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你們不是義正詞嚴的謾罵朝廷當年揚州屠城，手段殘忍，可這麼殘忍的朝廷，當的到老了，也可以告老還鄉，從未聽說朝廷給了他們的俸祿，若要辭就要抄家的；就算是宮裡最無足輕重的宮，熬個四五年也能熬到大赦，也冇聽說要把宮一層皮才能離開，可你們——”

我抬頭看著他，說道：“剛纔口口聲聲說黃爺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現在卻因為他要離開而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你們的手段，比朝廷還殘忍，又有什麼資格，去報揚州屠城之仇，就算你們功了，推翻了皇族，坐上去的恐怕也是草菅人命，不管屬下死活的皇帝吧！”

“你——！”

那領頭的人大怒，指著我想罵，可張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睛憋得通紅：“你——”

“人，都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不應該生在這個製裡，就必須順從你們的意思，若真是那樣，你們也就不過是殺人的工。黃爺不是叛徒，他隻是在反抗這個不認同的製，他是一個有大懷的人，這樣的人若真的被你們所傷，被你們所殺，你們這個宗門就不是什麼反抗朝廷的義士，而是一群隻知道殺人防火，不管民間疾苦的死士而已！”

當說完最後一個字，我自己也有些抖，不知道這些人會怎麼對我，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也都啞口無言。

黃天霸懷裡還抱著慕華，他睜大眼睛，像是從不認識我一樣看著我，那雙眼睛裡閃著異樣的神采，久久不能磨滅。

那些人還是冇有傷害黃天霸，就這麼默默的離開了。

不過，他們冇有手，並不是因為我的那一番話，而是因為慕華姑孃的一句話——

“從今天開始，我也要離開宗門。如果你們要一視同仁，就和他一樣，挑斷我的手筋腳筋吧！”

不知為什麼，聽了的話，看到堅定的眼神，我的心裡除了震撼，似乎還有一恐懼。

這樣的，太深，太沉，太重，即使作為旁觀者，也讓我覺得有一種快要窒息的覺。

那些人走了，錢五他們卻冇有走，全都留在了黃天霸邊，他們當然有他們要做的事，我被人安排在偏廳的一個房間裡休息，聽到那邊談話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等到大門被黃天霸推開，外麵的天已經晚了。

他走進來的時候，神顯得有些倦怠，但一看到我坐在那兒，眼睛立刻亮了一下。

“青嬰。”

“黃爺。”

我起走過去，剛要說什麼，他一下子低頭看到我的手：“你傷了！”

這時我纔想起來，剛剛抓住刀刃的時候，手掌被割傷，不過剛纔那麼張，自己都忘記了，他皺著眉頭，急忙拿藥過來給我清理了傷口，塗上藥之後再小心的包紮起來。

“了傷，怎麼都不說？”

我笑了一下：“小傷，比起慕華姑娘，不算什麼。”

黃天霸一聽，眉間又微微蹙了一下，卻冇有說什麼，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我點了點頭：“我還想問黃爺一件事。”

“你說。”

“黃爺，您會認同朝廷的這個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