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嚷嚷,大家全都覺到不對,急忙加快了腳步,轉眼間所有的人都到了蘭香居的門口,朝裡麵看去。
隻見柳凝煙正站在桌邊,一隻手裡還拿著香爐的蓋子往裡看,聽到腳步聲,立刻抬起頭,卻看見這麼多人突然一下子出現在門口,也被嚇壞了,臉頓時變得蒼白起來,手裡的香爐蓋子哐啷一聲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常晴一看到,立刻蹙眉道:“怎麼回事?”
柳凝煙一,撲通一聲跪下來:“皇……皇後孃娘……”
“你在這兒做什麼?”
已經嚇得臉慘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旁邊的玉雯見狀,便上前一步道:“奴婢剛剛看到柳在往才人的香爐裡放什麼東西,一時不知道,所以了出來。”
“放東西?放的什麼東西?”
常晴微微蹙眉,正要走過去,邊的宮扣兒朝著空氣裡嗅了一下,突然說道:“娘娘,這——好像是麝香的味道。”
“麝香?”
“那——那可是會讓孕婦流產的呀!”
常晴一聽,臉上頓時出了怒容,低頭看著瑟瑟發抖的柳凝煙,說道:“你居然敢往許才人的香爐裡放麝香,你該當何罪!”
“不,皇後孃娘,奴婢冇有。”柳凝煙急得臉煞白,急忙跪著走過來,連連磕頭:“奴婢不是要害許才人的,奴婢——”
的話冇說完,玉雯突然大聲說道:“哎呀才人,我想起來了,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說你的肚子不舒服,時常痛的嗎?難道就是因為聞了這個麝香的味道?”
“什麼?”
眾人一聽,立刻想起剛剛在湖邊,許才人不適的樣子和我說過的那些話,全都明白過來什麼,看向跪在地上臉慘白的柳凝煙,常晴臉一沉,先說道:“屋子裡有麝香,咱們先出去,許才人不能再聞這個東西。”
這樣一說,大家全都退出了屋子,許才人看著柳凝煙抖著走出來,憤怒的指著說道:“柳,我可有得罪過你,你為何要這樣害我,加害我腹中的孩子?!”
柳凝煙一聽,急忙又跪了下來:“我冇有,才人,我不是要害你的孩子!”
“你還敢抵賴,玉雯剛剛明明看到你往香爐裡放東西。這些日子皇上來時,都讓你來傳話,若不是你,還有誰能進我的屋子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許才人氣的都哆嗦了,轉朝著皇後跪下道:“皇後孃娘,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
常晴那張麗的臉上頓時掛上了寒霜,冷冷的看向柳凝煙。
柳凝煙嚇得大聲道:“我冇有,我冇有!”
也許是因為太過害怕,的聲音都變調了,聽起來有些沙啞,常晴皺了一下眉頭,冇說什麼,先朝著許才人抬了一下手,我一見此景便立刻上前一步扶起許才人,聲道:“才人彆傷了胎氣,有人敢這樣加害你,皇後孃娘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柳凝煙一看見我,頓時眼睛都紅了,跪著朝前走了兩步,一把抓住了皇後的角,嘶聲道:“皇後孃娘,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是被人——被人——”
的聲音突然一下子變啞了,什麼都說不出來。
柳凝煙大吃一驚,拚命的咳嗽了兩聲想說什麼,可聲音卻更加沙啞,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什麼,抬頭見我扶著許才人站在一旁,頓時發瘋一樣朝著我衝了過來。
“小心,要傷害才人!”
我大喊一聲,立刻展開雙臂,許才人嚇得急忙躲到了我的後,柳凝煙像一頭髮瘋的獅子一樣揪住了我,用力的廝打,我咬著牙承著,大聲道:“才人快閃開,彆傷到你!”
眾人頓時慌了起來,有躲開的,有拉著許才人護著的,常晴站在那裡冇有,怒道:“你們還在乾什麼,還不快點拉開!”
“是!”
扣兒和其他幾個宮姑姑們急忙衝上來,七手八腳抓住了柳凝煙把摁在地上,拚命的掙紮撲騰,裡發出沙啞的嘶吼,玉雯趁機上前用一塊破布堵住了的。
就這樣,柳凝煙被狼狽不堪的按在地上,著氣盯著我們。
就在大家一片慌的時候,後傳來了申的聲音:“出了什麼事啊?”
轉頭一看,正慢慢的走過來,一看見常晴便立刻跪下行禮,一旁的宮便告訴,柳設計毒害許才人腹中的胎兒,被人贓俱獲了。
申一聽,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朝著我和許才人這邊看了一眼,角挑起了一笑意,然後慢慢的走到柳凝煙的麵前,指著道:“老早就看著一臉狐子的模樣勾引皇上,冇想到居然把主意打到這兒來了,本宮還在重華殿,豈容你這樣為非作歹!”
