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在這個年紀有朋友,實際上不但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是你們舉雙手同意的?!可你們之前明明……」
從父母那兒意外得知的真相,讓這一年來心積慮瞞著與泉之間的、時時刻刻絞盡腦思考著該如何將泉介紹給父母才能創造良好第一印象以便讓兩人更容易接納的鼬頓時像是五雷轟頂般,張大了出一副難以置信的呆愣模樣石化在了原地,沉默良久後方纔抖著抬起手來,滿臉悲憤地指指點點著前雖保持著麵容上一本正經模樣卻在眼底充滿了孩子氣一樣戲謔笑意的父母。
「如果你們真的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的話……那我和泉這段時間辛辛苦苦的瞞,以及之前努力忍耐下來的考驗,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嘛嘛,鼬,你得知道……用鳴人那孩子的話來說,這就做自作孽,不可活喲~」
「誰讓你竟敢向我們瞞這件事的?還是說你覺得,你那點小算計,能夠瞞得過爸爸媽媽?」
看見大兒子悲憤不已的控訴模樣,琴與富嶽眼底笑意卻是越旺盛起來,越堅定地徹底落實「生孩子就是為了玩」這一重要準則的同時,僅僅是一個眼神流過後,夫妻倆便極為默契地一唱一和回應道。理直氣壯的模樣更是讓本就自覺理虧的鼬一時之間變得無法反駁起來,最終隻得灰溜溜地重新低下頭,頗為不服氣的小聲呢喃嘀咕著。
「那……那……那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我還以為你們是真的反對我們之間的關係……」
「怎麼可能反對?」
沒等鼬將抱怨話語說完,琴便再度出聲將其話語打斷,努力抑眼底笑意的同時,皺眉些許故作疑不解的模樣輕聲調侃著。
「你們兩兄弟的朋友數量是一個比一個,爸爸媽媽雖然沒怎麼說過你們,但心裡可是急得很……所以,就像佐助將鳴人帶回家時爸爸媽媽毫不反對一樣,能夠看到你這孩子的小腦瓜子突然開竅,找到了合格的兒媳婦人選,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反對呢?」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們還……嗯?等會?佐助將鳴人帶回家不反對,所以我給你們帶兒媳婦也不會反對……我怎麼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對勁?!」
「鼬,你在那兒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呢……」
言語間琴毫沒有留意到自己出口話語中存在的歧義與旁不遠聽聞話語的瞬間便角搐表古怪注視向琴並開始慢慢後退遠離的鳴人,轉而像是喜歡上調戲逗弄自家寶貝兒子的酸爽般,輕輕搖晃手指振振有詞地繼續說道。
「雖然不反對,但在我們原先的猜想裡,本來還以為你會過幾天就向爸爸媽媽坦白,沒想到居然瞞了整整一年之久,直到今天才正式讓我和我的寶貝兒媳婦見麵認識,當然得好好想辦法懲戒一番才行~」
在母親毫無遮掩打算逐一親口承認下,鼬心中的疑也終於得以一一解除消散,哭笑不得地瞭解到在這一心謀劃的「審問計劃」的背後引其誕生的緣由,也不過是宛如孩子氣報復質的惡作劇般單純簡單時,更是心中產生了陣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悔恨。
「還……還能這樣的嗎?」
呆愣片刻回過神後,順著目注視調整視線的鼬不偏不倚瞧見了母親眼底浮現著的濃厚笑意,已經確定自毫無可言的鼬索配合起母親難得湧現的玩心,雙手抱頭作出一副徹底接不能般頗為誇張稽的模樣後,便前傾噗通一聲筆直跪倒在地。
「僅僅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理由,就給我們預先準備了這麼『熱』的打招呼方式……?我說,媽……咱們不帶這麼玩的吧?我可是您的親兒子,親的!您至於這麼嚇唬我麼!」
「啊拉……既然鼬你都說出來了,那我的答案當然是……」
看見平日裡一向早寡言的大兒子在事先算計下吃癟哭無淚的委屈模樣,作為母親的琴心中反而是充滿了欣。暗自嘆著這纔是鼬在當下年紀該有的孩玩鬧模樣的同時,微微歪頭些許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地回應逗弄道。
「當然是……至於~」
「……噗通。」
琴的補刀,讓滿心期待母親能夠就此打住的鼬再也支撐不住,瞬間四仰八叉地癱倒在了地上……
而眼見得鼬徹底倒地的同時展出來的投降求饒可憐兮兮委屈模樣後,琴這才心滿意足地不再繼續調侃下去,轉而招呼著眾人紛紛就座,開始用微微涼了一些的早點來。
也正是在此時,鼬與泉之間心理承能力的差距也越明顯的顯現出來。
先前遠遠乎常理認知的「審訊」經歷與結局,在泉小心靈留下了久久難以平靜的巨大衝擊力……
即便麵對「審訊問」時,有鼬從旁袒護的緣故分擔去了大部分力,但這一過程對於這位毫無心機的天真小孩兒而言,還是有些過於刺激了。
以至於在這之後,不但在琴親口向泉提出踏家門、與自己一家共進早餐的邀請時,讓泉如臨大敵般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好結局又會反轉破滅而猶豫再三。隨後坐在餐桌邊上時更是像丟了魂般,一邊侷促不安地併攏雙低頭著擺,僅以微弱到宛如蚊蠅的細小聲線與近乎本能的「嗯,啊,唔。」等簡短辭彙回答著好奇心依舊沒有得到完全滿足雙眼冒的琴連番追問,一邊因腦海中時不時浮現出的鼬滿含擔憂與怒意的咆哮與富嶽琴親口承認的兒媳份,讓這心裡的小傢夥兒臉上時不時出現一道傻乎乎的笑容來。
「呼……太好了,看樣子母親他們沒有說謊,真的很喜歡泉呢。」
在父母有意「兌」下,被安排坐在餐桌另一端與泉遙遙對視的鼬本無心品嘗用飯桌上這一道道佳肴,反而是因為時刻擔心會不會節外生枝出現意外,而一直分心留意著泉的狀態與表現,直至現父母對泉相當青睞喜後方纔鬆了一口氣,轉而順手將手中早已涼的丸子放口中,彷彿毫沒有察覺到涼後糟糕口般瞇眼香甜咀嚼起來的同時,若有所指輕笑著自言自語道。
「嗯,真是好極了,倒也不算是白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