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隻為換轉世迴陌歌淺淺地勾了下角，眼底閃過幾分惆悵，握著梁菱手的大手微微收，他側目看來：「這兒是本座記憶裡的宮，是三百年前，你出事後的宮。」

梁菱驚異地再次看向四周圍：「這……這是你的記憶裡？？我們竟然可以進到你的記憶裡來？這也太神奇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眼中的惆悵轉而為了得意，陌歌眸微閃，道：「這有何難？本座千百年修為，有何事難得倒本座？你可別忘了，就連那星河，本座也帶你去看過。」

這麼說似乎有道理，陌歌果然是厲害到超乎想象。

不過，梁菱可不想他太得意忘形。

「哦哦」兩聲：「那我們這會可以看到從前發生的事是嗎？」

「正是。」陌歌道。

話音剛落，便見一道穿錦緞鬥篷的影跌跌撞撞闖殿中。

梁菱定眼一看，若不是陌歌及時拽住的手，恐怕已經下意識地過去了。

隻見「陌歌」滿是地踉蹌進屋，手掌撐過的地方落下一個個印，他看起來很狼狽，額間發著亮，那是功德印，梁菱記得。

「陌歌！」下意識地喊出聲，語氣裡儘是擔憂。

可很顯然，這是在陌歌的記憶裡，他們看到的「陌歌」聽不見他們說話也看不到他們。

的擔憂也於事無補，因為這是已經過去的事，改變不了什麼，無論此時的「陌歌」如何疼痛，他也已經承過來了。

「他這是……怎麼了？」

陌歌淡然地道：「那日在九重天，你將功德印打本座，並耗盡靈力將本座護送回宮，本座遭到功德印反噬，了很重的傷，但屬於本座的本已漸漸回來。」

難怪覺眼前的「陌歌」上的戾氣不是很濃鬱。

殿裡窸窸窣窣傳來聲響，梁菱和陌歌不由得看了過去。

隻見小小的影藏在垂落一滴的簾帳後，是月，小時候的月。

「哥………」

月瑟著低低喊了聲，一聲沒指陌歌聽得到的聲音，他的眼神很是複雜，有擔憂，有害怕。

他不敢貿然靠近陌歌。

他顯然沒料到這輕微的一聲嘟囔會被陌歌聽到。

陌歌腳步踉蹌地往他邊走去，突然一把將他抱進懷裡。

這可嚇瞭月一跳，連忙推搡著喊了幾聲：「哥……哥……」

這一推推到了陌歌的傷口上，他疼得悶哼了一聲，卻把月抱得更：「對不起，阿月………」

這還是月頭一次從陌歌口中聽到對不起三個字，猛然間愣住了。

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什麼，月驚異至極，瞳孔越瞪越大，最後拽住了陌歌的袖：「哥，嫂子呢？嫂子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他再傻也看出了陌歌的不同。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陌歌恢復正常？一定和梁菱有關係！

月的擔心逐漸放大，直到陌歌將他鬆開，單膝跪在地上，微微仰起頭看著他。

「把你知道的事，長話短說，告訴本座。」

梁菱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心裡泛起一陣陣酸楚。

旁的陌歌握住的指尖，將攬進懷裡。

接著畫麵陡然一轉，梁菱再次看清眼前景象時，兩人已經九重天。

陌歌手中持著往生，眼眸充地看著靜夜。

大戰過後的九重天說不出的死氣沉沉，一地的廢墟還未來得及理，能出來應戰的上神已經寥寥無幾。

「阿菱呢？」

最後還是陌歌先開了口。

靜夜眉頭蹙起，一抹痛意在眼底暈染開。

瞧著他這副模樣，陌歌心頭揪，急忙再次問道：「阿菱在哪裡？我要見。」

靜夜此時已經說不上麵對陌歌是什麼心。

他該恨陌歌嗎？可陌歌何錯之有？

他該怨陌歌嗎？可一切都是梁菱甘願的。

「見？」靜夜苦笑著搖頭：「陌歌，你見不到了。」

這一聲在陌歌心裡炸開了鍋，好半天他才讓自己平靜一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也想不到，兩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說話，竟會是如今這般場景。

「死了。」

陌歌險些沒站穩，好半天說不出話。

再次開口時，他的嗓音已經沙啞得讓人心痛：「死……死？那……那又如何？本座現在便去奈何橋，將帶回人間！」

靜夜靜靜地看著他，眼神空，渾著無力：「將生生世世所積功德全給了你，最後為了送你離開，更是耗盡了所有靈力，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此舉本就是逆天而行，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奈何橋？嗬……連去奈何橋走一次的機會，都沒有！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在心裡的氣沒地方撒，不能隻有他一個人那麼痛苦啊，靜夜忽然冷笑起來，近臉大變的陌歌一步，又補了一句：「都是因為你啊烯！從認識你的那刻起，便註定這一生，不會有好下場，你究竟明不明白！」

靜夜往前邁了幾步，寬袖拂過，玄鏡出現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玄鏡裡的畫麵逐漸清晰，竟是人間百態。

「你仔細瞧瞧，因為你的存在，人間都什麼樣了……可是把功德給了你啊，洗盡你上的骯髒，如今的神佛兩界能拿你怎麼辦呢？渡不了天下人，可賭上一切，渡了你啊………」

玄鏡的景象讓陌歌不可控製地後退了一步。

這都是爻害的………

他從未想過要傷害無辜………

從未……從未想過將人間變監獄……

從未想過要梁菱賭上一切渡他回人間！

陌歌最後隻說了一句：「我會救。」

這是他和靜夜說的最後一句話。

靜夜幾乎還未反應過來陌歌所謂的救該如何救時，便見陌歌的影化作一道青，以極快的速度往無間道衝去。

他以青龍真鎮在各界界，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極度深寒域在幾日之屹立在界，阻絕了妖魔鬼怪通往人間的路，他傾出所剩不多的妖力剷除留在人間的邪祟，他為後人創造了一個好的人間。

積滿十方功德，隻為……換梁菱一個轉世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