妙擺弄著暗釦,就要下意識的往下按,卻被謝景行猛地住。接著,謝景行站起來繞到後,自沈妙背後環住的雙肩,手把手的教用這翡翠雙環。
“這裡有放著的針,毒針怕傷到自己人,尋常人中了針會暫且昏迷一陣,三寸之有效。不要放。”
“簪子裡有毒,拔掉簪頭可以致盲,遇到匪徒大可一用。”
“手串裡藏了刀鋒,拉開就是小刀。如果被人用繩子綁住,這個替代刀割斷繩子。”
“八寶耳環裡是哨子,實在急可以吹哨,定京城裡到都有我的人,如果有危險,會趕來救你……”
他一一細心的與沈妙說明,言辭間收起尋常時候說話的輕佻懶散,罕見的極爲認真,長長的睫垂下來足夠令人心。他的手修長白皙,漂亮的桃花眼半斂,偶爾看沈妙一眼,彷彿春水漾般迷人。
沈妙覺得有些熱。
窗戶分明是開著的,屋子裡竟也覺出沉沉悶意,他俯的時候,低頭看過來,沈妙幾乎是靠著他的膛,連後背似乎也濛濛的出了一層細汗。側頭看去,謝景行的脣形優微微上翹,似乎總是笑著,沈妙彷彿被燙著一般轉開目。
有些走神,被謝景行察覺,謝景行反倒有些不滿了。他敲了一把沈妙的腦袋,道:“專心。”
沈妙往前坐了坐,離他稍稍遠了些,故作平靜道:“都已經看過了,我也記住了。日後再練習練習就是。”
謝景行脣角一勾:“不是說不要?”
沈妙轉頭:“你記錯了。”
這麼一轉頭,卻因爲謝景行本就俯頭看,差點和謝景行撞上。沈妙微微一怔,臉頰迅速紅了起來。
這青年眉目英俊的不像話,平日裡亦正亦邪很有些玩世不恭,然而當他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你的時候,世上便如同從冬日一夕之間得了春雨料峭,重重疊疊的紅花盛開錦城,說不出的風流。
謝景行低聲笑了,他的聲音清醇如酒,醉的讓人有幾分慌。謝景行出手,撥了撥沈妙額前的碎髮,仔細地盯著沈妙的眼睛,半是疑半是天真道:“你怎麼臉紅了?”
沈妙猛地站起來,走了兩步,背對著謝景行道:“屋子太悶。”
也正是因爲背對著謝景行,便錯過了紫青年眸中一閃而過的瞭然笑意。
“因爲覺得無功祿心中慚愧?”謝景行不甚在意道:“簡單,做點糕點就是了。”說罷又想起了什麼,道:“我做許多都換不回,有人什麼都不做也能得到,真是讓人惱火。”
“什麼?”沈妙聽不懂謝景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卻見謝景行已經站起來,他道:“罷了,今日只是給你送暗。這些東西都適合殺人滅口,想來很合你心意。”
沈妙很想反脣相譏,卻又覺得謝景行說的的確是不錯。活在刀尖上,雖然後有沈家庇護,可做的事本就是極危險的事,若是有一日,沈家也護不住,也只能自保。
這滿滿一匣子首飾模樣的暗,對來說無異於是珍貴的。謝景行的確是瞭解的人,想到之前還將謝景行作爲對手,前生裴瑯說過的一句話果真是沒錯的,對手纔是最瞭解自己的人。
謝景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道:“你知不知道沈玥的下落?”
沈玥?沈妙搖了搖頭。是有沈家的眼線,知曉沈玥如今逃了家不知所蹤。陳若秋的人現在都還沒找到沈玥,沈妙自己也曾派出人去尋找沈玥的下落,可都無功而返。沈妙也曾懷疑過,定京城雖然大,卻也不至於找個人找這樣。況且沈玥這樣的,能在外頭獨自捱過幾日?