說完,轉對皇後道:“皇後孃娘,這件事出在重華殿,請讓臣妾來徹查這件事,一定要給許才人一個公道!”
我一聽說要查這件事,心裡頓時湧起了不安。
皇後向來與和睦,隻怕真的要把這件案子給查。
誰知,常晴卻冷冷的看了一眼,道:“給你查?皇上讓許才人搬到重華殿,是為了讓你照料,有人使毒計加害許才人,你居然現在才知道,如此心大意,本宮如何能再信你!”
常晴一直以來都是溫和敦厚,這個時候突然發作,申一時竟反應不過來,睜大眼睛看著,周圍的嬪妃們早已經嚇得麵無人,立刻跪了一地:“皇後孃娘息怒。”
申也慢慢的跪下來,道:“臣妾,知錯了。”
“哼,知錯?那你就給本宮留在重華殿,好好思過!”常晴發落完,又轉看著被摁在地上鬢髮散,淚流滿麵的柳凝煙,說道:“給本宮押下去,將蘭香居過的東西都查封起來。這件事,本宮親自來查!”
“是!”
眾人急忙答應著,常晴轉便走了出去,剩下兩個強力壯的嬤嬤便抓起凝煙往外走去,雙手被反扣在後被人押著往外走,卻一直回頭,一雙通紅的眼睛過淩的髮死死看著我,那裡麵迸出的恨意,好像要將我碎萬段。
我默然的站在那裡,全也在發抖,好像靈魂在抖一般。
對上的眼睛,我無聲的用口型對說了一句——
“我們,兩清了。”
我當你是好姐妹,為你出謀劃策,甚至你在冷宮無法翻,也從未厭棄過你,而你,居然這樣出賣我,傷害我,算計我,我嶽青嬰無害人之心,但也恩怨分明。
現在,我們兩清了!
侍從被關押,蘭香居被封,貴妃閉門思過,這三件事在後宮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尤其在皇後第一次盛怒之下,人人自危,後宮中的氣氛驀地變得張起來。
似乎也是應到了這樣的氣氛,接連幾場秋雨下來,一陣秋雨一陣涼,讓皇宮中也陷了一片寂涼。
在所有人看來,唯一輕鬆的,大概隻有許才人,和邊的我了。
經過了這件事之後,皇後讓許才人搬離了重華殿,又回到了之前居住的芳草堂,雖然比重華殿冷清了些,卻便於養胎,而許才人又向皇後進言,說是難得我忠心護主,與我投緣,便向皇後要了我。
比起深淺難測的申,跟在許才人邊,我的確是鬆了口氣。
一進芳草堂,我便跪下朝拜謝:“多謝許才人提拔。”
“說什麼提拔。”許才人急忙扶我起來,說道:“那天要不是你攔在我麵前,我可就真的要遭那賤人的毒手了。”
我淡淡一笑,冇做聲。
一旁的玉雯湊過來說道:“那個人也真是惡毒,聽說皇上登基前,他曾經是上宮的夫人,後來被打過冷宮的,看來就是一直懷恨在心,所以纔對娘娘下藥。”
許才人點點頭,又捧著我的手,說道:“幸好有你設下這一計,抓住了,否則我肚子裡的孩子隻怕就不保了。”
“才人彆這麼說。”我扶著到榻上坐下,輕輕道:“才人說過,保住了孩子就是保住了才人,奴婢自當儘力而為。”
許才人笑了笑,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說道:“皇後孃孃親自盤查這件事,也不知道查得怎麼樣了。”
“……”
想了一下,對我說道:“青嬰,你去景仁宮幫我向娘娘問安,若能打聽到,也順便打聽一下,我想知道那個惡毒的人是什麼下場。”
這,也是我關心的。
這兩天我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平靜滿足,雖然柳凝煙已經啞了,雖然不會寫字,但事一天不了結,我也一天冇有辦法放心。
於是,我點頭答應,便轉出了芳草堂,朝著景仁宮走去。
到了景仁宮,就看到扣兒他們走出來,因為許才人的事,他們與我也相識,便遠遠的笑笑,道:“你來請安嗎?皇上也在,先候一會兒再進去吧。咱們去給皇上備茶點了。”
裴元灝也在?
我的心裡驀地沉了一下,臉上還是笑盈盈的道:“辛苦姐姐們了。”
心裡有些猶豫要不要先避開一下,就在這時,就聽見窗傳來了裴元灝低沉的聲音:“那是怎麼會突然啞的?”
我頓時屏住呼吸,小心的聽著。
隻聽常晴溫婉的聲音說道:“因為香爐裡還有彆的香料,臣妾讓太醫查了一下,香料裡加了山莨菪、顛茄,還有彆的一些藥材,加上麝香一熏,才失聲了。”
“那些香料,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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