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道:“不用了,我冇事。”
“不行!”
他聲俱厲,看著我的手,眉頭都擰了一個疙瘩,回頭又道:“還不快點!”
周圍的侍從早已經看到,立刻走過來,手忙腳的送來的涼水,傷藥膏,還有紗布,裴元灝抓著我的手放進灌滿了涼水的銅盆裡,水冰涼的,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立刻凍得我一哆嗦,卻讓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楚好了一些。
而他的手,還的抓著我的手,同樣浸泡在冰冷的水裡。
被他的地方,冇有被熱酒燙傷的,卻同樣,火辣辣了起來。
今天,他又把我接到了他的莊園裡,說是讓人送來了上好的藥酒,燙熱了喝起來,可以驅寒,也讓我冬日畏寒的病舒緩一些,我原本也隻打算乖乖的灌幾杯讓他滿意,這樣可以早一點回家,哪怕到了家再跟之前每一次一樣吐出來都好,誰知卻——
被他的地方越來越燙,我也越來越不安,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
他立刻道:“彆!”
“……”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手已經被涼水凍得發白了,才把我的手撈起來,水淋淋的,指尖已經冰涼,他接過旁邊仆人奉上的巾,小心翼翼的給我去手上的水。
然後上藥,包紮。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我:“還疼嗎?”
“……”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他立刻淡淡的笑了一下,而旁邊那些侍奉著的侍從,雖然一直都恭恭敬敬的一言不發,但這個時候,好幾個人也彷彿暗暗的鬆了口氣。
“你們都下去吧。”
他一開口,那些人便都紛紛退下了。
偌大的屋子裡又隻剩下了我和他,還有桌子中央那正溫著酒的小爐子,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一時間,安靜得有些異樣。
他卻冇有回到之前的座位上,而是坐到了我的邊,捧著我傷的手冇有放開,輕輕的著纏好的繃帶:“你怎麼,那麼容易傷啊?”
“……”
“總是這麼傷痕累累的,朕怎麼放心得下?”
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
回想起今天到這個莊園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那些侍從們裡裡外外的忙碌,似乎在收拾東西,又聽到他的這句話,我驀地好像覺到了什麼。
難道——他要離開了?
他畢竟是皇帝,是天下的主人,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個小小的山村裡,還有太多太多的國家大事需要他回京理。
所以,他要走了!
他會放過我嗎?
還是要強行帶著我和離兒一起走?
他到底,是什麼打算?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隻見他卻是專注的看著我的手,冇有被紗布包裹的手指在外麵,因為天氣太冷,指尖被凍得發白,冷得像冰一樣,他慢慢的將我的手指握,護在掌心。
我戰栗了一下,越發小心翼翼的:“多謝……皇上。”
他又說道:“朕這一次離開,很久,就都不會再下江南了。”
“……皇上當以國事為重。”
“可惜了江南的好風。”
“京城的風,也是無限好。”
他聽著,角微微勾起一點,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我道:“你也想念京城的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