“你知道沈玥在哪兒?”沈妙問。
謝景行道:“在秦王府。”
等謝景行走後,沈妙按了按額心,才重新在榻上坐了下來。小幾面前的燭火已經快要燃盡了。
沈玥竟然去了秦王府,沈玥和皇甫灝搭上了關係。這一世,冥冥之中改變了許多事的走向。譬如沈玥的命運,而如今,進了秦王府的沈玥,又會在未來發生什麼樣的變數,誰也無法預料得到。
沈妙著口,瞧見那匣子,手拿過來,從匣子裡挑出一隻翡翠雙環戴在手上。翠綠的雙環越發襯得手腕纖細白皙好像一幅畫,本是冰冰涼涼的玉飾,沈妙卻覺得有些微燙,就像青年的眼神。
煩躁的了頭髮,將匣子合上,卻不經意間看到匣子旁邊,一枚玉牌正靜靜的躺著。
金玉錢莊的行令……
明明還給了謝景行,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謝景行丟在了這裡,想來是他故意的。倒沒見過有人將這大把大把的銀子拱手就送給別人,沈妙很是爲大涼的永樂帝惋惜了一番。
將玉牌收好,沈妙搖了搖頭,想著改日遇到謝景行,還得將這東西還給他纔是。
……
秦王府上,夜深時分,亦是有子坐在鏡子面前梳妝。
坐在鏡子面前的子也是芳華年紀,生的倒也算是,尤其是渾上下淡淡散發出來的書卷味,倒也算是個特別的人。此刻穿著雪白的中,對著鏡子,分明是如花人,神卻是有些鶩。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府裡失蹤多日的沈玥。
沈玥從來沒想過有一日,自己竟然會和秦國的太子搭上關係。本來是打算離家奔赴定王府的,想著,傅修儀是那樣溫和君子的子,自己又是沈家三房嫡出的兒,便是看在同僚之誼上,傅修儀也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理。而生的,友好,詩畫才無限,便是個石頭人也不會不心的。介時只要在定王面前述說自己的委屈,得了定王的憐,總歸是能籠絡住定王的心。
可自來便沒有單獨出過府,又哪裡曉得定王府在何。問了別人位置,卻因爲怕沈家的家丁追來,不得已躲躲藏藏的走。定京城裡經常有這樣的人,或是逃婚,或是犯了事從家裡逃出來,獨自一人的子最容易被人盯上。沈玥也被人盯上了。
盯上的人是一夥地流氓,還沒等找到定王府,就在一偏僻的巷子出了事,那些地搶走了的包袱,還想要侮辱的清白。急之下沈玥只得喊出自己是威武大將軍侄的話。
雖然不甘心,沈玥心裡卻清楚。自己父親的名號遠遠沒有沈萬的名號響亮,尤其是如今沈信重回定京,得了文惠帝重任,比起從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喊出沈萬來,不如喊出沈信來的有威懾力。
結果恰好有人走過,聽聞喊出這麼一句話,就出手救了審閱。沈玥後來才知道,這人竟是秦王府的人。
然後沈玥就見到了皇甫灝。
沈玥只在朝貢宴上見過皇甫灝一回,對方份高貴,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這一次原本以爲是皇甫灝順手相助,沈玥便好生的道了謝。誰知道皇甫灝似乎對很興趣,確切的說,是對沈妙很興趣,竟是問了許多有關沈玥的事。
沈玥覺得皇甫灝大約是看上了沈妙,心中更是妒忌。不管如何,皇甫灝是秦國的太子,終有一日會是秦國的皇帝。若是沈妙和皇甫灝了,沈妙若是太子妃,日後就是秦國的皇后,沈妙便是側妃,那也能當個貴妃。無論如何都是榮華富貴之不盡。
因此,沈玥便說了許多沈妙的不是。慢慢的,若有若無的吐出沈妙是個心機深沉又無甚才德的人。果然,沈玥說完後,就見皇甫灝的神不大好。這讓沈玥心中大爲快。
皇甫灝打算送沈玥回去,沈玥卻聽說了沈萬要休掉陳若秋,陳若秋一怒之下回孃家的事實。沈玥聽見的第一瞬間就是怒不可遏,打算回府替自己孃親討個公道。可是正要出門的時候卻又想到了,若是現在回去,一定會被沈萬嫁給王弼作爲平妻。現在沈府裡沈萬和沈老夫人都還在因和沈冬菱換親一事而氣怒不已,回去定會沒有好果子吃。
沈玥怎麼也想不出好法子,又不願意眼睜睜的見著陳若秋吃虧。要知道一旦陳若秋被休,連這個嫡的份也會到牽連,日後再沈府只怕更沒有立足之地。沈玥本就對沈萬和沈老夫人怨氣頗多,這回更是不甘得很。
直到最後,想到了一個法子。
皇甫灝是秦國太子,權勢滔天,若是皇甫灝出手,或許一切會簡單得多。
而,只要討好皇甫灝就行了。
必須留在秦王府,以免被沈家找到隨意擺弄。
------題外話------
謝壕:不差錢,哥給你,隨便花,買買買!把這個國家給我包起來!
