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夫婦住在他們以前的老四合院。田恬順著衚衕進去,往裡走了沒多遠就到他們家。
田恬老遠就看見蘇清背對著他們,站在大門口和一老太太說話。
隨著走近,約能聽見幾句。
「房子……鄉下……」
「您放寬心……」
「這年頭不好出手,……」
「我也幫您問問,劉大媽別急……。」
田恬牽著石頭走到大門口停下,站在蘇清後兩三步遠。正說話的劉大媽見兩孩子站著不走了,也停下說話。
「小蘇,是不是找你的?」
「什麼?」
蘇清順著老太太的眼神轉,就看見田恬牽著石頭站在後,兩人手裡還拎著大包小包。
「蘇姨――」
「蘇姨好――」
「哎哎――恬恬!石頭!乖孩子你們來了?」
蘇清高興的連聲答應,趕上前接過兩人手裡的東西。
「恬恬、石頭、你們怎麼來了?快進去,累壞了吧!」
說著就牽著石頭,拉著田恬往裡走,回頭和和劉大媽道別。
「劉大媽,我們回頭再聊,我先帶孩子回家。」
「唉――沒事,你先忙,我也該回去了。」
「你這孩子,來就來,拿這麼多東西幹什麼?走過來累壞了吧!」
「不累!唐叔呢?」
「在家呢!你們來他肯定高興,這兩天還唸叨你呢!」
進去院子很大,寬敞亮堂,比他們在鎮上的院子大多了。
北房有大三間,東西各兩間廂房,大門口兩間倒坐。門窗都是以前的老式實木門窗,看著古樸典雅,很是大方。
院子裡乾淨整潔,正中間有個青磚砌的小四方花園,裡麵一棵年頭不的石榴樹,上麵掛滿了果實,看來以前也是個講究的人家。
「景,恬恬和石頭來了,你這兩天不是一直唸叨嗎?」
蘇清話完,唐景高大的影從北房的正屋出來。手裡還提著一支筆,看見田恬手了眉間,看來剛才一直在忙著寫東西。
「唐叔叔好。」
「石頭好,快進屋裡。」
「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好多天前就想起了,正好今天有空,您可別冤枉我!」
「是我的錯,冤枉你了!」
「沒事,我不跟你計較。」
「嗬嗬嗬――你們別一本正經說笑行嗎?」
蘇清被兩人給逗樂了,放下東西,轉就去廚房了。
進去中間的一間是客廳,和兩邊的房間相通的,左邊是臥房,右邊是書房。客廳的擺設都是些有年頭的木頭傢,的油鋥亮,很有韻味。
「隨便坐。」
說著他自己先坐,從實木茶幾下的屜裡拿出一盒糖,開啟蓋子,放到田恬姐弟倆年前。
「吃糖,別人送的國外貨,嘗嘗味道。」
田恬拿起兩顆,一顆給石頭,自己剝開一顆。
「謝謝唐叔叔,謝謝姐姐。」
「嗯――」
「味道還行,您剛纔在忙嗎?我不會打擾到您吧!」
「沒有。在寫外部的發言稿。」
「外部?不錯啊!您好好努力,沒準將來我還得靠您呢!」
「嗯!將來誰靠誰還不好說呢!林老說你的外語很不錯?」
「還行吧!」
唐景用英語和田恬對話,從簡單的問候到深奧的專業語田恬都對答如流,地道的發音連唐景這個出國深造過的人都自嘆不如。
「你啊!――很好。」
想了想,他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
「嗬嗬――還湊合吧!」
「很湊合――」
蘇清端著盤子進來了。
「來來,都先喝杯水。」
蘇清把兩杯麥泡的水給了田恬姐弟,自己和唐景喝茶。
唐景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田恬。
「半個月後有外國訪團來,我決定向你們學校要你。」
田恬實在是驚嚇到了,一臉苦相。
「叔啊!我親的唐叔叔,尊敬的唐景先生,您放過我吧!我求求您了別打我的主意好嗎?」
「嗬嗬嗬――你這個丫頭,真是,嗬嗬嗬……」
蘇清聽著田恬連連討饒,見急得小臉都皺起來了,看著很是喜,逗的直笑。
「上麵定下要找兩個學生代表,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那您再好好找找。我不合適,真不合適,我哪都不合適。」
「我看你很合適。」
「叔啊!你去找別人吧!別禍害我行嗎?」
「不行――」
他搖搖頭,配上一臉認真的表,田恬都要給他跪了。
「我給您捋捋,我呢就一個大一的學生,最大的願就是混吃等死,這些高大上的工作您找真正有本事的人去做吧!我就是小鹹菜上不了席麵,您去找燕窩魚翅吧!要不大魚大也行。」
「哈哈哈――我覺得小鹹菜好。」
「姨,您不管管嗎?這麼油鹽不進真的好嗎?」
「我也沒法子管啊!你都說了油鹽不進了,我能怎麼辦?」
蘇清忍著笑,兩手朝著田恬一攤,一副也很無奈的表。
「哈哈哈……」
「嗬嗬嗬嗬……」
「嗬嗬嗬……」
看著笑的東倒西歪的三人,田恬徹底無語。
「蘇姨,你調皮了!」
「唉!我也沒辦法!」
田恬看著屋頂,這上麵的木頭可的。。
「叔啊!您人這麼好,就您那雙慧眼,肯定還會發現更好更合適的人。」
「我智慧的雙眼已經發現了。」
「非我不可?」
「嗯,非你莫屬。」
「我沒得選擇?」
「沒有。」
「你隨便吧!想怎麼就怎麼!」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叔叔,我知道您的想法。可我就想這麼平平淡淡的到畢業,然後掙點錢,做自己想做的事。什麼理想啊!抱負啊!都沒有。」
「沒理想沒抱負就是最大的理想抱負,就算想要平淡的生活些機會也要抓住,兩者並不衝突。」
「好吧!您都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
「你這麼有才華,就該讓人看到,有些機會也要抓住的,平淡的日子不是就這麼過。你還小,得多為以後打算。人啊!一輩子什麼事都會發生,你大了就知道。」
蘇清的一番肺腑之言,田恬知道他們是真關心自己,也為自己以後打算,就什麼沒再說。
「好吧,就算鍛煉一下自己,不過今天得吃點好的,好好安我傷的心靈。」
「想吃什麼,給你買。」
唐景笑問,他真的很寵田恬,也給了田恬缺失的父。