夜國攝政王殘暴嗜血,冷血無情,卻單單對她寵愛有加,柔情似水,妖界第一美男雪陌天人之姿,溫潤如玉,癡情千年,卻甘愿為她做凡夫俗子,相伴一生,鈺國第一美男子東陵凰容貌傾城,驚才絕艷,府中男姬無數,本是天下皆知的好男風,卻執意立她為妃,癡戀如他,深情如他,溫柔如…
終其一生,霍殷只想將她困於五指山下。 【男主巧取豪奪,霸道強勢,心狠手黑,非絕對好人。】
二十一世紀隱世天才詭醫尹幽月,一朝穿越成國舅府刁蠻任性,無才無德,水性楊花的嫡大小姐,還是一個被家人拋棄,送到小地方的棄子。 她刁蠻任性?既然如此,白蓮花故意在她矯揉造作,明裡暗裡污衊她,便一巴掌打過去。 坐實了自己的刁蠻任性。 她無才無德?外邦故意說著番邦語嘲諷皇室,她一口流利的番邦語,才驚天下。 她水性楊花?神醫谷少谷主、外邦皇子、風流閣主一個個湊上前,尹幽月卻連餘光都不給一個。 倒是那位傳說中三歲癱瘓、十歲只剩一口氣、硬是吊著命活到二十四五的某位病弱王爺,請好好反思一下,說好的走三步一喘,五步一吐血,還能害她生了一個三四五六七八個! !
表姑娘有身孕了,一時間傳遍整個侯府。 本是喜事,卻愁壞了老夫人。 表姑娘容溫還未嫁人,這孩子的父親會是誰? 幾日後,有人來認下她腹中的孩子,又把老夫人給愁壞了。 因着認下這孩子的不止一人。 侯府三公子顧言鬆前腳剛認下,侯府二公子顧觀南也來認。 老夫人看着容溫,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你來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容溫:…… 她不過是前些日子家宴時醉了酒,驗身的嬤嬤說她還是清白之身。 兩位表兄在這認什麼? “祖母,大夫說他診錯了,我並未懷有身孕。” 老夫人衝她冷哼了聲:“你表兄都認下了,你還狡辯什麼?” 容溫:…… 她順着祖母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二表兄顧觀南,他位高權重,矜貴獨絕,極有威信,口中的話從未有人懷疑過真假。 而這樣一個人手中握着的卻是她醉酒那日穿過的小衣,她有嘴也說不清了。 在顧觀南的凜冽注視下,容溫咬了咬牙,回老夫人:“祖母,我腹中懷着的是二表兄的孩子。” 老夫人神色舒緩了些,笑道:“我就說嘛,大夫怎會診斷錯。” 容溫:…… 接下來的幾日她一直躲着顧觀南,直到一日顧觀南找到她,神色認真道:“表妹一直躲着我,如何能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